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岁月遗忘了你们
最近失眠严重,以为今天是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到了六点左右,还是醒了。在床上听听喜马拉雅FM,谢涛的《真三国》,还是受益匪浅。已经忙碌疲惫到看书是件奢侈的事,当然忙碌也是个借口,而是内心无法静下来。想的太多,忧虑的太多,纷扰也就多。这样半睡半醒的躺到七点多,起来。吃了老妈早已准备好的早点,去地下室打开电脑,翻翻以前写的一些文章。
前几天小学的恩师发条微信,让我给他任主编的家乡小镇办的一期刊发篇文章。老师的言辞极为客气,让我诚惶诚恐。在他的眼里,一直把我当着所谓的才女,一个令他骄傲的学生,却不知道,这些年,我的笔很久没写出什么值得珍藏的东西了。心杂了,文字也少了灵气。对他的厚爱,只有感激。每次想到他,都想起我小学时候的几位老师,他们有的已经到了耄耋之年,有的已经作古,最年轻的也都快到花甲之年。可当年对我的好,我却从没有忘过。付老师用水杯装满水让我捂冷得发抖的手,已经离世的潘老师,总是把我教到办公室,要我多做几题难题,英年早逝的郑老师因为我写字不工整,用他那枯瘦如柴的手,狠狠地给了我几个爆栗子,还有温柔的郑老师教我唱的第一首歌《小草》。记得爸妈那时候对老师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如果我和弟弟不听话,老师一定要替他们多揍几下。他们爱我们,也没少打我们。
记得刚工作的时候,家长也这样跟我说,孩子调皮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严师才出高徒。所以我们都是带着教鞭进教室,对于不写作业,上课不听讲,打架斗殴的,我们也会用教鞭打他们的手心。几年前,因为车子在半路抛锚,正不知所措,站在车边一筹莫展时,一辆白色的大众缓缓停在我的身边,下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很亲热地叫我老师,尽管我已经记不清他是谁,等他介绍了一下,才想起是以前的学生,他说他一生最愧疚的人是我,因为做学生的时候,不好好听我的话,说要是当年打得更重点,他也有可能会怕我,也许会多上几年学。如今的他早早走入社会,却胸无点墨,感到自己处处碰壁。
我的老师对我,和我对我的学生如出一辙,我们都爱自己的学生,都恨铁不成钢,都寄托着希望,都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可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却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们再也不敢动孩子一根汗毛,深怕引火上身,我们深怕那句言语不当,招致麻烦,我们无形中成了弱势群体。一个教师普遍感觉自己成为弱势群体的社会,究竟是谁的悲哀呢?我只知道,我永远感激我生命中那些对我严格要求,罚我站,打我手心的恩师们。
因朋友邀请,下午全家都去了阳澄湖的莲花岛。朋友订餐的是家当地农民搞得民宿。老板的父亲是个七十岁的老头,身板硬朗,也是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他看到父亲,说父亲的长眉毛是长寿的象征,说父亲一脸福气相。这是今天比吃到大闸蟹更让我开心的事情。已经到了一听到同龄人失去父母就担忧不已的年龄,时刻害怕他们老去,病了。两个闺蜜一个十几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每年那些特殊的日子就让她无比感怀,无比思念,一个十几年前失去了挚爱的母亲,现在谈起依旧不免热泪盈眶。我一直都在心里觉得比他们最幸福和幸运的是,我拥有父母,我的父母依旧健康,有了他们,我们才可以永远做孩子。小时他们盼望我们长大,而今,我们盼望他们永远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