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絮絮念

五戎故事,今已过半。至于何时完结,目前尚未有定论。时长至少要一年,前面两篇耗时差不多就是这么长。但也可能会更久,因为后面要考虑的东西更多。说不定是两年半,当然也可能不止。

阁下可能会问:你就不能写一点放一点吗?我回答是:不能。

一开始,我大概一到两天就能完成一回。但是由于前期考虑不周,刚写完后面剧情,前面回目就会出现 BUG,于是就需要回去修复。如此来来回回修改,差不多有四五次,阔斧大改者亦有一两次。

不过,这也许是跟我这故事草创过于仓促有关。因为这故事,并非我本来要讲的故事,而是其前传。

这个故事怎么来的

起初,我创造了一个庞大的世界。其中有人、有仙、有妖,有天庭以及各种势力,有对应的政治制度、历史背景、以及史前神话背景。并且试图让天庭与人间朝廷双轨并行,互不干扰。当然,这只是一个构想,我试图这么做。

基于此世界观,我便着手构思人物情节,打算写一个跨越五代人的故事。从市井绿林、江湖朝廷,再到仙山妖窟、地府天庭,最终宇宙重启。如此层层推进,一推到底。是不是很大胆?五代人,一推到底。就这个故事,就完全是这个故事,一推到底。我最初设计角色,跟所有角色说的都是五代人一推到底。所有角色,无论质啊还是文啊……他们所有人见说一推到底,都很兴奋,很兴奋……

但是后来我还是放弃了,哈哈哈……你知道最大问题是什么?当然这是一个专业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我特么这是第一次写故事啊!其他人跟我说:你特么一上来就咬这么大一口,不怕噎死吗?故事容易崩,诶,容易崩。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切忌好高骛远。最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那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决定放弃。

放弃一推到底!之后就想着依照原有故事线,往前倒推数十年,用其背景写一部前传,以之试试笔力。

主要角色

既然要写前传,就需要前传人物。但创造人物属实是一个复杂工程。因为需要事先建构其性格,如此方能使其行为符合逻辑,而非单纯服务于作者叙事,以至于沦为提线木偶也。

这就很麻烦啦,琢磨原本故事中的人物,就已经够让我头疼啦。难道还要重新设计人物吗?那铁定不能够啊!

于是,我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男主。我说,你来参演我的新故事吧。男主愕然,完全不能接受。质当时已经完全沉浸到旧有故事当中去了,你知道吧。然后又去找女主,文含嗔转身,不理我。其他角色也是,就觉着,大家好像突然就都没劲了,哈哈哈……就是所有人都……沮丧啊……失落……我看到大家的反应……我也很难过……哈哈哈,很难过……本来想找他们演来着,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好在我人脉广,这些年我在多个世界游荡。无论是小说、电影还是游戏,皆有朋友。于是,我找到一群靓仔,跟他们说:到我这来吧,帮我演一部戏。他们说:我认钱不认人,给钱我,我帮你做事。我说:我就是图个方便,希望借诸君灵魂半勺一用。谁知那群烂仔却说:不关我事,既然找到我,做不做都要给,少一分钱,就捶烂你。

Doesn't they know I'm a poor man?没辙啊,那我只能勉强拉来其中三人,也就是刘楚马三兄弟。

由于在下囊中羞涩,请不来马让妻子。那咋办呢?诶!我想起了拼某饭。不如咱来拼个角如何?

说干就干,我当即跑到另外三个故事里,将其中角色之灵魂各偷出一毛来,最终拼成杜瑜。

正当我洋洋得意之际,忽有人过来,𠯯一下给我一巴掌,并对我说:他们在原故事里已经够惨啦,你还将其拉过来受罪,你还是人吗?

我想想也对,太不是人啦!得改!

