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忆:九

七八年底村里的财产就被分了,那时村里已没一个插队青年,我也回到电厂去干零时工,就是在输煤上运行,许多电厂子弟都上了运行,有市民户的,也有农户的;有插队的,也有不是插队的。在这以前我还干过泥瓦匠,就是做小工,给大工活泥、活灰。人家都管叫这:“尿泥活儿”,垒砖砌墙,筑沟。在工地上干活儿,也就是一个小的包工队吧。——也就是一个村上的包工队,缺乏“生产资料”,头儿就让我到国营单位,也是我们这里的电建二公司,去偷一辆拉泥用的灰兜车,是两个轮子的手推车。我到二公司的工地上很容易就搞到了手,队长给我记三十个工,放我一个月的假,在这一个月里我就不用上班。二公司的工地上灰兜车很多很多,到处都是,北邵庄的西大汉也让我给他搞车子,我给他搞了两辆,他答应每辆车二十元,结果是车让他推了去,卖掉了,钱呢,一分都没给我。我很生气,就去抄他老窝,没有抓住他。要知道,他在村上是个光棍,大队就把知青住的房子给他一间,让他住。他成天不在家,不是偷东就是偷西。反正家里也没有父母管他。听说他是抱养的,在前多少年养父母也都相继去世,他又好赌,把父母留下来的房产也都给输掉,既不上学也不劳动,游手好闲,在社会上混,腰上系根红裤带,露出长长一段,就説他是“黑猫队”队长。——一个黑社会组织。有一次我还是把他逮住了,他从宁武坐火车刚下车,带着一双白边新布鞋,还有一袋饼干。你跟他要钱,没有。——也就这些东西,你可以都拿去。唉,这个王八蛋,他身上没有余钱,有钱就去赌、嫖。没多久,他就被抓,我看到了布告,说他偷了二公司灰兜车280辆!被判有期徒刑5年。后来由于身体健康出了问题,政府提前释放。回到村里,他还是不老实,买了一身公安假警服穿在身上,去吓唬那些妓女小姐,然后就把这些妇女带到他那个小黑屋强奸……再后来,再后来,渐渐老去靠乞讨过日子,最后得病,无人照料死啦。队上出钱买了口棺材埋了。

和我一起干“尿泥活儿”的小白,他也是刚从部队上复员,那时他是当武警,是看犯人的,他说无论如何人是不能犯法的,硬讨了吃,也不能做犯法的事!他过去一个很顽皮的朋友,因为犯了法,就管在他的监狱里,还又是被他亲手枪毙的。那时不是为了入党嘛,组织上让干,也就干了。

说了小白还要说说老白,老白是有背景的人,他的叔叔是地区专员。他也是插队上来的,人家那时就干上了“包工”,找三五个人,砌一堵小围墙,就把你一年的工钱挣了。再往后他的运气也很不错。“初中补习班”上三个月,后来又考“电力中专”,也就是本单位办的,以他的实力是考不上的,“复考”,一对一,一个老师一个他,那老师一定是被他收买,他居然考上了,有了这个“文凭”一调单位,人家就成了“中层领导”。而我呢,厌烦了上学,读三个月的补习班就已经不厌烦,又考“中专”我也没考上,就又回去上我的汽机运行了。

上输煤运行,又累又脏,不过下班前能在车间洗澡堂洗澡。干干净净地下班,为此,锅炉上运行的人还羡慕我们呢。他们就不能洗澡,没那个条件。

输煤运行也就是看皮带,让皮带安全地拖着煤送往锅炉的磨煤机。夜里很难熬,我踩着108级台阶上到五号皮带头部,就坐在一个水泥台上,额头枕着铁栏杆在那里打瞌睡,下边是十米深的储煤仓,周围的粉尘弥漫着,你都看不清电灯泡,戴着两层口罩,还在上边捂着毛巾,到下来时,满鼻满嘴都是黑煤面。工作环境恶劣也得忍受,最主要的就是熬夜让人痛苦难忍!

