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楞,小名楞娃。是我于2008年在瓦缸堡村下乡时认识的。三楞是个放羊汉。
瓦缸堡村坐落于渭水乡的一座老十亩山顶上,步行上山得两个小时,步行下山也得两个小时。过去有学校时,这里人口有四百多,用三秃子大爷的话讲:“那时还有人来俺村换豆腐,卖粉条呢!山下的姑娘还争着往俺村嫁呢。”当然,这些鼎盛时期才有的事情已经随着时代的变迁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二楞是村民小组长,我便住在他家。他家就住着二楞、三楞以及他们的母亲:王大娘。最值得庆幸的是王大娘的厨艺是全村最好的。每天必吃王大娘的嘎嘣脆的腌萝卜、韭菜炒笨鸡蛋,散面煮,每晚必喝楞爹在世时为二楞备的结婚筹备要喝的喜酒:高度汾。要知道这酒都存了二十年了,只一箱,被我和二楞、三楞一个礼拜喝完了。
村里四十多条光棍儿,晚上,二楞和王大娘一屋,我和三楞一屋。晚上山里的温度并不高,可三楞只盖一薄毯子,用他的话讲:火气大,没婆姨,燥的慌,睡不着。
酒后,酒话是少不了的。刚开始,三楞还不好意思和我聊天。与我熟识之后,话匣子便打开了,酒后提及的夜话必是女人。他说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女娃子。因为村里的姑娘们都下山去了。我便问他怎么解决个人问题。他直爽的说:“开始靠五个姑娘,后来靠羊,再后来不解气,干脆下山到临近的洋高县煤矿下煤窑,挣得钱都给了城里红灯区的小姐。”用三楞的话讲就是:“管它狗日的,反正是老子从窑里挣的钱,还给了窑里,比那些挣了钱舍不得花,和别的矿工捅后沟的傻货们强”。
后来,三楞竟然和我说了个天大的秘密,他还和村里的独居老太太有那种关系。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
两年后,三楞卖了羊下山给铺交村的一个寡妇倒插门去了,这个寡妇的男人生前是名煤矿工人,因为一次矿难没了性命,寡妇和老人孩子得了三十万的赔偿款。三楞接替了这个男人的位置成为了这家的新主人。
说来也巧合,二楞在海旺村一直有个相好的,是他曾今的青梅竹马,叫香草。香草的男人也是个矿工,有一男一女两娃,村里的人们都说男孩长的像二楞。后来,香草的男人也死于矿难。二楞名正言顺的当上了香草的男人,还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