在原初设定里,刘楚马三人就是一群烂仔,有点类似于两广少儿频道里面的角色,可能比之更甚。既然不能让杜瑜受罪,那么就只能改马让啦。于是,马让就成了一个容易误入歧途的人。那谁能将其救拔呢?只能是楚衡啦。而且这个设定也基本符合其二人原型。

至于刘预嘛,在开始构思第三篇故事情节之前,他在我心中始终就是一个烂仔角色。但随着事情变化,我发觉其未必就要有多可恶。今年天气热,苍蝇一年到头嗡嗡叫,这些粪坑蠕蛆长成的玩意,其心可诛!跟这些苍蝇比起来,刘预都显得可爱许多。但目前尚未成型,且不管他。

就这样,四人来到我的世界,并完成了他们的苏州之旅。

天池仙人

即便进入浙水篇,整个故事其实都还没有正式成型。由于其前传性质,所以我就想着安排一些原初故事里面的人物或势力出来漏个脸,或者让人提一嘴。其中就有:净慈大师,许洰楷及其父,浊帮,海盟商会等等。

但又不能过多描写,以防搞崩了,后面难以收拾。好在人物会动,这就好办许多。但不能动的死物,尤其非常显眼的死物,那就很麻烦啦。我没办法完全对其视若无睹。当中最主要的,当属七绝岭。这场景非常重要,不提不行。但是如果提了,就不能只提一嘴,需要给其剧情。这便有了天池仙人。

天池仙人这个角色在原来故事里,早就因为扛不住三灾而爆炸了。他是谁?我不关心。其两个徒弟,狐妖豫让和蝶妖才是重要角色。但如今是前传啊,这两人不能碰。于是,只能转而跑去构建天池仙人。

但主角都是我拉来的,没道理配角中的配角我还要自己造吧。又不能直接拿现成宗教人物,容易惹事。这怎么办呢?

正当我苦恼之际,忽一阵钟磬声传来,有一道君打从我门前经过,口中吟唱着:练得身形似鹤形……

我不住惊呼:哇!真的是你呀,哎呀……来得正好,跟我来吧。

于是,天池仙人就这样被我拉到故事里去。直到现在,他还懵着呢……

拉来天池仙人,起初目的不过是为了丰富七绝岭这一场景,顺便传授楚衡一套心肺复苏术,好让其后续救活林娘子。

五戎谱

但随着林家点绛枪故事的完成,有一个结构性问题需要回答:五戎谱究竟是什么东西?

由于缺乏事先规划,刚到设计主线这一步便遭遇困难。风扒路述当时就提议说:为何不参考某些游戏设计?通过一路收集东西,将不同故事串起来。如此,即便某把兵器的故事写坏了也不要紧,不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此法练笔,后续复盘也可轻松将不同时期的故事区分出来。这是将一部小说当五部用啊,你赚大发啦!

吾以为然,乃从之,遂有五戎设定。这五把兵器,自打第一天起就已存在。除却金刚杵主人的名字被我从萧六改成莫三儿之外,其他都只是在描述上进行过一些细微润色。

但当写完林家点绛枪之后,我就发现:若真按照起初设想那般写,结构就太松散啦!我于是进一步思考,这五把兵器究竟有啥共通点呢?另外,拿着五戎谱全天下收集兵器,无论什么理由都会感觉牵强。像极了游戏任务,而非小说情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想了许多理由,终究无一满意。

最终我决定,不再继续给主角收集兵器找任何理由,你要是问我五戎谱是什么?对不起,那就是一个贝多芬、布洛芬、达芬奇、内啡肽、多巴胺、达菲林、阿斯莫林、阿米诺斯!鬼语名词总是词不达意!查不到!不管啦!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另外,我在这一思考过程当中,竟然发现点绛枪与流星锤二者故事之间,居然具有一定程度的共振。

蔡氏流星锤,起初的设想就是一个荒诞故事,是要讲“营销造神”。其灵感,部分来自于周星驰的《食神》。

再说双花斧,起初与枪锤故事皆无关,要讲的是:人在恐惧之下会产生妄想,并使讲述失真。冬魁其名,原初设定就只是一个诨号,意即冬天第一人。由于其内穿链甲,需外披厚衣以作掩盖。因此只在冬天打架,非常神秘。别人在冬天总是干不过他,是以有冬魁之称。且由于其手段狠辣,所以江湖故事越传越玄。