我们的班长是个退伍军人,嗓门洪大,腰杆挺拔,额头亮晶晶,肩宽体高,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他当班长,不过一般不和我们在一起,他老是泡在主任办公室,在那里聊天,他的名字叫:丁凯华。而人家也就他:丁开花。或者叫:丁兰花。副班长是个面皮白白净净的书生,只是说话的嗓音,像是那种,鸡,被捏住了脖子,发出的叫声。说话不好听,可他还喜欢说话,话很多。他也不怎么和我们一起呆,忙着东窜西窜搞对象。我们这个班不大好管,大多都是些厂子弟,调皮捣蛋不听话。因为一些小矛盾,吵起来,还要打架。那个苏三就把我们的副班长找了人,在看电影时打啦。那晚放电影是在单位篮球场,人们搬个小凳子坐在那里,围在外边一圈的人,时刻准备着打架,或者搞男女,有的甚至是偷人家的钱包。说是被打了,我没见着。打得严重不严重?大概也不是很厉害,没影响上班。我是过后听说的。苏三的老爸是抗美援朝退下来的残疾人,是有战功的,丢了一条胳膊。

苏三插队时特爱打鸟,用弹弓,打得很准。等到上班几年后,他就从北京买了一把德国产的双筒猎枪,那时枪还好买,也不禁止,也不用持枪证。打鸟也不犯法、打兔子、狐狸也都不违法。苏三那时很淘,他也爱钓鱼,又找来炸药去炸周总理放养在神头虹鳟鱼渔场的鱼,你说要命不要命!他很快被抓,这还了得!被抓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后来成了他的妹夫。

四班是一个姓白的班长,那天我和他一起上班,事故就发生在那天。五号皮带头部刹车不灵,他用手去塞那刹车皮带,不幸被运转的滚筒绞住,他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把一条胳膊从滚筒里猛地抽了出来!由于用力过猛,小臂打在刹车钢板上,钢板被打断,他摸起袖子一看,一大块肌肉瞬间“突噜”下来!我在现场,当时就吓白了脸!赶快跑下输煤通道,告诉了丁凯华,后来打电话,厂救护车直奔过来……

——这算一个“人为事故”吧?白班长那么一个健壮的人,个子不高,但肌肉发达,要不是他猛地一抽,恐怕性命难保。整个人都会被卷进去的!厂里过后发生过这样的事故,刘大的母亲干零时工,在输煤看皮带,不小心头发被卷进了皮带……悲惨啊,一条命瞬间消失!

丁凯华是我一班的班长,他很能干,但小事上不大管。在输煤上班的一年里,我知道他是在“雁建”,全名叫:“雁北建筑公司”。是在煤场东边“雁建”那处平房住,他娶的是一位农村妇女,单位不给分房子。说到结婚不给分房子,我当时也正在搞着个对象,她也是农户,要是与她结婚,单位就不会给分房子。我很犹豫,搞了一年,当我成为电厂的一名正式职工时,忍痛我与她分了手。——直到如今,这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我好像对不起她——也真得对不起她!我是那么地爱着她,而她爱我也是将信将疑。我每次给她写信,她都看得泪流满面,激动不已。真得她在我面前流过太多的泪水,到现在想起来,我还为我的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而感到内疚;两眼噙着悔恨的泪水。我没有给别的姑娘写过诗,而给她却写了大量诗歌,我说过,她将信将疑。到后来她完全相信我是真得爱她时,我却因为单位不能分到房子为由而渐渐远离了她。其实不单单因为房子,还有,就是她没有工作。母亲让我找一个本单位的、有正式工作的女人结婚。我也试着给我一起参加工作的那个衣着打扮很朴素的女子写纸条,人家收到纸条立马就哭啦,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我碰了壁,好没面子!再后我还想着娶我们班上的假发女。——实属荒唐,为了结婚而结婚。假如让我再活一辈子,我一定找一个我所爱的女人结婚!但人家一定要爱我。想想看,女人也是看高不看低。人家要是有工作还不一定能看得上我呢!真的,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恋爱可自由,结婚无自由。都是听父母说,到时候也就不讲什么感情了。后来与我搞了半年对象的张秀兰,人家父亲讲啦:我女儿是个中专生,怎么也得找个大学生吧!人家后来果然是找了个大学生,把我这个初中生就甩了!世俗的观念渗透在每个人的骨髓中。

