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问老师,子张和子夏哪一个更贤德。孔子说,子张经常过分模仿孔子的行为,而子夏是不足。
“过犹不及”,不偏不倚,才是恰到好处
原文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华杉详解
“师”,是颛孙师,就是子张;“商”,是卜商,就是子夏。
子贡问孔子:子张和子夏,谁更有贤德呢?
孔子回答说:子张过了些,子夏又有些不足。
子贡说:那还是子张比子夏更贤德了。
孔子说:过头和不足是一样的,子张并不比子夏更贤。
这就是中庸之道,儒家追求仁和礼,讲究“无过不及”,没有过头的地方,也没有不及的地方,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子张的性格,学习很努力,很认真,很使劲,以至于经常有点过了,荀子讥讽他说:“禹行而舜趋,是子张氏之贱儒也。”恨不得举手投足动静趋止都跟圣人学。子夏呢,规模狭隘,常有不及,孔子曾经告诫他:你要做君子儒,不要做小人儒!
圣人之教,抑其过,引起不及,归于中道,在孔子的教导下,子张、子夏后来都有巨大成就。
原文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华杉详解
季氏已经比周公当年还富有,还贪心不足。冉求做季氏家宰,不仅不能谏止他,反而帮助他搜刮聚敛,来增加他的钱财。孔子非常生气,骂道:冉求不
是我的学生了,同学们鸣鼓而攻打他,也没有关系!
周公是天子至亲,武王之弟,成王之叔,又是周朝开国最大功臣,有安邦定国之大功,赏赐最厚,封在鲁国,他的富裕是理所当然的。而季氏以鲁国一个公卿人家,竟然比周公还富,那他必然上攘夺鲁君,下掠夺小民,已经很过分了,但他还不满足。
季氏想再增加财富,让冉求来请教孔子,寻求财税改革之道。怎么改呢?从丘役改成田赋。“丘”,数字单位,春秋时,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丘役”,是以丘为单位征收,“田赋”,就是以田亩为单位征收。孔子说:这个我不懂。问了三次,都说不懂。季氏说:您是国老,我们都等着您出主意呢,为什么不说呢?孔子当面不回答,私下对冉有说:这有什么好问的呢?如果节用爱民,丘役也够用了。如果贪得无厌,田赋也很快就不够用。他要问我税赋之法,周公定的规章制度在那里,照着做就是,何须问我?想要多收,我哪里知道!
冉有并没有按老师的期望阻止季氏,田赋终于在鲁国施行。孔子非常生气,痛骂冉有,实际上是骂季氏,不方便直接骂他罢了。季氏去找了孔子,孔子自己也无法阻止他,只说不懂,拒绝出主意,并没有直接指出季氏的不对,而私下要冉有去说,冉有又如何做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