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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凉风吹过,我的身体竟然开始痒。
这种痒说不清具体是哪个部位,好像不是皮肤,是由内而外的瘙痒。手在胳膊上抓了两下,明明没有很用力,但是却留下了红红的爪痕。
我不安地动了动身体,衣服和身体摩擦,好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过。我又动了两下,蚂蚁又在我身上走一遍。
这时候,鼻孔好像收到了什么刺激,感觉有许多小飞虫往里面钻,我拼命揉鼻子,揉的鼻骨都疼了,可是疼痛散去,飞虫变得更多,更猛烈地朝我鼻子里钻。我努力忍耐,忽然一股砂砾从喉咙冲击鼻腔,我猛烈地打了几个喷嚏。随之,整个身体都陷入了麻木,脑袋重的像个铅球。
我把手撑起来举着自己的脑袋,可是连手臂都承受不住头重,竟然手肘硌得生疼。
过了好一会儿,身体不麻了,头也渐渐变轻了,可是痒的感觉又传遍了全身每个角落。鼻子失去了感觉,两道清清的液体流到嘴唇才感觉出来。
手赶紧抬起来划过嘴唇,擦去鼻涕,手背却火辣辣的疼。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发现它像挠过一样红。
突然,又一股子砂砾从喉咙喷出,我又打了几个喷嚏。眼泪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流满了脸颊。
我想站起身来,可是双腿抽去了骨头一样软弱无力,脑袋也沉得要晕倒。我想叫旁边的丈夫,可是他睡得香甜,而我发不出声,嗓子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发出了声音,可是声音和鸭子叫一样,而且非常微弱。丈夫没有被我吵醒,兀自打着呼噜。
我摸着桌子边,好不容易挪到床上,却一下子支撑不住载倒在了被子上。力气从身体里抽干净了,我现在连动一下都不能。
双眼满是泪水,瞪着眼睛盯着熟睡的丈夫,企图用眼神把他叫醒。可是这是不符合科学的,所以丈夫依旧沉沉地睡着。
大口呼吸,全身放松,缓了好一会儿,我感觉手上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想伸手去拍丈夫,可是两个胳膊被压在身体下面,根本抽不出来。
意识到这些之后,胳膊迅速得变得麻木。这是很奇怪的事,在我发现胳膊被压住之前,它们没有感觉,当我发现之后,它们才开始麻木。
凭着刚刚恢复的仅有的力气,我拼命蹬腿,终于身体蹭着床边滑落,整个人侧翻到了地下,只有一条胳膊搭在床边,挤在桌子和床之间。
这是我的第一步,下一步我缓一缓呼吸,等恢复一点力气再伸手去够丈夫的胳膊。
还没有恢复体力,丈夫提前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脑袋转头了两下,看了看左右,然后缓缓坐起了身子。
他的腿从床上挪下去,开始背对着我坐着,然后不急不躁地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两口。
我想喊,但是喊不出来,我想骂他是不是瞎了。这时候,他突然转过了头,很诡异的转头,身体完全没有扭动,头却转到了后面,呆呆地盯着我,奇怪地笑了。
我喊儿子快过来,气流冲出喉咙,像刀片一样划着嗓子,可是却没有声音。我拼命喊,用尽全身力气,可是房间还是静悄悄的。
丈夫的眼睛连眨都不眨,直勾勾盯着我,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拼命蹬腿,拼命喊叫,拼命想抬起胳膊,但是都没成功,我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我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漆黑中用手摸索到熟睡的丈夫的脸,“啪”来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