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3.6
这本科幻小说共分为四个部分，上次在第三部分的第一节，讲到克拉拉去了麦克贝恩先生的谷仓，向太阳祈祷让乔西痊愈。
今天就来看看第二节:
事情的真相，远比想象的要可怕。
克拉拉以为人人都像她一样，对乔西的康复抱有希望，结果就在自己苦想着如何找到库廷斯机器时，发生了一件事，让她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1）
一天晚上，母亲告诉她周四晚上去城里，之前母亲找了一位叫卡帕尔迪的先生为乔西画像，因为生病中断了，现在乔西好点了就要再次进城去完成它。
之前母女进城都是管家一起陪同，这次母亲特意让克拉拉一起去。说卡帕尔迪对AF很痴迷，很想见到克拉拉，还会问一些问题。听完母亲的话，克拉拉想暗喜人算不如天算啊。爽快地答应了。
这可是天赐良机，这几天绞尽脑汁，想如何进城，找到并毁掉库廷斯机器，完成对太阳的期许，这下问题算解决了。
进城后，他们住在一栋公寓。去见卡帕尔迪的那天早上，先待在公寓等待乔西的父亲保罗的到来。这次，他也陪乔西一起去画像。
保罗原本是化工厂的高级工程师，被人工智能所取代，没有了工作。面对此事，母亲非常愤怒，她认为保罗具备无与伦比的知识，专家级别的技能，就这样失去用武之地，非常不公平。
然而，保罗很快接受了此事，并认为，就是被取代，才使他得以用一个全新的视觉来审视世界，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在他眼里，大部分工作没有意义，人拼命追求的东西。也显得很可笑。为此夫妻产生分歧，很快办理了离婚，保罗也离开了共同的家。母亲继续做她的律师，辛勤工作，维持她和乔西的生活。
保罗在见到乔西非常高兴，两人久久地拥抱，还给女儿带来了亲手做的礼物，在客厅叽叽喳喳地聊天。
克拉拉一直在房间中央，她观察到保罗进门看到了自己但没有说一句话，还会偶尔投来审视的目光，母亲看在眼里，觉得时间不早了，打断并催着让和克拉拉打招呼，收起了进门时的笑容，看着克拉拉敷衍地说了句: 克拉拉，你好。
在去卡帕尔迪先生工作室的路上，保罗和母亲聊有关画像的事，克拉拉感觉到，保罗很不满，并对卡帕尔迪充满敌意。
（2）
很快，他们一行到了卡帕尔迪先生的工作室。白色的墙面，天花板上有个大功率的聚光灯，家具很少，只有一个黑色的沙发，前面一张矮桌子，摆放着相机和配套镜头。
卡帕尔迪画像很特别，拍个合适的照片，他就可以进行创作。不用坐着当模特。.正要拍，母亲提出看看肖像了解进度，乔西也想看，卡帕尔迪先生不同意，经验告诉他，当事人过早看到，会变的一团糟。
卡帕尔迪先生领着母亲走上了金属楼梯，在一个紫色的门前停下，在墙上的一个显示屏上输入密码后进去了。几分钟后卡帕尔迪和母亲先后走了出来，母亲失去了往日脊背挺得笔直的仪态，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垮了，推开了卡帕尔迪怕她摔倒准备扶她的手，抓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去坐在黑色沙发上。
乔西急忙问: 觉得怎么样？母亲回答: 还不错。转向保罗说: 结果会很不错的，你要是想看，就上去看吧。
保罗并不急着看，反问卡帕尔迪先生:今天能不能早点完事？他想带女儿去喝咖啡，吃蛋糕，拥有一些父女俩的独处时光。卡帕尔迪先生答应他会加快进度。接着邀请克拉拉去做一个小测验，没登克拉拉答应，母亲先开口到: 这是个好主意，克拉拉，趁着乔西摆拍的时间，给你点事做做。
克拉拉就跟着上楼了，测试的房间很小，装着一扇玻璃门，里面一个大电脑屏幕，还有一把对着的写字椅，卡帕尔迪安顿好克拉拉并要求不要用力过度，整个测试在她反应自然的情况下效果最好。
卡帕尔迪离开后，克拉拉开始了，测试题目有文字，图表，也有声音，出现了乔西的，母亲的，还有陌生人的面孔，开始简单，后面复杂了，但克拉拉很快掌握了中心意图，做起来非常容易。
做了一半，透过玻璃门，看见保罗也被卡帕尔迪带去挂有乔西画像的房间，保罗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萎靡，像是生病了。到了紫色门口，卡帕尔迪再次输入密码让保罗进去了，卡帕尔迪站在门口，还说着什么，保罗很快就走了出来，迅速地甩开大步，走下楼梯，差点撞倒卡帕尔迪。
克拉拉半推开测试间的玻璃门，听到楼下保罗和卡帕尔迪开始争论，母亲劝着保罗，让他不要钻牛角尖。保罗和母亲的反常表现，让克拉拉决定去探个究竟。
她出了测试间，悄悄走向据说放着乔西肖像的房间。她输入了已观察到的密码，进去后轻轻关上门 。
（3）
