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病人脉数,数为热,当消谷引食,而反吐者,此以发汗,令阳气微,膈气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吐也。
患者的脉搏动速度快,说明机体的机能处于兴奋状态;不管机体是为了进一步加强原本正常的机能,还是说为了代偿已经衰退的机能,反正就是兴奋。如果是为了加强原本正常的机能的话,就要产生更多的能量来作补充,所以应该更能吃饭,消化机能应该更旺盛。但实际上患者吃东西会吐,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患者在排邪气的过程中发汗发过头了,消耗了过多的能量;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脏腑经络这个能量系统的发动机,肺的工作负荷是很大的,呼吸肌和膈肌的工作量是很大的,所以发大汗的时候会劳累。为了维持正常的机能,机体就勉强地鼓动机能,兴奋生命状态,这是脉搏动速度快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代偿衰退的机能而采取的手段。那发大汗的过程中不仅是能量的发动机—肺出现劳累,能量的产生地—胃也会累,这就是所谓的“胃中虚冷”;功能衰退的时候,对食物就产生了抗拒,所以会吐。
(123)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心下温温欲吐,而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满,郁郁微烦。先此时自极吐下者,与调胃承气汤。若不尔者,不可与。但欲呕,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汤证,以呕故知极吐下也。调胃承气汤。
得了太阳病十几天了,机体在与邪气做斗争的过程中,体能已经消耗很大。出现心下部位有想吐又吐不出来得感觉,心下部位就是小肠了,因为机体体能的匮乏、抵抗力的下降,使得邪气随太阳经进入其内腑—小肠;机体要通过吐的方式将邪气排出去,但力量不够,所以想吐又吐不出来。胸中痛,说明能量往外发散不利而停滞在了上焦,而且程度较重,使得组织发生痉挛而出现疼痛;也说明机体的体能匮乏,没有力量充分地将新产生的能量推入循环和代谢过程。因为机体总的机能是要向上、向外发散,所以不应该拉肚子,但实际上患者是拉肚子的,说明机体在通过拉肚子的方式排出邪气;但正因为拉肚子的途径不能彻底排出邪气,所以机体就动用了呕吐和排汗的方式,帮助机体排邪气;也就是说这时候拉肚子是主力,而呕吐和发汗是备用方案。腹部微微发满,说明拉肚子的途径确实能起到排邪气的作用,起码发满程度不太重了;微微发烦,说明在拉肚子、呕的过程中,机体供应到胃肠道的能量发生了停滞,并产生了病理性热;但总的量不是很多,也可以通过拉肚子的方式进行排泻。如果导致这种后果的原因,是医生反复给患者吐和拉肚子的话,在体能消耗很大的前提下,邪气已经通过吐和拉肚子的过程充分地侵袭到了胃肠道。所以顺应机体现在的愿望,给患者拉肚子,把邪气通过大便排出去就可以好病了。如果不是因为吐和拉肚子导致的结果的话,排邪气最好的办法当然不可能是拉肚子,而是发汗。虽然有拉肚子和要吐的症状,但邪气毕竟是从体表侵袭的,所以从体表排出去既安全,又不会伤及到胃肠道。经过吐和拉肚子的过程,总的机能已经是通过拉肚子来排邪气了,不再是发汗了,所以讲:不是柴胡证。选方就是调味承气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