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疾小记
母亲,虽已78高龄了,但老太太声音宏亮,心思缜密,精神抖擞,好强之风依旧如年轻人!
母亲,虽是独生女,但这一辈子却总是为父母、为子女、为他人想太多以至于常将自己忽略如尘埃!
母亲,虽操劳一世,但性子急、语言直、面相严,付出和得到总是失之千里!
......
这样的母亲,总是不轻易说出不舒服,总是怕烦扰了子女!膝盖已严重变形了,依然说“没事没事,老了都是这样”;依然天天念叨着“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们吃!”
这样的母亲,一旦婉转说的问题,那肯定是老人家实在抗不过的事了!今年上半年,一次送母亲回家途中,母亲随意般地说起眼睛看不清东西了,要配老花镜!(这其实是母亲和父亲在街摊上找了好久都没配上老花镜后才在我面前说),于是,我马上带母亲到眼镜店测光,一检查便初步估计是因白内障所致视力剧降。母亲是素不愿去医院的人,任我说得嘴干喉躁,才在我的强行要求下,随我去了爱尔眼科检查,了解到必须做手术后,我告诉老人,我需要对医院和医生的选择做前期的调查和了解,确定后再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和手术。深知母亲是敏感极致的人,我满以为把话说得清晰明了了,不料相隔两天,我刚搞完评审,母亲来电,急躁地说,“你那天把病历本给了我,我今天下午就让你爸爸陪我去医院把手术做了!”我脑袋嗡地一响,一开始说不做,现在又为何这么急?我给病历没有任何意思啊,我实在是把话都说清楚了啊,老人家为何在家里想七想八,净想当然哩?我有点恼火了,没人操心,我为老人着想了,莫名被误解!情急之下,电话了姐,宣泄一通后,待冷静处之!好在老人亦是一时之冲吧!(这倒是警醒我自己,凡事不要太情绪化,不论是工作还是家庭。只是道理懂,遇事就有控制不住!)
看炎暑过,温度适宜的秋季来到,没人说起的手术之事总在心头,征求姐的意见后,定在一医院,我又找人问询,选择医生。10月24日,经和南院的眼科杨主任联系,我和姐带母亲来到南院办理住院手续后,又立马拿着医生开的检查单跑老院做检查,好在有姐妹两人搭手,终于一上午把各项检查做完。又将各项检查单送回南院,带着医生开的眼药水先回学坡。眼科说,晚上必须来医院,医生要检查,要术前谈话,当晚我驱车把母亲接到一同前往,刘医生检查完后,我担心母亲在医院睡不好,欲送母亲回家,可母亲为我着想,不想让我奔波,执意留院,尽管那晚是加床,床窄无法翻身,母亲依然呵呵地说,没事没事。10月25日,我一早在食堂买了水煮饺、小笼包送往医院,检查、眼部做标记、换手术服、换病房(家属必须提要求,不能随医院料摆)等待通知去16楼做手术,因评审,我暂时离开,评审完赶到医院,母亲已顺利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我和姐在子凡单位就餐后带饭回来给母亲用餐。下午,姐在病房陪护。忙完工作上的事后,我到医院,母亲状态很好,并催促我和姐回家,要我们放心。10月26日,我早起,在外买早点送往医院,和母亲共进早餐。然后找医生,加开眼药水、降血压的药,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后,母亲看到家里状况又对老爷子发气,我一边劝慰母亲,一边和老人讲身体和卫生孰轻孰重的道理,又反复叮嘱母亲如何按时按量点眼药水,万万不要急着洗头,要多多休息......母亲虽说知道知道,但我想,老人只怕还是执我中!果不其然,后听姐说起,三天后母亲便洗头,白天未按时点药水,晚上为完成次数加点药水,天天也没多睡多趟.....
忙忙碌碌的11月后,想着母亲的右眼,我提议抓紧做手术,母亲又是说不做。就时间征求了姐的意见后(我毕竟在职不自由,时间上不能保证),由不得母亲的推延,和南院眼科预约后,12月4日,再次带母亲入院,交押金、到病理科复印上次病历资料,办理完手续,正巧看到杨主任,让其给母亲检查右眼,顺把母亲带来的极品芙蓉给他,要他明天给母亲做手术,他如上次般答应,我觉得很顺利。上午医生都在做手术,没人开药,母亲说要回家洗澡,经斟酌,送母亲回学坡,母亲说下午让父亲陪她去医院,不用我管,我想父亲坐车比较清楚,天气又好,两位老人一起走走也好。下午,和父亲通电,满以为两位老人顺利抵达,未料及,下班致电母亲,总无人接听,问父亲,父亲说回了家,也不知晓。那一刻,烦躁也袭上心头,这一大家子,怎么回事呀?买了煎饼果子、水果、酸奶等急急赶往医院,只见母亲孤独一人在病房,看到我情绪便爆发了,说下午走得腿抽筋,说老爷子的糊涂,说没人牵挂......是啊,平时孤单孤独也罢,病房中人就最怕了!特觉得没点价值!
12月5日,带早点赶到病房时,医生查房已结束,母亲脸上已做标记,已换上手术服,姐和母亲正准备和医生进行术前交流。因上次,是他们找我去谈的话,故立马前往,我见到了杨主任,打了招呼,满以为他昨天的应诺,以为是如上次刘医生和我讲解白内障的成因,直至母亲走出手术室,第一句话就说,为何今天不是杨主任做得手术啊?刘医生一个人做得,做了好久。让我一下也惊到了,为何杨主任没做手术?自责溢满心头。坐电梯到8楼后,我直奔护士站,询问怎么回事?护士只是说刘医生,其实是很过细的医生,很不错的,并赶到病房给母亲做安抚工作,消除顾虑。我思来想去,找医生表达意思,都如上次,真没想到会是如此!且上次母亲在手术室的过程不曾听其说过,这次一出来就把里面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我的心忐忑不安,唯求母亲顺利康复方能平复我的心.....
母亲因疾前后两次住院,既有感触——一家子,人不多,更要守护相望,相助相携,和谐一脉,代代努力!又长一智——患者或家属都记得医生,但医生有太多的患者,不一定上心记得,所以患者或家属要在医生面前不厌其烦的表达自己的要求,这也不仅仅靠某一人说,家庭成员取得一致意见后都应见医生都说。
今以文记之,无其他。事毕小结,会有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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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母亲走路如风,笑声如铃,美丽如画.....
愿母亲早早眼明心开,天天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