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为什么你不能感知别人的红色?【《看清自己的念头》之17】
这个系列写作的目的,是解析我们的念头。为此,根据环境的优劣,个体运气的好坏,加上个人对待环境和命运的态度,是顺从享受还是反抗求险,构成了一个27型人格分类。对应27种人格的是6个方面的性格特征,包括感知,意志,情绪,社交,个性和气质,再细分为9对相互对立的性格指标,比如满足与好奇,信任与怀疑等等。这样,就做出一个以27型人格为纵轴,9对指标为横轴,中间有243个空格,486种个性的大型个体性格矩阵。这个表格和矩阵,我已经做出来了,只要对着表格,一个一个写出来就行了。这样每个人物需要写6个方面,9对性格指标,加上一些个人传记性的故事片段,一个个性格特征突出,可以跟别人形成对比的人物就鲜活起来了。
但此过程中,我跟别人讨论元宇宙和人工智能等问题,突然发现解析念头的来源,还必须先解析一些更基本的问题,所以,现在暂时停下27型人格的写作,先明晰一些必要的基本问题,再回头写27型人格部分。
我曾经写过物的意识,在那些讨论中,我借用伴随着大量脑神经细胞聚合而涌现出心理与精神,或者大批量神经细胞的聚合是心理与精神涌现的基础这一事实,提问了一个问题,就是一般的物,非神经细胞的物的聚合是否也会伴随有意识?虽然神经科学已经十分兴盛,但神经科学并不能解释神经细胞是怎么涌现出心理与精神的?心理和精神似乎是一种基于物质聚合态的涌现,这种涌现,显然已经超越了物本身,不是物或者物的聚合本有的特征。物以及物聚合解释不了心理,更解释不了精神。虽然无论心理还是精神,似乎都必须基于物的聚合,但无论心理还是精神本身,都不是物或者物的聚合所能表现的。所以,可以说心理或者精神是基于物的聚合的,但绝不是物聚合本身。
但为什么物的聚合就能产生心理或者精神性的涌现?这个还没有令人信服的解释。所以,我们可以提问,是不是所有物的聚合都伴随有一种类似于心理或者精神的意识,只不过某些意识是外显的,比如动物的意识,但某些意识是无外显的,比如非生命的物的意识?
但非外显的意识,就是无法为外在他者所感知的,因而,相对于他者是并不存在的。如果物的意识,一直都不外显,那么,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知道物的意识,或者根本无从判断物是否有意识。因此,相对于我们而言,非生命的物,就不会有念头表现,或者说,非生命的物是没有念头的。可以说,念头是生命所独有的特征。
总结一下上面的论点:
1)意识或者心理及精神,是基于大量神经细胞聚合之上的一种涌现。
2)没有一种解释可以解析,为什么大量神经细胞的聚合会伴随有意识。
3)所以,神经细胞之外的其他物的大量聚合是否也可能伴随有意识,这个问题也不能得到令人信服的回答。
4)但非神经细胞或者非生命的物的聚合并未表现出意识,因而,即使非生命的物的聚合也伴随有意识,它们的意识也不为他者所感知。
5)不为外在他者所感知的存在,相对于他者是不存在的,因而,即使非生命的物的聚合也伴随有意识,但也不为我们所感知,也就是相对于我们是不存在的。
6)所以,非生命的物是没有念头的,或者它们没有表现出任何念头。念头是生命所独有的特征。
其实,对于掌握了物的规律的认知者而言,非生命的物是透明,也就是说,非生命的物并无自己的不外显的内在世界,它们的存在和特征都符合物的规律,为认知者所把握。在这里,我们引用神造人的故事来解释一下。
神造万物,并赋予万物以一定的规律,这样,万物都逃不脱物的规律。比如万有引力,是所有质点共有的规律。不管多大多小的质点,都符合万有引力规律。但神还是不知道蛇会干坏事,也不知道最初的一对人,一男一女会听信蛇的诱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就算是神故意赋予人或者生命以自由意志,但人或者生命具有自己独立的意志,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行为,这一点,是所有非生命的物所不具备的。当人或者生命具备了自己的独立意识后,连缔造者神,都无法预知人或者生命的行为,当然也无法知晓一个独立意志或者独立意识内部的念头是什么。
这符合意识的本质,就是意识是不可入的。即使神可以缔造出意识,但神也不能进入被缔造的意识之内,否则,意识就失去了意识的本意。这正是生命及其意识跟非生命的物之间的区别。
生命及其意识,是一个独立的中心,这个中心超越了物的非独立性。当然,生命本身也是物,但其具有超越物的中心性,也就是独立自主性。生命的物的方面,受物的一般性所制约,遵循物的规律,所有生命还是会受到万有引力的作用,但所有生命都具有反抗万有引力的可能和能力,而非生命的物则不能反抗万有引力的作用。人或者生命可以自杀,但非生命的物,是不会也不能自我毁灭的,或者它们不会毁灭于自己的独立意志,因为它们没有独立意志。一个爆炸物的自我爆炸,是其受化学规律制约的表现,而不是它的独立意志使它发生爆炸。
