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莲受了怼,微红了脸笑笑,说,不跟妳俩瞎扯了,我真得真奔主题哩。
小琴便做势鼓起了掌,表示赞许,但拍掌的动作极轻极轻,跟没鼓也差不到哪儿去。
小莲说,那虫贝一看我不愿给他传递信物,就毛隧自荐自告奋勇,在昨晚上晚自习的课间,趁她唐宛玉去公厕时,尾随着也追了出去。
那唐宛玉先是犹豫着不接,后抵不住那夜明珠璀璨眩目的诱惑,就伸手欲接…就在那一刹那,班长关一威也恰好走过来,暗影儿里咳咳三声,那唐宛玉就急忙缩了手,物也没接,扭头就进了女生厕所,那虫贝窘在那里,由此心中就生了气,不想那关一威象在班中征收作业时的态度与腔调,对着虫贝训斥似的说,妳要做什么?
那虫贝说,我又不欠缴作业,拖拉机犁地管得宽,我在教室外干什么,这儿妳也管得着么?
那关一威历来高高在上优越慣了,哪吃害耳朵眼的虫贝这一通反问,便厉声粗气地吼道,我管了,咋地?
虫贝道,不咋地,别人能宾服妳,敢怒不放言,可我眼里就夹不了你!
哼!妳这个从旧长安来的坏耳朵眼儿的臭黑小子,不服是吧,是不是脑子也坏了半拉儿了,欠修理是不?关一威恶意歹话都放出来了。
那虫贝见关一威出言不逊恶语伤人,对自已的脸儿竟还揭自已的短处老底儿,就怒火大起,也凑上前,出语也不文明了,对着关一威骂道,妈那个把子,妳当个小小的几巴班长多大点儿权力?妳管庄儿管地,还能管得了老子屙屎放屁?连老子办点个人私事儿也被妳横插一手给搅黄了…老子敲明喊响,今夜不服妳了妳又怎么的?
那关一威一怔,又凑上前一步,他当然不能示弱,就严厉地说,我就不允许妳跟她(唐宛玉)在这黑灯瞎火处拉拉扯扯的!
哼!她唐宛玉是妳什么人?妳竟敢排挤别人与她有个正常的言来语去…妳好不讲理!妳简直就是夏桀就是商纣王,有本事妳也把我的手脚砍了口也封了…妳有那模子儿掰B本势么?呸!
那关一威受了这羞辱,怒气也就上到脑门上了,两人针锋相对,剑拨弩张,各不相让,黑影儿里不知谁先碰了谁的肢体,瞬间,两人混作一处,就打起来了…真是冲冠一怒打头劈脑子只为一红颜啊!
…小琴撇了撇嘴,不屑地闪了小莲一下说,就这儿?怪会瞎编胡弄人呀添油加醋的,猛一听,妳讲得跟真的似的!
怎么不是真的?还是我小莲亲自上前把他们拉劝开的。妳若不信,妳…妳不妨去问问咱班的边小义,当时他正在一旁,我劝架时,他也上前劝了,他也在场。小莲极力找证据为自已辨解。
是真是假,让事实说话,待事情发展有个来龙去脉水落石出时,不就真相大白了?我作为其中一名听故事者,我本着这一心态,对小莲的讲述,我只当是个故事,只要她在叙述过程中不出来大的蔽漏和明显的瑕疵,我都是能够听得入耳的。何况这小莲半年多来在写作文时也不断暗下功夫,表情达意的能力近期来也有明显的提高,再说,她在讲述中表现得也+分灵动,刻画人物方面也微妙微肖,我当然就听得入了迷,实也扣不出小莲讲述中的破绽。
可小琴的心思却一直处在事件本身的表面,仍固执地停顿在确认事件的真伪上,扣求那事到底是真是假而画蛇添蛇地争议不休了。我想,这小琴则犯了死搬而形而上的小毛病了。
小莲一提边小义,还没待我抬头寻找那边小义一大早晨在干些什么呢,谁知那边小义正巧从我身后拍着我的肩说,小春,还不快回家,妳们仨儿交头接耳一个劲儿地还在那儿咕嘀什么?
我忙回他道,正上早自习呢,回什么家?
边小义笑说,小春你看,咱班里还有人影儿没?
我一回头,整个教室里除了我们几个外,早已人踪全无,静寂无比,空空如也…。
(待续)
3月23午后于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