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第十二章 拉文德

在玛蒂尔达第一个学期第一周的中期,哈尼女士对全班同学说:“我有一些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所以听好了。你也一样,玛蒂尔达。把手中的书放下,注意过来。”

渴望的笑脸向上看着、听着。

“这里是女校长的国度”哈尼女士继续说道,“每周都要接管班级片刻时间。”她在学校同样对待每个班级,每个班级都有固定的日期和时间。我们班总是在星期二下午2点,午餐后马上开始。所以明天下午2点特朗奇布尔将会从我手里接管你们一节课的时间。当然我也会在这里,但只是一个安静的旁观者。都听明白了吗?

“是的,哈尼女士!”,教室里的学生啁啾起来。

“有句话我要警告你们”哈尼女士说道。“校长对任何事情都非常严格。确保你的衣服是干净的,你的脸是干净的,还有你的手是干净的。当你被问到的时候才能讲话。当她问你一个问题的时候,在你回答前立即站起来。千万不要跟她争论,不要顶嘴。绝对不要戏谑。如果你那样做了,你会惹她生气,如果校长大人生气了,你最好小心点了。”

“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拉文德低语道。

“我非常确信”哈尼女士说道,“她将测试你本周应该学什么,也就是你的两次乘法表。所以我强烈建议你们今天回家后复习一遍。让你爸爸或妈妈测试一下你。”

“她又会在我们身上试验什么?”有人问道。

“拼读”哈尼女士说道。“试着去记住过去几天你们所学到的一切。还有一件事。当校长进来的时候一壶水和一个玻璃杯必须放在桌子上。她上课不能缺少这些。现在谁来负责盯住这件事?”

“我”拉文德立刻说道。

“太好了,拉文德”哈尼女士说道。“上课前你负责去厨房拿壶装满水并且拿一个干净的杯子放在桌上这里。”

“如果壶不在厨房怎么办?”拉文德问道。

“厨房里有很多校长的壶和杯子”哈尼女士说道。“它们在学校里被用了个遍。”

“我不会忘了”拉文德说道,“我保证我不会。”

拉文德已经在盘算着这个水罐工作为她开辟的可能性。她渴望去做一些带有英雄主义的事。她钦佩大年纪女孩霍滕西亚,因为她在学校里做了大胆的事。她还钦佩玛蒂尔达,玛蒂尔达曾发誓对她在家里做的鹦鹉工作保密,也钦佩她漂白了父亲头发的伟大发油开关。如果她能想出一个绝妙的情节,现在轮到她成为女英雄了。

那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开始思考各种可能性,当一个绝妙的想法的萌芽终于袭来时,她开始扩展它,并像威灵顿公爵在滑铁卢战役前那样谨慎地制定计划。很明显这次战役的敌人并不是拿破仑。但你永远不会让克朗琴大厅的任何人承认,女校长是一个比这位著名的法国人更可怕的敌人。拉文德告诉自己,要想活过这场劫难,必须施展高超的技巧,而且要严格保密。

薰衣草花园的底部有一个泥泞的池塘,这是一群蝾螈的家园。蝾螈在英国池塘中相当常见,普通人不常看到它,因为它是一种害羞而阴暗的生物。它是一种极其丑陋可怕的动物,很像鳄鱼宝宝,但头部较短。它很无害,但看起来不像。它大约六英寸长,非常黏糊糊的,上面是绿灰色的皮肤,下面是橙色的腹部。事实上,它是一种两栖动物,可以生活在水中或水中。

那天晚上,去了公园的尽头决定去抓一只蝾螈。他们是两栖动物,不好抓到。她非常有耐心地趴在岸上知道她发现一只大家伙。然后,她把校帽当做一个网兜,她俯冲过去并且抓到了它。她在铅笔盒里放了些池塘杂草,准备迎接这种生物,但她发现把蝾螈从帽子里弄出来,放进铅笔盒里并不容易。它像水银一样扭动着,除此之外,盒子的长度刚好够装它。当她终于把它放进去时,她必须小心,在把它关上的时候,不要把尾巴夹在盖子里。隔壁一个叫鲁珀特·恩特威斯尔的男孩告诉她,如果你砍掉一条蝾螈的尾巴,尾巴会活下来,长成另一条比第一条大十倍的蝾螈。它可能有鳄鱼那么大。拉文德不太相信,但她不准备冒这种风险。

最后她设法把铅笔盒盖滑开,里面的蝾螈就是她的。然后,思考几秒,她把盖子打开了一点点,这样这个生物就可以呼吸了。

第二天她带着秘密武器放在皮书包里去了学校。她兴奋地心痒痒。她渴望去告诉玛蒂尔达她的战斗计划。事实上,她想去告诉全班的同学。但是她最终谁也没告诉。这样更好,因为这样即使受到最严厉的折磨,也没有人能说出她是罪魁祸首。

午餐时间到了。今天是香肠和烤豆,拉文德的最爱,但是她并没有吃。

“你感觉还好吗,拉文德?”哈尼女士从桌子那头问道。

“我有如此丰盛的早餐”拉文德说道。“我啥也不想吃。”

午餐过后她立刻窜进厨房,并且找到了特朗奇布尔的有名的壶。那是一个由蓝色釉陶制成的巨大凸起的东西。拉文德在壶里装了一半水,并且拿了一个杯子一块进了教室,然后把这些东西放在老师的桌子上。教室里这会一个人还没有。一溜烟,拉文德从书包里拿出文具盒,并且瞬间打开。蝾螈在文具盒里待着好好滴。小心翼翼地,拉文德把文具盒端到脖子那么高,把壶盖打开以后然后把蝾螈放进壶里。它扑通一声掉到水里,然后疯狂地翻腾了几秒钟才落下。现在,为了让蝾螈感觉更自在,拉文德决定也把铅笔盒里的池塘杂草都给它。

这一切都做完了,万事俱备。拉文德把铅笔放回相当潮湿的铅笔盒里,然后把它放回自己桌子上的正确位置。然后她出去加入操场上的同学们,直到上课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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