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青鸾站在子悠的密室里,见子悠一手持着烛火,正目不转睛的瞧着一副车舆图。
“就这些?”
“就这些。”青鸾打了个酒嗝,将今夜慕容彻所言一五一十的说给子悠听。
子悠暗忖那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候忽然提定亲这事。他朝青鸾瞥了一眼,瞧见他唇角还有口脂印子,便从怀里掏了块帕子丢给他。
“我与慕容彻在白鹿书院读书时,本来也不亲近,他因袭了他父亲的爵,如今在天庭做了黄门侍郎,现如今跑来,有意思。说来,他娘子旻宁倒是在尚公局待过,后来从此处又考去天庭做司言,这才认识了慕容彻。”
“旻宁还有个妹妹,常宁,如今刚被调到你那个枢密局。” 青鸾会意,取了帕子,擦了擦唇角:“以后,少让我做这种事, 要去你自己去。”
子悠手持着烛火,上下打量了青鸾,忽闻他身上一扑鼻的奇香夹杂着酒气:“你这什么味道?”
“腥骚味,替你干活儿的味……。”青鸾用那帕子反复擦手,气的往地上一掷。
“下不为例。别自己缩在这儿,你不想见的人,不想做的事,就让我去!”说着,他便要离去。
“站住!”子悠将那些钉在车舆图上拔下来揣在手中,呵住他:“哪来那么大气性?没大没小。”
“我方从阴司狱回来,伤了气血,才用了药,忌酒色……荤腥不沾……若是去沾了那些,好的亦发慢。”
“不用找那么多借口……。”青鸾叫道“你永远有理。”
“让你替我去听个信,我没让你去招惹女人。”
“哼,你不谢我,还怪我?”青鸾双手抱在胸前:“我太仁义,早知道,这亲我该应下来。”
“我知道,这些年,你替我挡很多事。”子悠见他满脸不悦,拍拍他肩道:“我想过了,下月初十宫里考录之后,你随那些男使一同,再不叫你去做那些。”
青鸾这才好些,见他如此,便一个转身,幻化成永晔的模样,从子悠腰背后将他一揽。
“你这是做什么?”
青鸾学着永晔的语调,揽紧了他:“人家想谢你么……你说话可要算话。”
“还不快滚?”
“要不,人家今晚留下陪你乐乐?”
“再不滚,我就变主意了……。”
那青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着酒意从正面又扑在他怀中:“都快和人家订婚了,怕什么嘛?”他边说,边摸索着子悠的腰带,伸手欲去扯。
“你扮这样子真的很恶心……。”
“来嘛,就亲一下……。”青鸾假意将唇靠近他,子悠一面躲闪,一面又拦着他扯了自己腰带。
“亲一下……就一下。”二人正在嬉笑打闹,灵均端了汤药与点心走进来,见二人纠缠在一起,灵均信以为真,忙背过身去。青鸾才停了下来。
那青鸾仍是永晔模样,搔首弄姿,故意蹭了灵均的身子离开,口中喃喃道:“进来也不说一声,我同你们大人正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