……在屋里,那是我结婚的婚房,她高高站在一个木头凳子上,穿着红棉袄、红棉裤、红鞋、红袜子。她听我进屋,迫不及待地自己抓下红盖头在手里拿着,抱怨地说:“我已在这里站了三天了,你怎么不来接我?”我抱着她,她捶打着我的背部,我的两眼盈满了泪水,不知该怎么对她说……

我再次梦到了她。灵芝,我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塞给了我她写的一封信,哭着扭头便走,离开了我的家门,跨过那座小桥,顶着凛冽的寒风回她自己的家了!我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渐渐地、渐渐地远去……我知道,她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因为我对她说过:“在我们两人之间存在着一道鸿沟……”什么叫“鸿沟呀?”那分明是个借口!爱,你到底爱我有多深?写了那么多的诗歌、文章,到头来都是假的!假的!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看不上我,那为啥还要纠缠我一年时间?还成天假惺惺对我甜言蜜语?!无耻!无耻!是啊,你该痛痛快快好好骂骂我,我好好受些。你知道我也不会去追上你,把你拉回来。你很清楚,但你还是希望我改主意。

这就象长村的娥女对我说的:“你要是参加了工作,你就自己找你的对象;我要是考上了大学,我也自己找对象。”两人互不相关,完全是条件决定一切,赤裸裸的“唯物主义”者!

白班长肌肉受伤,他说他要是残废了,对象自然是“黄了”,他便去自杀。

我说我当时插队和娥女搞对象完全是“精神空虚”,后来我参加工作与她断绝了关系,她也给我写了一封信。她的信写得字迹工整,没有错别字,而不象灵芝的信,通篇错别字,我一边读她的信,一边给她修改。是啊,毕竟娥女是个高中生,而灵芝初中都没上。可我爱灵芝胜于爱娥女。

当时我们家还在神头火车站住,也就是人们称为“列电”的地方。神头火车站家属在南,我们“列电”的家属是在铁道的北侧,这一片都是预制板房、平房。有七八排房,再后来,在这北侧紧挨着又盖了许多平顶房,是二公司的家属,不过他们是在我们院外。在我休班的时候,我就出来闲逛,沿着铁道走。已经是秋后入冬时节,这车站上收购了大量的玉米轴,还有甜菜疙瘩。那里盖一小砖房,有一老头儿在那里看着。一天我猛地发现小房里出现一个漂亮姑娘。我就上前和她搭话,我问她也是在这里看场?她说是的。我又问她多大了?她说十六!多么好的年纪!她整整比我小了六岁!她的身材那么姣好,说话的声音那么好听,两脸蛋有笑靥。那时我的第一感觉是:我要睡她!而并没有打算娶她。——你说我这个人坏不坏?!只要不上班,我就天天往那个小房跑。我后来才发现她竟然是神头收购站王道成的二女儿,就是那个我小时候在神头纸厂住着的时候,把偷来的东西往他那儿送,麻绳、铁、碎铜,有一次我是拉着一大坨纸厂马车上用的缰绳往他那儿卖,被他吓唬住了;他吓唬我说要告诉我父母,我害怕,扔下东西就跑!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我也并不恨她父亲,他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后来我才知道,大女儿长得更好,浓眉大眼,嗓门洪亮,像个男孩子的性格,她是上了艺校,后来就在大同文工团,唱女中音。在电建二公司大食堂我看过她的演出。她们姊妹俩在神头街上算得上长得最好的、最漂亮的姑娘。

那天下了雪,我去找她,她却没来上班,我踩在铁道的单轨上来回走,很无聊、很失落,一天见不到她我就感到吃不香饭、睡不好觉。我想要她一张照片,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她答应了我,说是要为我照一张相片。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她送我一张黑白、一寸照片,她是烫了发,头发蓬松着,是大卷,眼睛明亮而有神!我非常喜欢这张照片,常常是把它藏在被窝里,抚摸着、亲吻着、仔细地端详着。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这张珍贵的照片竟然在我结婚的第二年“丢失”了!是啊,我还是没把它珍藏起来,怎么会让她找到它呢?!我的老婆,她偷看我的日记、偷我心中的秘密!我恨透了她!那照片再也没有回到我的身边,是她把它给撕掉了?还是扔了?是用剪刀?还是用锥子?用了最歹毒的咒骂?我想象不出她是怎样对待我无辜的灵芝。

谁让你不娶人家呢!却娶了一个你所不爱的人,你怨谁?你也毁了人家,知道吧?!

