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衣着的新色

极端的情感将本就无药可救的二人捆绑在一起，那是世人们所反感的一切因素，那是过去一切时间段无法让所有人接受的事实。

当一切闹剧结束，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另一场疯魔的闹笼。

“早，医生。”

成长完全的孩童此时已然褪去少年般的稚气，他靠在门框上，因为体型的增长衣服被撑的快破掉了，也就只能勉强拿医生的外套遮一遮。

医生从床上坐了起来，清晨的阳光照映在一边的床头柜上，一副眼镜斜斜地歪在了一个瘪瘪的盒子上。

“瞧你这憋屈样，穿着不勒人么？”

“还行，勒不亖。”

艾青抖了抖身上的外套，他这一动，里头的衣服就撕拉一声彻底裂开了。

“行了，你去我衣柜里掏一件浴袍出来，”江凌擦了擦镜片上的痕迹，随后戴回脸上，“我为了以防万一通常都会备一套放在衣柜里。”

等艾青脱光衣服把浴袍穿上后，就见到江凌拿了一套软尺走了过来。

“你过来，我量一下你的尺寸。”

江凌把尺子捋直了些，随后先量了一下艾青的腿长，因为身体各方面的变化，二人的差距变得有些乱了套。

“接下来是……”江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先量腰围，“你比先前还长胖了一些呢。”

“医生，你还有个地方忘量了。”

他的患者把他的手往下面移了移，那个地方既羞耻又不堪。

“这里最后量就行了。”

江凌立刻把手收了回来，赶紧站起来量其他地方。

等尺寸量了之后，医生便要出门买衣服去了。

“你在家里呆着，我去给你买衣服。”

“那如果你又不见了怎么办？”

江凌穿鞋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似是在思索些什么，又笑了笑。

“那我们，拉勾吧。”

就算外貌变化有多大，他的患者始终是个孩子，很好哄，却也很执拗。

等医生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中午了，给艾青挑衣服还真得好好选，要是质量不好又得被那孩子撕裂了。

他的患者还会继续成长，目前的个头只高他半个多脑袋，这一下子长了是挺多的。

“医生，你能帮我换上么？”

他的患者用着撒娇的语气缠在他身边，像一个明明长大了却依然幼稚的少年。

“你不是会自己换衣服了么？”

“但我想让医生你帮我换。”

他依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爱撒娇，但医生可不吃这套。

“起码二十多岁的人了，多多少少得会自己穿衣服吧？”

医生往后退了退，防止那位患者又想耍什么阴招。

“好吧。”

那孩子可怜巴巴地拿着衣服去房间里了，因为是有两个袋子装着，所以里面的衣服肯定是不止一套的。

在里头试了有一会儿后，最终的结论就是……不太喜欢新衣服上面的味道。

“新衣服上面怎么会有奇怪的味道？”

医生把他随手丢在房间里的袋子捡了起来，试探性地闻了闻，“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那些衣服气味怪怪的，”艾青顺手套上了医生的外套，特地还炫耀了一句，“我觉得还是这件好闻。”

“没必要吧？”

江凌没觉得自己的衣服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气味，毕竟他经常干的脏活累活几乎都会沾点儿浑身血腥味和尸臭味。有时为了防止被艾青闻到这样古怪的气味，还会刻意地喷香水掩盖。

“医生的气味，好闻，喜欢。”

“那我总不能先把这些衣服自己穿一遍然后再给你穿吧？”

……

“好。”

是的艾青不仅当真了，还要把衣服拽下来给医生换上。

“去去去，你都多大了。”

江凌失手把手上的袋子掉到了地上，人摔倒在地上，头靠在床边。他刚想抬头说几句，便看到他的患者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坐在地上，他跪在地上，一个人惊讶地抬头，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

“你起开。”

“我不要。”

“……”

艾青就那样垂下眼盯着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虽说也有一件外套挡着，但不过因为体型差的缘故，医生的衣服也遮不下太多。

“你再不听话我就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 ，艾青就起来了，并且表情还挺冤枉，就像是被赶走的一只小狗一般。

“……行了行了，我穿就是了。”

医生有些犹豫似的把买来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管怎么样，还是会大一些。不至于说是太大，除了裤子，上衣外套他还是能勉强穿的了。

不穿裤子其实是，裤子太松了，一穿就掉。

“感觉这样穿怪怪的……”

江凌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着衣状态原地打转，怎么说，光着一双腿还挺不习惯的。

“只用这么穿就行了？”江凌转过身来看了艾青一眼，发现艾青看的直愣神，“干嘛，看入迷了不成？”

“啊……”艾青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直到他的医生重新穿回自己的衣服时，他才敢回过头来，“医生，昨晚，我应该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此话一出，医生又心虚起来了。

“也没啥，也就多喝了点血下去。”

“噢……”

他的患者盯着他脖子上的伤口，有些意外，因为按理来说应该只有一两对刺下去的小孔才对，但现在他看到的，却还留着一圈完整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