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月三了,妈妈去野地里摘了不少细米菜(学名叫荠菜,其他名称为地米菜等),准备煮鸡蛋。这种野菜在春天几乎随处可见,生命力挺顽强,几场春雨下来,就郁郁葱葱了。
小时候,我经常折荠菜花来玩,摘一枝荠菜花,将开完花后形成的心形短角果稍稍从茎上扯下来一点,依次弄上四五排,拿在手中快速地捻着,心形的短角果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颇有些意思。我看它的形状以及发出声响,就把它命名为铃铛草。
每年三月三,妈妈都会用这个草煮鸡蛋给我吃,说吃了明目,头不昏。做法也不难,把扯来的荠菜根剪掉,冲洗干净,折成几段后捆成一小捆,免得在锅里张牙舞爪的。放些水,加进鸡蛋(连壳煮),估计鸡蛋熟了,用筷子把蛋壳敲破些再接着煮一会,荠菜的清香就煮进鸡蛋了。这样煮出来的鸡蛋除了有鸡蛋的清香,还会有荠菜的清香,别有一番风味。
我每年都吃这种鸡蛋,但却不太了解这种习俗,今天特意查了一下,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民谚曰:“三月三,荠菜当灵丹。”“三月三,荠菜煮鸡蛋。”春天正是采食荠菜的季节。春食荠菜也是我国民间由来已久的传统习俗。《诗经》就有“其甘如荠”的吟咏;辛弃疾也有“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的诗句。清朝叶调元的《汉口竹枝词》曰:“三三令节重厨房,口味新调又一桩。地米菜和鸡蛋煮,十分耐饱十分香。”词中的地米菜即指荠菜。
原来,这种我小时候叫铃铛草的植物叫荠菜呢,就是诗词中的荠菜花。
又看了一下荠菜的食用价值,发现荠菜不仅是佳肴一碟,更是灵药一方。中医认为,荠菜味甘、性凉,归肝、脾、肾经,有和脾、利水、止血、明目等效用。原来这小小的野菜有不小的价值呢,以前真的是小看了它。
这时,我脑中突然想起汪曾祺老先生对不少野菜很感兴趣,细细发掘这些野菜背后的细碎知识,从中获得了不少乐趣。我这么一想,自己也是这样获得了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