那年,我哥哥结婚,我让她去,第二天她带着个女的去。媳妇娶进家门,母亲端着盘糖果在小巷里抛撒糖块给众人,我忙着从母亲端着的糖果盘里抓一把糖块给灵芝塞到手里。

灵芝话很少,每次见面,我就问她姐回来没?在哪儿演出?她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老问我姐?”姐姐长得比她好看,但她也不是我小学同学,她应该比我还小。

在输煤上班的小林长着一副欢喜的笑脸,她的个长得像她父亲一样——电线杆一般。说话就笑,从来没见过她恼过。圆圆的脑袋,像个长颈鹿一样,我的意思说她的脖子长得很长,脸蛋是圆的,小口、柳叶眉。我知道苏三和她好,我也喜欢着她。她给了苏三一块手绢,也给了我一块,香喷喷的,我把它藏在贴身衬衣口袋里。一天我去她家,没想到苏三正在她家,两人说笑着。不好意思,我便退了出来。过后我听说,苏三跟父亲说要娶小林。他父亲也是嫌她是农户,苏三气着说:“当初你娶我妈,我妈当时不也是农户吗?农户家的女儿就不找对象了?”不管怎么说,苏三父亲就是不同意,硬是把一个小彭塞给了儿子做媳妇。小彭固然长得不好,脸红彤彤的,像个红苹果,可她能干——是把干活儿的好手!“你这是在选媳妇?还是在挑长工?”儿子问他。苏三父亲是电农场的场长,而小彭和苏三都是这个农场的插队知青,小彭能干不能干苏三还不知道?!可他压根就不喜欢她。不管喜欢不喜欢,反正小彭是市民户,而小林是农户;小彭工作很快会转正的,而小林只是个零时工。

苏三和小林没成,我也再没去追求小林。有一天我约了灵芝来我宿舍。我们单身楼一个屋子住三个人,都是上汽机运行的。这时候我已离开了输煤车间,正式上了班,是被分配到汽机上运行。一个是个子低、秃顶的王海,另一个是结巴、又驼背的李文杰。李不在宿舍,老王见我领来了一个女的,也就躲出去了。那次我是抱着灵芝面对面地睡了一会儿。闻着她的气息,贴着她的脸颊,一句话都不说,生怕被声音破坏掉这温馨而又甜蜜的时刻!我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脸蛋、嘴唇。她不长开嘴,不让我的舌头探到她的口腔里,她把嘴唇紧紧闭住,我用我的嘴去啄她紧闭着的唇。这很要命,她闭着嘴,在往后的多少次亲吻中她总是将嘴闭得紧紧的,我就怀疑:她是不是压根儿就不爱我呢?

那天夜她走的时候,我们班解沛华说:“看背影,条长得不错!”

是啊,她身材长得很苗条,要身段有身段、要曲线有曲线。个长得也与我差不多。一个宿舍三个人,王海和李文杰都爱读书,往往是下了前夜班也不急着睡觉,而是躺在那里要看很长时间的书,灯亮着我就很难入睡。介于这种情况,父亲就给我在他办公室搭了一张床,临时睡几天。我记得那次我是特意买了蛋糕、糖块,约灵芝来。好像是个礼拜天,父亲不上班,这办公室就成了我俩的天堂,记得我给她剥了块糖,我用嘴含着放到了她的嘴里,意思我俩一人咬一半,可没等我咬,糖块竟然不见了!我问她:“是你吃啦?”“没有!”她答道。我满脸狐疑,好多年以后我都搞不清,我清楚地记着我自己也没把它咽到肚里,难道是跌到了地下?我从地下找,也没找到。奇怪!真得很奇怪!这事是发生在冬天,那时,下过雪,太阳出来雪刚刚融化,感觉有些清冷,可屋里有暖气,很暖和。

