车轮滚滚(上)

无意中在电脑里发现这篇文,回想起来,还是十多年前的文字。那时候是为参加网络情感小说征文比赛写的,获了一个小奖。

——题记

结婚五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天诚的电话。天诚是我的初恋。那是一个以笔纸传递感情的年代,我们从认识到相爱到最后一次挥手告别,共花了六年时间。因为无缘,最终,我们的爱情与婚姻擦肩而过。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深秋——

清晨,当细碎的阳光洒在窗台,我正对着庭院那株开得繁茂的桂花树发呆时,听见了屋里电话铃响声。这个时候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天诚会在那个清晨给我一份意外的惊喜。

先生一早就去了单位派遣的北京出差。临行前,他再三叮嘱我要带好诗诗。诗诗是我们的女儿,已经三岁了,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先生是婆婆最小的儿子,也许是婆婆连续产下了三个儿子的缘故,在她大的两个儿子相继成家之后,又接二连三的每家给她添了孙子。所以,当女儿诗诗一出生,爷爷奶奶就把宝贝孙女捧在手心里宠。先生就更不用说了,他常常提起婆婆在生他的时候盼望是个女孩儿的那种心情。正好,诗诗的到来给了这个家另一种意义上的精神慰藉。

三年前,先生在我生下女儿之后,坚持要我全职在家带孩子。起先为了这事,爱们有过分歧,可后来还是没经得起先生的再三央求,软磨硬泡。我放弃了自己原来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并答应把女儿带到四岁之后再去工作。

生活有时候是很无奈的,让我们必须作出一种选择和牺牲或付出。对于这一切,我曾经说过先生的自私,可他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因为年轻,所以迷茫。在时间的倾斜下,面对现实的婚姻,无论是读月,读树,读人还是读世间万物,说到底,都是在读自己的心声。婚后的我发现有许多事都是自己事先没有预料或想到的……夫妻之间隐隐约约的裂痕,与婆婆之间的相处,以及发现先生之前没有在生活中表现出来的许多我极不喜欢的习惯等等,多多少少,生活之中的一些缺陷总是在婚后的生活里泛起一些小小波浪。潜意识里,远嫁异乡的孤独总在无限蔓延,导致一些似有似无的缺憾,在兜兜转转间令人思绪万千,欲罢不能。这其中参杂着我与先生之间偶然相识、匆匆走上婚姻这一节奏的因素有关。风尘与烦扰,缠绕着一天天冒似无趣的生活。

五年前,当我在上海结婚的消息传出后,当时还是给熟悉我的同学们带去了不少的惊讶与疑问。我知道,这完全来自于天诚。

说起与先生的相识,那时正是我与大学同学静静刚来上海,后来又在她姐夫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找到了工作。先生是我的上司,好像一切都是老天在有意安排。只是一开始,先生还不太了解我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上海工作的真正原因。

那正是关于我和天诚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天诚是我中学时就认识的同学。因为他贫困的家庭原因,他没有跨入大学的校门。天诚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祖祖辈都是靠种田过日子的庄稼人。从中学时代朦朦胧胧的初恋到后来的彻底分手,我们经历的是一段晦涩芳华。

至今我还记得,与天诚认识的那个冬天。

那天清晨,当我在家匆匆吃完母亲给我们每人准备好的一碗米粉之后,我就背着书包赶往中学校园。家在一个开门见山的山区小镇,在那里,我们所有的学校要么建立在大山脚下,要么学校座落小山堡上。而我们的中学学校正是建筑在小镇的一个小山堡上。上学的路弯弯拐拐,穿过马路,丛林以及种满庄稼的小径……那时候,我与天诚都还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天诚住宿学校,而学校也并非有正式的宿舍。只有几间破旧的房间紧连学校二楼,供一些家实在离学校太远,在镇上又没有亲戚的学生住宿。天诚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每天清晨都要负责开初二级的每间教室门。

那天清晨,当我到了学校看见教室门还紧锁着,怎么办?大冬天的,天气又冷,正在我十分焦急时,看见二楼有个男生正在读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他就是天诚。看见我,天诚把一大串钥匙从楼上扔了下来,那意思是让我自己开教室门。可笨笨的我,拿着一大串钥匙不知开哪一把好?

这位同学,还是让我来吧。正在我低着头只顾着把钥匙一把一把开过去看的时候,听见了天诚的说话声。就这样,我算是与天诚初次相识。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第二年清明节。学校组织全体同学去给郊外的烈士扫墓,这也是一年一次的学生活动。每位同学的身上都要配戴一朵小白花,而我的那朵小白花不小心被弄丢了,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看见了同级不同班的天诚手里有一大把小白花。那是他们班主任让他分发给班上每个同学的……顾不上多想,我走到天诚身边,看见是我,我们俩人都有种说不出的触动,仿佛有万千秘密的事发生过一样。而回到现实,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这样,天诚很随意地递给了我一朵小白花。那一瞬,他看见了我的羞涩和慌乱。而我,也真正看清了他原来有一张非常帅气的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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