作为中心性存在的生命,具有二层中心,外在的中心和内在的中心。外在的中心性方面,是可以外显的,为外在他者所感知的方面,比如它趋利避害,寻找配偶等等行为;而内在的中心性方面,则无法外显,无法为外在他者所感知,比如它所感知的温暖和恐惧,它的欲望驱动,和情绪激发等等,都无法外显,外在感知者只能通过生命体的行为或者言语符号,借助于自己的内感知而同构化地,有限地,间接猜测它的内感觉。
这样,一个生命体有三个层级的存在:1)非中心性存在。这就是它与非生命物的共性,并受物的规律所制约。比如它的时空位置,物质构成和质量,动量等等。2)可以外显的中心性存在。这就是可以通过语言和行为表现出来的外化中心性存在。3)不可外显的内在中心化存在。这就是只有生命内部感知的那些心理与精神方面,也就是语言和行为也无法传递的内感觉,比如你特有的颜色感知,恐惧和向往之感等等。
当然,内感觉可以通过语言和图画等符号工具对外表达,但任何表达,都跟自己的内感觉有差距,比如说,你有了一种感觉,你试图用语言说出来,之后,你听听你的录音,你就知道,你当初的那种内感知,跟你听录音时候的感知是不同的。
举个极端的例子,就算是你有手段可以完全描述你在当下的感知,但当你表达出来的时候,也已经不是你当下的感觉了!因为已经有了时差!时空差异就是本质性的。
为了说明时空差异的本质性,我们做一个思维实验。假设你克隆了一个你自己,二个你自己可以实现感知同步。所谓感知同步,就是你感知到的一切,你的克隆体也即时感知,反之也是一样,你的克隆体所感知的一切,你也即时感知到。
这时候,你发现,你跟你的克隆体已经没有差别。假设,你跟它背靠背绑在一起,一个往前走,一个就倒退走,一个往西看,一个往东看。这时候,你是一个具有双向视觉的人,可以同时看到东西二测环境。从运动感知来说,你往一个方向走的时候,具有前进和后退的二种感觉。只有一份食物,你吃了,你的克隆体就挨饿,但你们的感知是共享的,所以,你感觉到吃饱了,同时你还感觉饿得要死。你跟异性亲热,你的克隆体只能浴火难耐和嫉妒万分。你既快乐得欲死欲仙,同时又痛苦至极。当然,你也许会说,这样,你也不会神经错乱,因为你知道你是你自己,你知道自己的真实感知,至于另一个极端对立的感觉,则来源于你的克隆体。但如果你有这种分别心,则说明你跟你的克隆体之间并没有实现真正的同步,因为你享受了自己的富足与肉体欢快,同时,并没有真正感受到克隆体所感受到的那种饥饿和痛苦!如果你真的感受了克隆体的那种饥饿,你也会饿得几乎晕厥。如果你真的感知了克隆体的欲望和嫉妒,你应该立即杀死自己。极端地说,当克隆体痛苦得不想活了,它要从楼顶跳下去自杀,你是否会割开绑住你们的绳索,让它自己死,还是你跟它同样痛苦得不想活了?显然,如果你真的感知了克隆体的痛苦,你就会跟它一样,没有了活下去的心思,如果你想跟它划清界限,则说明你跟它还是有别的,你还是感知不到它的痛苦。
反过来说,如果克隆体真的可以感知你的感受,那么,它就会跟你一样,已经有吃饱不饿的感觉。当你与异性交合的时候,它也快乐其中!但它同时饥饿难耐,浴火焚身,嫉妒至极!而你呢?如果你跟克隆体感知是同步的,也应该同时既吃饱了又饥饿难耐,既快乐无边又浴火焚身,还想掐死自己!你和你的克隆体同时陷入感知到对立的情绪和精神分裂!也许你会说,你还有一个超我,这个超我会出来主持公道,它会站在超越了你和克隆体二者的中立立场,看清楚哪些感知是你的,哪些感知是克隆体的。但是,你已经跟克隆体的意识同步了,你的超我,同时也是克隆体的超我,所以,这个超我会偏袒于哪一头?它会容许你跟克隆体割裂开来,还是会让你同情克隆体,陪它去死?
所以,当二个意识完全共享的时候,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二个意识,而是二者合一。但同一个意识,具有二个肉体,有二个先天内驱中心,那么,就可能出现二个相反的欲望和二种相反的激励,二种相反的行为!这就是心理内在矛盾和精神分裂!
实际上,我们的肉体内部由超十万亿的细胞组成,每个细胞都是独立的生命实体,都可能具有独立的欲望和欲望表达。这就是我们内部的矛盾和分裂。所以,我们有一个心理功能就是注意,也就是专注。通常一个时刻,只能有一个专注点,也就是只有一个念头占据了我们的注意力,但不同时刻,会有不同的念头。这就是我们会前后不一致的原因。如果我们在同一时刻,有相互矛盾的二种行为选择,必须选一个。如果我们在二种行为中游移不定,就会一事无成,或者发生精神分裂。
你无法感知别人内心的那种红色,虽然你知道那是红色,另一个人的感知也是红色,但你的红色感知,只有你知道,别人内心的红色也只有别人知道。而且,另一个也许是色盲,或者根本就是先天的视力缺乏。正是这种差异,这种不可入,造就了丰富多彩的世界。这也许是世界本身的真相,或者就是世界的目的?如果如此,那么,就可以理解时空差异的关键性了。因为,也许正是最初的时空差异,造就了这个世界后来的万千变幻与漫长的演化,因而,也许正是时空差异作为演化的开端,造成了后来的生命个体意识之间的彼此不可入。
为什么时空差异造成最基本的差异,并最后演化出生命个体意识之间的不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