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

今天处暑,丁酉年七月初三,过了今天,今年的秋天算是真的来了。

自休年假来,就借宿在亲戚家的小院,也可以算得上是蜗居。这小院坐落在市广场后边的一条主要街道旁边,街道上整天车水马龙,每天定点小院上空长方形的天空内会有飞机飞过,因为机场就在离小院不远处,前往机场的飞机飞过时低压压的,带着嗡嗡压人声,呼啸而过,有时飞机上粘贴涂装的航空标志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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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小院里,既热闹,又偶尔感觉孤独。

刚来时,整天楼上楼下的跑,亲戚家一大家人住在里面,忙来忙去,倒也是感觉热闹几分。

今天下午午觉睡来都已五点二十,家里其他人都出去各忙各的,只剩我一人在家,就连平时在院子里待着的两条小狗也不在,透过窗户望一眼外面那一小片天空,孤独感油然而生。

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住,千万不要在下午时睡午觉,一觉睡到六七点等你一睁开眼,看着朦胧黑黑的天空,看着空荡的房间,会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孤独在那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此时的我,正是这种写照。

一个人坐在床头,由于是自然醒,浑身都感觉很舒服,感觉到彻底的舒服。距离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好几年前在老家的时候。

望着小院外面那一排郁郁葱葱的白杨树在微风中摇曳,心平和得很,于是点了一根烟,慢慢品尝起来,脑子里想着这些年一个人走过的路,才造就了今天的自己,顿感生命虚无缥缈。

小院面积不大,正正方方,共两层,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只不过没四合院那么阔气,却多了一分紧凑,除去院子正中间那些留给人来往的一点点空间,剩余都摆满了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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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小院上空的这一顶天空是自由的,美的,带有生命的。可是院子里的原住民们并没有驻足抬头望望那片天,太忙了,忙着生,忙着死,只有我这个外人、闲人整天都望着发呆,望着飞过的飞机,听着夏末秋初之际的蝉鸣与街道上汽车穿过的呼啸声、喇叭声,这一切好像都与我无关,我只属于那一小片长长方方的天空,天空亦如此。

秋天来了,真正要来了,它的使者秋风已经来打头阵了。我还要暂居在这院子一小段时间,等待秋的光顾。

这些年在外漂泊,见过各地的秋,可最后还是老家的秋最有味道,值得细细品尝。

春天生命感强烈,又有一点不近人情;夏季闷热聒噪,无暇享受;冬季又太沉闷;唯独这秋是最好的,不咸不淡、不骄不躁,给人以平和的心态,最是值得等待。

现在的我整天没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人情世故,倒也罢了,只好成了一个待秋者。

这世上有很多等待,待秋倒是我自己发明的。

闷一壶好茶,点一只香烟,不要那种很贵的烟,要取那种普通小市民抽的,抽起来平和又有味道,底气十足的烟,尤以软云为上。茶一定要用上等的好茶,浓郁又略带一点淡泊的毛峰最宜。喝一口茶,抽一口烟,让烟在鼻腔内满满打转,望一眼那一小片天空,此时落日的余晖刚好打在那一排白杨树上,甚是美好,就这样安静的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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