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霓虹深渊》

起：记忆裂痕（800字）

明珠大厦的3D投影广告在苏蔷视网膜上跳动。她蹲在"蓝月亮"夜场后巷的垃圾箱旁，用林晓棠给的解码器扫描右眼——屏幕上跳动着30%的"记忆覆盖进度条"，下方小字标注着"源文件：顾清远_7.15事件"。

"你现在的记忆就像被病毒入侵的硬盘。"林晓棠嚼着口香糖，把改装过的隐形眼镜塞进苏蔷左眼，"左眼看到真实世界，右眼显示他们塞给你的幻觉。"

苏蔷眨动眼睛，左眼看到的是肮脏的后巷，右眼却浮现出豪华酒店套房的画面：许薇正把注射器扎进顾清远的颈部，液体是诡异的荧蓝色。幻觉中的日期显示"2014.7.15"——父亲死亡当天。

"今晚许薇在VIP区接待霍氏高层。"林晓棠调整着耳机，"我们要黑进他们的神经控制器。"她掀开下水道井盖，成群机械蟑螂从里面涌出，每只背上都焊着微型摄像头——这是城中村黑客们的"侦察兵团"。

苏蔷跟着爬进下水道时，右眼突然闪过警告："禁止访问核心记忆"。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涌出铁锈味的血。

承：数据狩猎（700字）

下水道尽头是夜场的电路井。林晓棠撬开控制面板，将数据线接在苏蔷耳后的接口上——那是取出芯片后残留的神经端口。

"忍着点。"林晓棠敲击键盘，"我要反向入侵他们的系统。"电流窜过的瞬间，苏蔷右眼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父亲在7月15日凌晨的监控录像里狂奔

顾清远被绑在手术台上尖叫

许薇戴着橡胶手套翻阅"NT-270人体实验报告"

"找到了！"林晓棠突然低呼。屏幕上跳出霍氏集团的内部通讯记录，最新一条是许薇发的："实验体β已定位，申请启动记忆覆盖协议，优先级：销毁7.15证据"。

突然所有机械蟑螂同时僵直，它们的复眼变成血红色。通风管传来金属摩擦声——是那只双瞳银猫，它正用爪子划出摩斯密码："他们发现你们了"。

转：香水陷阱（900字）

苏蔷撞开消防通道门时，许薇的香水味已经堵死了所有出口。甜腻的百合香混着NT-270药剂特有的金属味，让她的右眼覆盖进度飙升到65%。

"小老鼠终于出来了？"许薇站在走廊尽头，指尖转着神经控制器。她的瞳孔在暗处分裂成双瞳，和银猫一模一样。"知道为什么选你当载体吗？"她轻笑，"因为你父亲的记忆编码...和顾清远是配对的。"

苏蔷的左眼突然刺痛，真实的视野里——许薇的脖颈处有缝合痕迹，喉结微微凸起。这个认知让记忆碎片突然重组：2014年的许薇还是个男人，是霍氏的首席研究员。

"想起来了吧？"许薇的声音突然变成低沉的男声，"你父亲和顾清远那天看见的..."她按下控制器，苏蔷右眼炸开最后一段记忆：

7月15日的明珠大厦工地，年轻的许研究员把蓝色药剂倒入混凝土。父亲冲过来阻止时，顾清远正在旁边弹钢琴——那架钢琴里藏着钢材质检报告。

"现在，把这份记忆永远锁起来吧。"许薇举起注射器扑来。苏蔷右眼的进度条跳到80%，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甚至看见自己的手正主动去接那管药剂。

合：自我格式化（600字）

银猫的尖叫声刺破幻觉。它从吊灯跃下，利爪划开许薇的假发——头皮上赫然嵌着块霍氏生物芯片。林晓棠趁机甩出电击器，许薇倒地抽搐时，神经控制器摔到苏蔷脚边。

"快走！"林晓棠拽着她冲向电梯。苏蔷的右眼不断弹出警告："记忆覆盖90%...95%..."在彻底失去自我前，她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把控制器插进自己耳后的神经端口。

剧痛中，她看到自己童年的真实记忆如走马灯闪过：

5岁生日父亲送的安全帽

母亲用桂花油给她梳头

阁楼里老陈头给的《简爱》

"自我格式化启动。"机械音在脑内响起。进度条开始倒退，许薇植入的虚假记忆被逐个粉碎。最后消失的画面是顾清远在钢琴边对她做口型："明珠大厦B2"。

电梯门开时，三个银灰制服已经举枪瞄准。苏蔷瘫软在地，左眼看见林晓棠拔出了蝴蝶刀，右眼却显示一行新指令：

"记忆重置完成，新任务：前往钢琴所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