然而,如此设定,随着我发现枪锤共振,同时惊觉冬魁和前面两个故事之间,居然存在着某种奇妙联系。

于是,原本应该在雪山峰顶死掉的蒯笠,竟就奇迹般地活到了浙水篇末尾。随后重新审视斧锤故事,使其三把武器三个故事以某种方式连成一个结构松散的整体。虽然看起来彼此独立,但其气韵相通也。

如此以来,便就只剩下两把兵器。之后的故事,二者究竟是存在联系,还是彼此独立。到目前为止,尚未确定。至于何时完结,更是难说。

框架其实早已搭好,就看后续如何安排既有元素,以及回收伏笔。毕竟,抛线容易收杆难。

诚心而言,当下故事发展,其实早已超出我的预料。盖其本乃天成,吾手偶得之矣。每思力薄,欲抛舍却。末乃虑及心血,终是不忍相弃。但欲完书,终须慎虑,夕惕若厉,如履薄冰。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选择全部写完再放出来呢?原因主要有两个。

其一,我已独自一人笔耕年余,我不知道这玩意到底如何,尤其是这种写法读者是否接受。虽然即便没人看,我也依旧会写完。但若有人喜欢,那对我来说将是更大的鼓励。

既然有人喜欢更好,为什么我不选择大多数人都能接受的写法呢?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能力所限,做不到啊。自打离开学校,我就不再阅读现代白话小说。现代白话文,我基本只看学术著作。现代文学其许多技法我都不理解也欣赏不来,这当然是我个人的问题。我一开始也尝试着模仿现代文学写法,甚至还去请其祖宗来,也就是欧美文学,加以认真学习、刻苦钻研。我只能略微看懂一些英文,找的是英美文学这位无上大老祖。

然而,这件事显然比我想象得难得多。直到彼时我才明白,一个作者选择何种文风,跟其主观意愿无关,只跟其故往阅读相关。我长年浸润在古典白话与文言小说当中,手一放在键盘,眼前所浮现的,都是那些曾经读过的书及其语言氛围。这是一个写手长期养成的慢性病,扁鹊闻之摇头,华佗见而却步。治不了,没救了,已弃疗。

因此,在下只能抛出《五戎谱》这份病历来,以之找寻病友。

家在岭南,最烦恼者,莫过于夏天。夏天总是伴随着各种虫子,当中最为烦人者,当属蟑螂。网上玩梗,总说广东蟑螂乃是巨无霸。实有之,不过还是小的更多一些。可能大的活得长,已然懂得人情时务,因此很少突然冒出来碍眼。但那些小的则不同,总是会突然冒出来,爬到我桌上。在那时候,我总是要费劲吧啦抽出纸来将其按死。对于人类来说,杀死一只蟑螂并非难事,但是杀多了也会很烦。因此有时候,即便其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当作无睹。但这并不意味着其每次都能这么好运,就在刚刚,我又拍死了一只冒失鬼。

元飞:镇恶者自镇其恶

最后想说下元飞,这是我十分喜欢的角色,盖其乃目前主要角色当中,唯一的零原型角色。

早期,这个角色其功能就是作为引出双花斧主人的线索。我对其定义就一句话:一位执法者。

但执法者往往有其执法范围,故事当中这类跨地缉捕,需要一点点文学加工。

于是乎,元飞便有了一个十分折腾的性格:幼弱轻盗儒,学道蔑长生,从军心浮浮,干吏不安身。

元飞:我不听你们老东西瞎扯淡,我自己搞!天涯巡捕!

为何是「巡捕」?

