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简书上写一些文字,得到一些简友们的赞赏,说来是件好事,可内心总是惴惴不安,害怕这么多年来都不读书的我,辜负了简友赞赏。更从心里对自己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荒废了多年读书大好时光。回忆年少时对书的迷恋,不由得使我黯然神伤。在这个读图的时代,我与文字错过了太多约会,我的内心丢掉了多少个记忆的铅字。
如今家里可读的书倒也不少,也有早就想读的,而真正急切的心情并没有涌上来,真心能读书的时间也不知都去哪里了,总以为书放在那里不会跑丢,什么时间读都可以读,手头的活最当紧。曾经几时我深信书非借而不能读也的誓言,如今真真切切在我的身上应验了,回忆儿时对书的渴望令我汗颜。看来,对于自律性不强的我来说更喜欢,书非借不能读也的紧迫感。
记得第一次因读书得老师表扬和肯定是源于苏东坡的《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记得上小学四年级写作文用了此句,被语文老师当堂叫了起来问:这作文是你写的吗?我小声的说:是。老师又问:知道碧云天,黄叶地意思吗?我红着脸说:写的是秋天的景色,天是蓝的,地上的落叶是黄的……老师点头。这首词是在我哥哥的书上读到的,或许老师对我文章的质疑是可以理解的,在90年代初,农村的孩子没有课外书看,没有电视机陪伴,更没有现在的电视里的《诗词大会》,孩子们的学习诗词的途径只有课本,别无他法。也不比现在小孩子条件,幼儿园就读诗,小学老师就让背诗词名句,个个都能熟背几首古诗。那时放学后大家都很快乐的玩,更不像现在生活在都市里的孩子,各种补习班没完没了的上不完。那时的孩子不知道兴趣班为何物,唯一的乐事就是自我研发性的各种玩耍,除此之外就是到处搜寻有趣的小人书,大家一起分享。
那时候已到放学,孩子分帮分派的玩的不亦乐乎。女孩子们大多玩的是:跳绳,拾子,扔鞋,看弟弟妹妹;男孩子们调皮玩的是:爬树,偷鸟,打架,玩尿泥。没有人因为写不完的课外练习而犯愁,反而因能找到小人书,感到是一种极其的幸事,万分的激动 ,就像现在学习紧张的孩子能被父母允许看会电视一样。当然那会,我在的农村很晚才通电,更别提有电视了。孩子们放学早早的把作业写了,只等天黑约上好朋友在月亮底下玩躲猫猫。当有谁找到一本课本之外的书时,大家就三五成群围在一起都探着脑袋看,一遍两遍,不厌其烦的翻看。那时如果发现谁家有书,这家必有大一点孩子在外上学。书也会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手里,从一个村庄传到另一个村庄。最后回到主人手里真的就变成枯叶了!更气人的是轮到你看时,精彩的一页被人“收藏”了,真是急煞人了。我那个时候,到是看了不少父亲从村里大队里带回家里的《妇女杂志》和一些现在忘了刊名的报纸,现在想来我学生时代的剪报爱好都是从那时培养的。
看书这种囧况直到我上初中后才有些缓解,中学时镇上有书店,也有旧书摊,当然更令人激动的是有幸从语文老师那里借书。那时看书痴迷的时候,借光读书之事也时有发生,秉烛夜读也是常态。我候住校宿舍外楼梯口的灯会整夜亮着,有些好学的同学会在灯下做题。我不爱晚上做题,就爱看课外书,感觉没人监督放开看些与学习无关的书,是多么幸福。后来发展到上地理课和历史课上也看,都是偷偷的生怕老师逮到把书没收了。说来我应付老师的方法最厉害,倒着看书,就是把书倒过来看,即便被老师带个正着也死不承认再偷看书,因为书是倒着的,老师看了也作罢。就这样课堂倒着读书本领被我练的如火纯情,以至于现在陪孩子看书总是喜欢面对面的给他们读。总之关于读书是学生时代值得令人怀念的幸事。
年少时为了能读到一本书想尽办法,如今读书的路子到多了很多,要想在找回那份年少时的痴狂已是奢望。 也深知现如今能看书是一种享受,能看进去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优待。我也尝试把这种优待变成为一种习惯。但愿以吾以后能拾起:儿时和小伙伴挤破头看一本书,还有年少时趴在报亭外假装买书而偷偷读书的感觉。
培根在《谈读书》一文中说: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傅彩,足以长才。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傅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练达之士虽能分别处理细事或一一判别枝节,然纵观统筹,全局策划,则舍好学深思者莫属。
不管出于何种景况,无论是少年时还是当下,看书最终目的是提升和拓宽自己。也但愿我看书时能回到少年时的初心:不为名利,不为博彩,只为满足那份求知的心和独处时的自我怡情。
今晚我又翻书看到范仲淹的“苏幕遮”这首词,不禁往事涌现,怀念那个对书恋恋不舍的美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