夏天时,我是穿着一条很时尚的喇叭腿裤子,骑车去神头去找我可爱的灵芝。她们家的房子是租的,两间不大的房子,朝阳。一进门是面镜子、大红柜擦得很亮很亮,里屋是火炕,还有两个衣柜。我去时,她家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那次我是把她按倒在炕上,去解她的裤带,她挣扎着不让,我还是把手塞到了她的裤裆里,去摸她的下体……不一会儿她的那地方就出了水,此时她不再挣扎,而是在低声哭啼,我看她流出了眼泪,便停止了乱摸。又给她把裤带系住。把她的眼泪擦干。你说,她不愿意,我总不能强奸她吧?!穿好了衣服,两人站在地上,她把我的风纪扣系上。我要骑车走了,我俩再次拥抱在一起。

下次我找她,我俩是去爬山,我说,我打算写一篇关于神头三大王的神话传说,上山就是要去看那块石头上的印记——那个拓跋女的神话故事。那是北魏时期,一个国王的女儿,出来游玩,走到神头这个地方,喝了一口这里的泉水,回去肚子就渐渐大了。没有婆家,肚子大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她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女儿怕母亲找不到她,就用捻着的毛线一路走到神头小山上,母亲是顺着这条毛线的指引找到了女儿,此时,女儿正分娩下三条蟒蛇,蟒蛇张着血盆大口要吃掉来人,拓跋女才告诉它们:这是你们的姥姥。姥姥帮女儿用剪刀剪断脐带,三条蟒蛇盘旋、腾空而起,飞向朔县“三关庙”……故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可当时我并没写这个故事。而这个民间传说后来是由神头文化站的齐凤祥弟兄俩写出,发表在《山西民间传说》期刊上。

我和她就坐在这神婆山的山顶上,过去这山顶上有一个测量气象的三角架,是用木头做的。到现在这山顶啥也没有,只有我俩拥抱在一起,我压在她身上,此时她发现有个人正向着山顶走来,我便翻身坐起……

在与她恋爱的一年中,我好像就从来没有摸过她的胸部。等到她结婚,我结婚,后来一次她想我了,找到我家,我和她过了半日夫妻生活,我才第一次摸她的乳房,发现她的乳房里有硬块!我后来是从报纸上看到是“乳块”,而并不是什么“癌变”!你知道那时候我是真得害怕了!我以为她得了癌症!

我知道她的婚姻不幸福,没有爱情基础,但我不想问,我就那样默默地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生怕不良的信息给我们带来不好的情绪干扰。我们做完那件事,就要中午了,我也没留她在我家吃饭,真得好遗憾,本来是完全可以的,她也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可我没有……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19,589评论 6 508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93,615评论 3 396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65,933评论 0 356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8,976评论 1 295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7,999评论 6 393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1,775评论 1 307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40,474评论 3 420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9,359评论 0 276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5,854评论 1 317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8,007评论 3 338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40,146评论 1 351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5,826评论 5 346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41,484评论 3 331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2,029评论 0 22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3,153评论 1 272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8,420评论 3 373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5,107评论 2 356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文革”后期,我们家搬离西神头,是用造纸厂的两辆大马车拉的。父亲是下到了“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朔县的农场是在北旺庄...
    郑霁恩阅读 92评论 0 1
  • 我小的时候,还是很小的时候,当我还住在潮湿的一室一厅, 隔壁是一口大天井,类似祠堂的居住环境的时候,有一...
    豌豌in阅读 79评论 0 0
  • ①北国大青山腹地七沟八梁的山沟沟中,有一座在清乾隆初年诞生的煤矿,它在此处已经依立有一个多世纪。 这是公元1975...
    漠北寒鹰阅读 397评论 0 1
  • 四季(长篇小说) 作者 李直 放学时间一到,马上天...
    老李耕田阅读 2,829评论 2 0
  • 一 “天河诗社沉痛悼念庞瑞琳先生 2017年5月8日晚,著名女作家、天水苏蕙...
    凌空chL5658阅读 1,778评论 8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