对于用“巡捕”这个词,起初我十分纠结。因为该词容易让人联想到我们近代的民族伤痛:租界巡捕房。

但巡捕一词,其实古已有之。《水浒传》《西游记》《醒世恒言》,乃至《明史》皆有见载。

其本义是巡查追捕,不是目的明确点到点的抓捕,而是点线面一体,四处侦查追踪。本为动词,后作名词用。其词类相通者有:巡抚,巡检,巡按,巡狩等等。

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到另外一个更好的替代词。于是只能说服自己,最终我也想通了。

词语多属中性,但人总会给词语赋予某些特性,或好或坏,好的叫“神化”,坏的叫“污名化”。词语一旦遭到污名,纵然曾是好词,终究也会变成坏词。远的不说,就说“同志”一词,便是近年来最好的例证。另外还有,比如当年倭鬼对我国的某蔑称,该词本义应该就是梵语当中的“秦”,跟 China 同源。但经数百年音变,隋唐时又内销回来,留下这一音译词。当年鬼子用之,乃使我恨之。

实际上,多数词语本身并没有褒贬,关键在于使用者其态度如何。像我们古代强盛时期,并不十分在意别人如何称呼自己:只要你们认我当爹,怎么叫那是你们的事,但语气一定要恭敬。

就好比说,我见过一些比较不羁的家庭。

男子在社会闯荡,弟兄皆尊称其曰:东哥。家中妻子,则叫爱称曰:老大。其子随其母,亦称男子曰老大。男子殊不责怪,盖因其子语气并无不敬也。后来,子渐长,心叛逆,遂与男子多有口角。有一日,面红耳赤之后,其子称呼男子曰:东哥。男子怒,乃出腰带而挞之。口称东哥明明也是尊敬,然其时在其子口中说出,则意味不同也。

词多无性,当视用者用心而论之。当然,确实也有部分词语存在明确褒贬,这另当别论。但好词你若不去争取,不是将话语权拱手让人吗?寇可往,吾亦可往。假如有人用屎尿屁污蔑你,你最好举起沾屎拖把上去干他丫的。最后明确向其宣告:善恶好坏,只能由我定义!

什么是「断水」?

元飞用剑,是打一开始便定下的。楚衡是宋代市井文学当中的底层武人:朴刀杆棒,发迹变泰。虽然楚衡很大程度上并不符合其精神,因为他只是一个日子人。元飞则是有唐一代士大夫阶层的文学想象:剑侠。当然,我并没有能力去还原当时的历史意识,我只是取其符号而用之。

断水其含义,根源大概是元飞其身份与性格之间的矛盾:一个爱折腾的执法者。但元飞为何爱折腾呢?单纯只是其性格问题吗?我不禁陷入沉思。

元飞这个身份,其所见社会阴暗面,肯定比你我底层人所见更多。代入其视角,我随即感同其挣扎:为何社会经济在进步,而社会道德却在沦丧?按理来说,仓廪足而知礼节,但为何吃穿不愁且有大把闲钱的富贵人家其道德往往更加卑劣且伪善?面对如此困惑,元飞内心便滋生出了恶。是因元飞有能力作恶,所以萌生以恶制恶。但若是普通人呢?一次次挣扎,一次次撞墙,在无数次无奈叹息之后,是不是就同流合污了?

我不明白,元飞也不明白,因为这就不是一个简单问题。

绝大多数试图回答这一问题的清谈文人,其所得结果往往都是盲人摸象。这就好比程序报错,若是码农疏忽,那么问题定位就会比较简单。但若是由于更深层次的问题,比如第三方依赖包问题,亦或者版本兼容问题,甚至就是码农自己的电脑硬件问题。那么单纯看报错,是无法直接定位到问题所在的。

我无意于回答这一问题,之所以提及这个,不过是阐述元飞视角下的某种情绪,以及自己一些浅薄想法:

中华文明并非某些善辩二极管文明,不会总咋咋呼呼:光明终将战胜黑暗!

我们的哲学是阴阳共存、善恶相生的理性: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也。

因此,断水剑要表达的道理非常简单:执法者,惩恶扬善,而非绝恶存善。

知人心必乎存恶念,故将扬善以济时,惩恶以警世。一味绝恶,终致伪善。

何意「雪送别」?

