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很喜欢你,就像赶月的流星,却永远无法停留在你的彼岸。我还是很喜欢你,就像秋后的蜜蜂,却永远无法等到春天的桃花。我还是很喜欢你………!
缘起缘灭皆是命,情短情长自心成。时隔分手决别已过两度春秋寒暑,时光清浅无力,冲不淡我一毫的追忆和思念。期间我带着碎裂的心扉,踏上诗和远方的旅程。就像失魂的蒲公英,一惊一乍的瞬间随风飘满了天。
在广州呆了两年,早已习惯东莞庄的偏僻和清幽。毕竟我也只是这个角落的一个过客,说不上什么奋斗,也就搬了两年砖而已。加上公司总是搞心态,职员那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于一个心碎的人来说疲惫至极,焦虑而又压抑。实在是不堪重负,我也只能选择默默的离去。其实有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太执着,我放不下,也忘不了。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和笑容,每天,我说的是每天,都有好多个瞬间莫名的想起她。实在是无法做到坦然自若偏安一隅,我得走了,我仿佛听到大自然在呼唤我。有那雄伟壮观的名山大川,也有波澜壮阔的海洋,还有蓝天白云之下的草原………。总之我感觉它们在等待我,等待我的遇见,等待我的路过。是时候了,应该往大脑里装点新的东西,然而那些东西就在门外的大千世界。
我背上了简单的行囊,从广州出发,先是去了桂林、大理、西藏,金华等城市。有些路段是有朋友一起同行的,也约见了好几个兄弟。起初我以为照片很重要,每到一个网红的打卡点,或者是历史遗留的名胜古迹,或者是我抓拍的精美照片。都拍了整整一手机的风景,最后发现这些都不重要,于是就很少拍照了。正是因为:此去经年,所有的良辰美景如同虚设。作为一个孤独的旅行者,流浪在天地之间,在茫茫人海中随波逐流。尽是他人的欢声笑语,此刻我才感觉到,原来人间是如此的寂寥,如果有她相随那该多好。
终于到了北京,距广州出行已过大半个月。五里店有一位朋友,说是江湖救急。并非借钱,他那有一个岗位缺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这个活我能干,算是被他逮了个正着,他说如果我不帮他,这一关他就过不去了。我也算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吧!莫名其妙就被带去入了职,毫无准备的就上了岗。主要工作是盯系统也带人,类似主管一通的职务。
晓玲就是我在这家公司认识的,她是客服,工作上常有交集。业余饭后大家都有刷朋友圈的习惯,不一定发表心情,偶尔还是会关注一下身外的事情。我就经常刷到晓玲的朋友圈,感觉能理解她心情的人并不多,毕竟每个人的故事都不一样。然而我就相当的深有体会,她喜欢说上半句,重点是下半句,但是她从来不说。就因为我和她有一个共通处,关注的稍微多一点。她特别喜欢一个人,后来她和那个人分手了,她特别执着这段感情,一直放不下。也曾经疯狂的旅游,效果很明显,跟我一样逛了个寂寞。其实说起旅游,时间过的是比工作的漫长。比如你旅游了一个月,给你的感知中,好像过了一年,因为你每天经历的几乎都是新鲜的东西。不像上班,一年重复着一天的事情,还天天如此,说是一年等于一天,那也不过分。偶尔我也会发些类似的朋友圈,也引起了她的关注,频率越来越密切。后来下班之后经常微信聊天,起初大家都很腼腆,试探式的交流着彼此的故事。
她前些年有一位男朋友,两人相知相恋,快到打算结婚的时候互通八字。男方家长说她命克,他们两结婚儿子就没了,与其长痛不如短痛。你们要结婚现在就走,永远不要回来,男方家长还说老了去福利院过,不需儿子照料。无奈之下彼此分手,她却至今仍然魂在当初。我是没想到都内蒙了,还这么封建,我以为这种迂腐的旧思想是广东的专利,其他地方如果有基本就是“侵权”了。
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除了异地恋,还有很方面琐碎的原因。后来还互删了微信,只是我不甘心,我还想关注她,我还想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我还想倾听她的故事,我还想看看她最近的样子……。可惜太难了,虽然同一片星空,感觉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并没有共同的好友。更多的只是往日的照片和视频,后来在抖音也能刷到她。想她的时候就打开来看一看,经常抱着膝盖躲在一个角落偷偷的发呆。一直就这样,又过了好多年。在这几年的时光里,也曾经遇到过一些突如其来的缘分。回想自己人生过往的经历,还有身边的人和事,还有网络的小视频和新闻。我能确定,情感是不可靠的,人性也是不稳定的。要是说条件不好的人是这样子,也不见得条件好的人不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也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最后还是没有结果,还不如由始至终就没开始。再说本来从心底里就放不下一个人,很难再把其他人往心里塞。免得太多的人和事大脑容易短路。还不如坚守初心,虽然已经不可能了,我曾经对她好过,我想一直对她都那么好。如果这是错的,就继续错下去吧,哪怕一生,感觉时间也很短暂。