房间很大，长长的通道，两侧有两排工作台，固定在左右两边的墙壁上，上面摆满了织物，小刀和其它工具。走过通道转弯后，她看到了一个乔西的肖像，悬浮在半空中，小小的光束从各个角度照亮了她，这是一个以乔西为原型的AF。
这个AF的面庞和真的乔西非常像。只是表情没有了乔西善意的微笑，虽然嘴角上扬，但是流露出来的是恐惧和不安。薄棉纸做的黄色衣服，上身做成了体桖衫的样子，下身做成了宽松短裤，头发扎成了一束，就像乔西生病时的发型。这头发用的是从来没在其他AF上见过的材质，乔西看到肯定不会高兴的。这不是普通的肖像！
克拉拉观察完很快离开了房间，她趁没人发现，立即回到测试间。她听到，楼下的争论更激烈了。最后，保罗带着乔西离开了工作室。
在保罗父女离开后，克拉拉走出了测试间，站上了二楼的平台。在这里，她能直接看到楼下的情形。她判断出，没有保罗父女在场，不用担心被发现。
她看到母亲坐在椅子上，卡帕尔迪劝说着母亲，你可不能放弃，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你放心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因为这次有了克拉拉的加入，通过测试，克拉拉已经具有了乔西的内核，楼上的不是一个AF，就是一个真乔西，并且问到是不是在担心保罗？母亲说，保罗不是问题，让保罗见鬼去吧。问题在于……在于楼上的那件肖像。
说这话时，母亲抬头向克拉拉看过来，她长久地凝视着克拉拉，然后才示意她下楼来。克拉拉感觉到，母亲显露的不是愤怒，而是焦虑。
克拉拉先是为擅自行动道了歉，然后说到，楼上的那个不是肖像，那是一个AF。她走进去就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测。
听了这话，母亲突然崩溃了。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脸，低下头，任由头发披散下来，用微弱的声音说，也许保罗是对的。也许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错。
克拉拉原本以为她自己只需要好好地陪伴和照顾乔西，没想到是要她成为乔西，难怪母亲从商店带走她时，让她模仿了乔西的走路，原来这里暗藏玄机，母亲和卡帕尔迪先生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之前萨尔生病也是这样，但是最终失败了。
卡帕尔迪向母亲保证，这次的新乔西，不会是一个模仿品，而是真正的乔西的延续。这次成功的关键，就是克拉拉的加入。克拉拉以为，她的任务是训练楼上那个AF，让她尽可能地接近之前的乔西，然而，母亲告诉克拉拉，她误解了。
卡帕尔迪先生对克拉拉解释到: 我们不是在请你训练新乔西。而是想请你成为她。你在楼上看到的那个，是一个空壳，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们要你凭借你迄今学到的一切，占据楼上那个乔西。
卡帕尔迪先生也指出，根据刚刚的测试结果，克拉拉已经对乔西的思想和情感有了充分理解，在乔西的内核中，没有什么是克拉拉所无法代替的。所以，克拉拉延续的乔西，不会是复制品，完全是一样的。
这个事实，让那些相信个体具有独特性的人发现，过往那些价值观念和道德伦理，全都站不住脚了。正如保罗担忧的那样: 古往今来，一个又一个世纪，人们彼此陪伴，共同生活，爱着彼此，恨着彼此，却全都是基于一个错误的假设。一种我们过去在懵懵懂懂之中一直固守的迷信。
母亲带着克拉拉离开工作室，开车去找保罗和乔西。到了乔西父女在的汉堡店门口停好车，并没有急着下车。
母亲对克拉拉说，萨尔和乔西接受基因提升，都是她执意要做的，萨尔就是因为她失去了生命，她无法再承受乔西的死亡，不得已才选择这种方式。母亲保证，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克拉拉能延续乔西，她将会付出她全部的爱给克拉拉，并让克拉拉得到乔西的恋人里克。谈话到最后，母亲伸出双臂，温柔地拥抱了克拉拉。自己下车去找保罗了。
今天之前，克拉拉以为她的任务是照顾乔西，尽量帮助乔西恢复健康。但实际上，她有着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 为了所有爱乔西的人，去深层地、完整地学习乔西，最终替代乔西。
这个决定对所有爱乔西的人来说，是他们迫于无奈的决定，但对于毫不知情的乔西来说，这个真相无疑是残忍的。
面对如此出人意料的真相，想知道克拉拉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吗？我们下回见。（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