我一开始就是想要搞一个风雪版《送元二之使安西》,用于阐述这首诗。但我肯定不能丝毫不顾人物行为逻辑,特意搞出这么一段剧情来。只是,当其二人演完这段戏之后,我竟然发觉毫无违和感。

楚衡,元飞,你们过来。你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啦?可不要让人误会啊!

元飞跟我说:你难道忘了当初造我那阵子的心魔吗?

原来,当时我正好在回顾某部小说,觉得里面的角色真不是人啊!我甚至一度想着写一部小说,设想用各种方法整死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你的死相超乎你想象!但最终觉得,如此魔书,写出来实在有伤风化。最终这些想法便有部分成为了元飞的标签,也就是诗里所写的:生擒、活捉、怒斩、智囚。

事还没完,我在创造杜瑜之时,其故事原型的鸨母,那行为实在太不是人啦!当时就想进去将其捏死。之后这股怨念渐渐投射到了瑞春楼鸨母身上。我一度想将其写死,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当然这是一个专业的问题,这次还真是节奏问题。

在创作之初,我给自己设下一道限制:不能随意杀死一个角色。想要彻底杀死一个角色,就必须对其进行塑造。不能单纯给其贴上某个标签,就让主角将其消灭。否则,终有一天,将导致读者对主角行为正义性产生质疑,甚至对恶人角色产生不必要的同情。这是要不得的!

然而,这其实很难做到。我对角色有我自己的爱憎,但我觉得该杀的,读者未必了解其原型。若是不加剧情以塑造而杀之,是无罪而杀,或罪刑不当,其行不义也。

因此,在创作过程中,我不断压制着内心那股想要弄死乃至虐杀那些讨厌角色的冲动,最终创造出一个心魔来。

那是一个活在江湖传说中的角色,在故事推进过程中,随手收拾掉那些我非常讨厌却由于节奏而无法干掉的角色。只要在故事后面随便哪一回小提一嘴,还是很简单的。比如那对谣游二鬼,我是真的恨得牙根痒啊!

正当我即将要把这头心魔捏出来之时,有我过来拍了一下我后脑勺,说道:你在干什么?快快收起你那疯狂的想法!你一个生活在法治社会的人,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来呢?杀人也得讲究罪责刑相适应原则呀!快快快,把它收回去。

我觉得也是,遂从其言。哪知却有部分灵魂,偷偷溜进了当时在旁边的元飞身上,而且居然没有排异反应!

当下元飞提起,我才想起这茬儿。

原来,元飞身为执法者,其行为必须符合程序正义。但他也必然会在某些时刻,察觉到某些豪强权贵在作恶,但却因程序问题无法将其绳之以法。那时候,他肯定不止一次试图寻找程序之外的正义。这便是其心中一直都在抑制的恶,镇恶者必自镇其恶也。不过,元飞也绝对不是无脑的程序正义信徒,但凡有权豪敢在其面前嚣张地自承其罪,过阵子他会怎么死,我都不敢想。

另外就是,元飞虽有能力杀人,但其必须压制这种能力,因为他要尽量抓活的。这不是什么王法要求,而是有其更现实的原因:死人不会说话,但活人可以提供更多信息。

那么,这样的元飞,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跟楚衡产生灵魂共振的呢?

我想,应该就是在玉山顶上,也就是楚衡出手瞬杀那两只无名喽啰之时。这当然并非什么高光时刻,但其正好触动了元飞内心深处的恶念。此前,楚衡在元飞眼里,就是一个武力不错但却畏畏缩缩又有点善良的人。但当其见识到楚衡瞬杀之果决,出手之迅烈。那一刻,在惊呆的同时,其也必然对楚衡萌生一些扭曲的想法。兄弟,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一直都在压制着一颗杀人的心?我太理解你的痛苦啦!尤其这些年来,其一直孑然游世,产生这般想法,完全不足为奇。

因此,当其在七绝岭上说出“杀人”二字时,我知道,这就是元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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