这个事情说来也怪,有些失恋的朋友,凑巧难过之时跟我聊上。我都能开导他们,以情说情,以事论事,跟他们说人性,跟他们说社会。很快他们都能转过身,开始了新的生活,要么就是开始了新的恋情。偏偏是我,别人说不通我,我也说不通我自己。虽然我不是什么医者,若想自医谈何容易。
很快到了春天,晓玲说来丰台看桃花,我安排了假期,带她去看了好两个桃花园。一起吃个便饭,一起去看电影,后来一起去旅游,去了内蒙,去了伊犁。我经常劝她,我说女生不一样,还是得找个依靠的。我说实在不行,我帮你介绍一下,我身边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很细心很体贴人,关键还特别善解人意。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同意,叫我别费心了,说了他的情况,跟我相差无几。
在外出旅游的途中,我经常看见她傻笑,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偶尔会看着某牌坊的一个字发呆,这个我能理解,我也会这样。有一些思念还是有缘由的,比如我看到她名字中的一个字,直接就能对号入座~想起她。地名上、路标上、小区名、商铺名……我感觉这个世界什么跟她都有关系。晓玲左手的手腕上有一条手链,那是我见过唯一一条与众不同的手链,貌似是用头发编织的。我一直没问,后来她总是看着这个手链发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晓玲说:没错你猜对了,这手链不是我的头发,他的发型本来有一条辫子,后来被我剪了。我还发现,晓玲旅行包有一个密封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件男士的衣服。她从来没有打开过,但是那个袋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就是每次出远门必须带上的那种。我能猜到,这是她心上人的衣服,也是够执着了。
晓玲问我:她有送过你东西吗?
我说:有的,送过我剃须刀还有手串,网上下单的,对我而言也是从不离身的,就在背包里。
晓玲只是摇摇头没看我,我追问:这不算吗?
她说:如果作为朋友,这算是她送给你的东西。如果作为你爱了这么久的人,这就不算了,这些东西她连见都没见过、碰都没碰过。
我说:两年没联系了,什么都拿不到了,我命苦啊!
晓玲自我安慰的说道:那好像是你比我还惨一点。像我们这个状况,其他人是没办法理解的,所以我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起,因为说了他也不懂。
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在我身边所见所闻又何尝不是,感觉其他人很轻易就放下了,毫无悬念的,果断干脆直接了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我做不到。所以要是谈到感情,我也只是微笑着带过这个话题,跟大家伙聊真的没人理解,还不如不说。我和晓玲就像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虽然去的地方不少,有一段时间也算朝夕相处。只是都没有那种感觉,她跟我说的是他喜欢的人,我跟她说的是我喜欢的人。从最初交往的设定来看,是不会有火花的。旅游完了,在哪里出发,还得回到哪里去。晓玲还安慰了我一句说:你就放心吧!往后余生,你可能还会遇到她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如果你真的一直放不下,说不定某年某月就遇上了。我苦笑着说:余生,真的好想再见一面,哪怕只是路过,远远的看一眼。
从伊犁回到北京后,才休息了两天,晓玲貌似还不够过瘾。微信问我:你还有很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去。
我说:很想去的地方……,有,但是哪里没什么好玩的。
晓玲:这么难为情啊!是哪里来着?
