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往事
我去找倪妮爸喝酒，顺便给小杰带一两件新玩具，陪他玩耍做游戏。小杰很喜欢我，开始呀呀学语的时候，开口即管我叫爸爸。倪妮爸纠正小杰，让他叫叔叔，小杰一张嘴，蹦出的发音依然是“Ba—ba”，拖着一个好听的尾音。
倪妮利用周末做兼职，在小寨一间私人舞蹈工作室给小朋友教跳舞。她很少买衣服，赚的钱都被用来补贴家用。月底回家，鼓鼓囊囊的背包打开来，奶粉、尿布全都有啦，好像机器猫的万能口袋。我不想倪妮这么辛苦，我那时侯送液化气、跑保险，什么都干，然而都没有长性。我四处打零工，大钱没有，三五百块钱还是拿得出的。我把赚到的毛爷爷一张一张偷偷夹到倪妮的书本里，虽然不多，可是一想到倪妮的背包里会因此多一罐奶粉或者一件孩子的小衣服，我就觉得莫大的满足。谁知道倪妮发现夹在书本里的钱，知道是我，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我又急又恼。
“你要是不拿着，我就不来陪小杰玩了。”我装作生气的样子，耍少爷脾气。倪妮没辙，只好勉强收下。她说将来一定会还我。我嘻嘻哈哈的，我说利滚利，还得起吗？倪妮问我那怎么办？我嬉皮笑脸，说不然签个卖身契，人情债，肉偿？
什么时候，我竟然也能和倪妮插科打诨起来。这似乎是个好兆头。
寒假转眼来临，倪妮考完最后一科，我去学校接倪妮回家。我骑着我爸的小摩托，牛逼哄哄的在学校大门口等倪妮。看到我，倪妮有点惊讶。我装逼成功，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我说走，哥带你兜风去。
我骑着小摩托载着倪妮穿行在大街小巷，我们在大雁塔闲逛溜达，去回民街吃泡馍。我说快过年了，买件像样的衣服穿吧。然后不由分说带着倪妮去华东服饰城城。我买了一件大红色的外套给倪妮，本来还想买包，可是倪妮说什么也不要。
北方的冬天真是冷。倪妮又是帽子又是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后座上。起初倪妮犹豫着把手放在哪儿，后来她抓着我的衣服下摆。怕倪妮冷，更怕她扶不稳摔下来，一路上我有意放慢车速，尽量保持匀速行驶。我看上去四平八稳，其实心潮澎湃。
倪妮在我身后，我们之间始终隔着差不多一个拳头的距离。可我分明感到欲望在膨胀，电光火石，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