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的窗,看到别人的窗。看到窗边坐着的人,在做着和我一样的梦。--题记
从小便对窗情有独钟。窗外,留连着不同的脸庞,不一样的身世命运。窗内,总有时时变化的忧思愁绪。
纸上的幻影,水银灯下的明星,花样的馥郁的年华,以香水脂粉标榜的个性。可是,时间里只有腐败的味道。
令人汗颜的年轻,可眼里装得太满的青春,流逝得更快更狠更不可挽回。骄傲不可一世的人,最终也将没入日子的余晖里。
斜靠着窗,这无边的风景简直天真到残酷的地步。就像是把一只手交给另一只手,感觉平淡却真切到令人咬牙切齿。身旁没有壁炉,手中没有诗集,只是安静而张狂地观摩着一切。这敏感而睿智的窗,提醒着你的生活等于什么,我的生活等于什么,然后逼迫我们一起落荒而逃,并顺手关上了那扇窗。曾在心中流淌过去的小诗一样的情结,似乎消失殆尽了。
好现实。可是我只想坐在檀香萦绕的木屋里,日复一日续着苍白的愁。快乐着,悲伤着,牵挂着只有自己知道和欣赏的东西。日子在脚下铺开,等待我们在上面踩出或活泼或平静的声音。生命如歌,笑语盈耳,似乎并不需要清醒。或许说只是不想清醒。
可是,年龄见长却始终不见一片月光,关上的窗隔住了浮躁也固封了步伐锁上了心房。在一个一觉醒来的早晨,横手一扫,把置放在柜头的梦打碎了。清脆落地的一声响,不得不彻底醒过来了,一身冷汗。
我不是飞鸟,我不走他乡。可是有的人正在研究风水,有的人开始铺砖砌瓦,你在做着什么?看,有流星。你还停留在天真无邪的阶段,或者说是傻。没有这个困难那个挫折的话我是个很乐观坚强的人,只不过又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我想说什么,我在做什么?无可名状。无可名状。
三月就要逝去了。那么煞风景的选择简直就是迫不及待横冲直撞到了眼前。是僵死于法则堆积之处,还是放纵求生的欲望?
多简单却让人举步维艰的答案。我们都是生长于墙角的花,无法自由行走,却总以为看到的天空最大。谁也看不懂谁的潇洒,谁也猜不透谁的挣扎。像别人一样可怜又可耻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谎,然后微笑着后退,在无人的角落里失声痛哭。只是因为太清楚,隐藏在一张张可爱明朗或了无生气的脸孔背后的叫做现实的东西,它全然不同于童话故事的飘渺和浪漫。随着岁月流淌流逝的那些故事,在窗前窗后不厌其烦地演绎不断。冰凉的窗,会不会变得温暖?
坐在图书馆里,一抬眼,惊奇地发现对面的男孩子手里捧着的书竟和我的一样。靠窗的人面色凝重,想必那抬起来望着窗外的眼眸里装着太多与我此刻相同的感受吧。知音难寻,才更显得珍贵。
脑子里容不下别的什么了。空气中的视听与幻觉模糊了一脸的迷茫与倔强,我把情绪摆在我的窗子上,多像悬挂起来的一幅画。没有多复杂,但是真实动人。健忘的我身在此处,早已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们终有一天会老去,会老得扣不动锈迹斑斑的窗。回家的路或许已经荒草丛生,但始终记得从前的自己从哪里来。再翻云覆雨的人生,最终不过是一堆白骨、一抔黄土、一滩死水或只是一缕袅袅青烟,存在没有地久天长,再久也抵不过年复一年的遗忘。选择很简单,我们都只是普通人,不必执着于到底还要挣扎多久,最后是放手还是不放。躲起来,有时只是给自己一个歇口气的空间,往前走,怎么说都需要有一颗不轻易疲倦受伤的心才好。
我还是爱窗,爱坐在靠窗的地方。看别人的悲欢离合年少轻狂,想自己的细碎心事悠悠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