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爸妈说要学点什么,我就说试试,当然啦,学琴的辛苦自然不用多说,别家孩子在玩电脑看电视的时候,你会被叫走练琴,别家孩子写作业的时候你会被叫走练琴,如果你的天赋不咋滴,还会发现这玩意怎么练都难听,幸亏我确实有点小天赋,否则我也就是半途而废的节奏
这里要感谢我妈,我麻麻十分认真的督促我好好练琴,在那个十分煎熬的环境下依旧死扛不退,所以我才会坚持下来,或许天下所有通往成功的道理都有勤奋这一说吧
然后就不得不谈到我那位乐器老师,我的第一位乐器老师,一位有趣的老师,小时候记忆里的他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慈眉善目,语态温柔,印象中在我家吃过两次便饭,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非常简单利落的一个人。
长大后我就不得不感慨人心的复杂和老人的智慧了,从长辈们的闲聊中我得知,这位乐器老师是当年权利斗争的失败者,至今耿耿于怀,时不时找出一些被人遗弃和躲藏在黑暗中的材料。
都说放下仇恨是艰难的,我的老师很好的表现了这一点,他渴望被理解,渴望被认可,奈何社会并不会在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件上认可他,他渴望权利与财富,但就像迟来的正义一般,伤痕早已刻在了他的身上,成为了永远的印记,难以洗除。
或许这就是他更愿意和小孩子打交道的原因吧,单纯,好懂,不需要太多的勾心斗角,只需要好好教导,宛如一张白纸,可以很用心地在上面涂上符合自己想法的颜色
但老师的故事毕竟是我道听途说,只是我学琴经历中的小插曲,更何况,我也不是亲身经历者,有所偏颇,只是颇为感慨,时运不济,冯唐易老,命运多舛,李广难封。或许这才是老师郁郁不得志的根本原因吧,他哀叹的是命运,但又不得不臣服于命运。
我喜欢练习快弓,喜欢二胡的撒欢快跑,如小马驹般,就像我的老师吹笛,喜欢干净利落不加修饰,但二胡毕竟是哀婉的乐器,不同于笛子本身有种明亮感,其本身哀婉的曲子又多,自然逃脱不了演奏哀乐的命运。
基本上所有的同学知道我学的乐器是二胡后,大家都是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比较会玩的同学,第一反应会说,是不是街上卖艺的,并且顺势要给我个两三块的样子,可惜那时我年少无知,觉得尊严收到了深深地侮辱,如果是现在的我,一定会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抢走他们的钱包,并感谢他们为我艺术事业的更进一步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很想说学琴改变了我的气质,我的思想,我的本质,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奇,改变我的还是这个世界,这个环境,这个现实。我在音乐上确实有一定的天赋,所以我的老师希望我去报考一下音乐学院的附中,奈何打击很大,虽然我觉得我比他们优秀,但我依然落选,复盘整件事情外加多方打听我们才知道水深如渊,漆黑如墨,不得不感慨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
首先,我们得知的基本套路,考前一月入住音乐学院的招待所,考前一年请专家进行专门辅导,选琴,可谓耗资巨大,极尽培养,方有入选资格,万事俱备之下才能接受考试,可以说是套路与人情的结合,产业与教育的结合,金钱与权利的结合,也是那时候我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不公正与不平等
长大的我反倒释然了,因为一切都是等价交换,只不过这个成本比较高,我们家庭当时出不起,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公平或者公正,一切不过是利益交换与互相妥协,人与人之间所谓的温暖,不过是当权者粉饰的太平,可能更多是因为自我保护。只有少部分人真正相信并且坚定的执行,更多的人不过是化身为掠夺者,抢夺别人的温柔,并让世界有了更多的伪善者
我想这些都是学琴道路上的启示吧,很多人说的气质改变,一定是因为在接受高雅音乐的熏陶后明白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就像那音乐中强调的轻重缓急仿佛人做事要时不时把握的尺度,那一串串的音符仿佛是人需要熟记的经典套路。
学习总能使人进步,不会使人退步,因为他会改变你的思考模式,让你对万事万物有了新的看法,会有一种,原来还有这种操作的惊奇感,整个眼界想法都会因为学习而变得崭新起来。
也许这就是年少的快乐吧,学学琴,静静心,然后就会自然思考起来,明白更多更深的套路,想通世间万物的联系,在面对世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时不是慌乱而是冷静,毕竟着急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