我说:河南驻马店。
晓玲:我知道了!你心上人的故乡。
我说:嗯!我以前去过驻马店,也就在市区里面转了一下。这一次去,我想到她村里。去走一走,她走过的路。去看一看,她看过的风景,去看一下她长大的地方。
晓玲:挺有情怀的,这我还真不敢去,你前任遇见会打我。
我说:这倒不会,不过她的故乡我自己去就成了。
此后安分了一段日子,临近年末工作氛围逐渐紧张,很多计划搁置尘封。
后来匆匆忙忙又过了一年,突然一天 晓玲给我来电,她特别伤心,话语间有几分颤抖,说是她心心念念牵挂的那个人出了车祸,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买了好多酒,回到自己的住所,自己偷偷喝。后来好几天没上班,他的岗位还是其他客服顶上的,那几天我也联系不上晓玲。我每天向其她的同事打听三回,住在她隔壁房间的那个客服说她没事,就是憔悴了堕落了。精神有点失常,与人交流问非所答,像是撞了邪。那位客服叫晓蔓,是晓玲的堂姐,说会照顾好她的。晓蔓曾问我出了什么事,堂妹怎么会变成这样?事发后晓玲给我打过预防针,说别告诉任何人,说自己也就堕落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自寻短见,让我们放心。恰逢周末,我有一天休息的时间,我去到她所住的小区做了登记,找到她房间敲门。一敲三响连敲三次才有反应,我听得出是她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好像这几天很少说话了吧。等她把门打开的时候,看见垃圾丢了一地,就连衣服也丢得乱七八糟,矿泉水瓶、酒瓶、饮料瓶、饭盒、打包袋子……反正丢了七零八落。看着她脸无血色,头发凌乱,眼睛倒是血丝满满,指甲也很长了都没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还带着几分僵硬。感觉她好几天都没出过这个门,已经有点像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以前她心底里虽然藏着事,总的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开朗活泼的女孩,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还没等我进入,晓玲就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走吧,不用安慰我,让我静静,过两天我会自己好的。我说:给我20分钟的时间,我打扫一下,顺便把垃圾带走。晓玲没说话,也没关门,回到他床铺上躺着,后背垫都很高,就这样闭着眼睛发呆。我知道她不想说话,我也没劝她。花了几分钟,我把所有的垃圾凑在了一块,居然有一麻袋那么多,还好有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虽然没装满,但是也不少了。收拾起她散落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清洗,感觉打扫整理期间她有偷看我。当我提着垃圾袋准备离开,晓玲说:等等!再帮我个忙。我放下手中的袋子,拿方凳坐到她旁边。她说:我想哭,但是我一直哭不出来,一直哭不出来,你有办法吗?我扶她起来,双手搭在她的双肩,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对晓玲说:他没跟你在一起,选择了家人,只能说明他把身体留在了父母的身边。在关键时刻,临走诀别前,他还能托人给你传递消息,说明那么多年他心里只有你,你这个样子会让他难过的,你得振作起来。晓玲问:真的吗?我说:一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还惦记着你,能不是真的吗?说到这晓玲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丝红的眼睛开始湿润,接着就是热泪盈眶,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串滚滚落地。情绪愈加激动,便开始嚎啕大哭,那个伤心欲绝犹如黄河崩堤泣不成声。她的指甲还掐到了我的后背,也不知道流了少泪我的上衣都湿了一块,我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此刻她已哭成泪人张口无声双腿无力,只是胳膊还挂在我脖子上,神情已然崩溃。我准备扶她躺下,可她不松手,我能理解,我也曾经如此痛彻心扉过,做了那么多年的独行者,又怎能没有伤心的往事。
我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后来我发现她不哭了,但她还是抱着我,我能清晰的听到她呼吸的声音。好像是睡着了,只能把她放回她的窝里。哭出来了总是好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在哭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承认有些东西真的不存在了。
我在她旁边一直打了很久游戏,她醒来之时刚好是饭点,待她梳洗一番,一起去楼下吃了个便饭。第二天她就上班,一切恢复了正常。后来我介绍了一位同事给她认识,我这位同事特别喜欢她,其实也是她的同事,只是部门不一样并无交集。他们俩认识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了新的旅程。等他们旅游完回来,就成了形影不离的恋人。慢慢的晓玲也就消失了在我的世界,留下的只是那个有备注的微信朋友。对这种状况,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我早已经习惯了人来人往人聚人散。甚至有很多,都已经遗忘在了回忆的长河,直至不再想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春去秋来轮转不息,除了天生给我带来的义务,我找不到继续生存的理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同样,也没必要着急去死,但是如果那一天真的就摆在眼前,我想我会笑着跨入那扇门,毕竟是上天安排的,对吧!可能跟我一样,对生命这么想得开的人有很多,至少每个人都曾经迷失过,每个人都曾经悲观过。这是一个历练的过程,大多数人都能重新调整心态步入正轨,唯我止步于此。
行者无疆,我还是那个孤独的人,但我所执着的,我所坚持的,我并不后悔。日出日落年年岁岁且行且珍惜,但愿余生,真的还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