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接触心理学的“接触理论”,也就是看到哈罗博士的那个恒河猴实验,记住并认同了结论,即身体接触是动物乃至人类的心理需要,批驳了所谓“有奶便是娘”的养孩子常识,强调了养育孩子时亲密爱抚和互动嬉闹的重要。
这一点我是相信的,但是颇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属于小题大做。
然而,生活中的体会给了我极大震撼。接触需要不仅仅是父母与年幼孩子之间,也不仅仅是亲密爱人之间,还体现在年迈父母和亲人尤其孩子之间。
老母亲因为脑卒中的缘故,愈后身体左侧不太灵便,八十多的岁数让行动更为艰难,但是要强的她自豪着生活自理,以及还可以做点事儿,比如可以蹒跚着在家挪动,给我那爱出去溜达的老父亲做饭。
有次和我说,要知道做一次午饭,得一个小时呢,接着说看着我父亲出去后回来忙忙乎乎,就想着能做好回来直接吃。生活就是如此,不体会不知道其中艰辛和痛苦,以及夹带着顽强的幸福感。
母亲左胳膊明显僵硬,举动不太高,左手掌尤其手指有些细长的变形,这应该是缺少血液循环的缘故吧。记得当时医生说过,这左侧胳膊啊虽然缺少知觉,但是要经常帮助活动,否则时间久了越发不好的,就比如农村的门框,久久不推动就会锈住的。
这个比喻真好,这是我那位医生朋友和我母亲说的话,当时复查专门找的人家,果然几句话就说得透彻,母亲很明显也听懂了。
我回去看望时候,也会帮助母亲打开卷缩的左手,有时候责怪说给她买的文玩核桃又不见了,放到手心按摩啊,总是对我说就在那个小筐子里。揉动一会帮助活动胳膊,她就说没事时候自己也活动啊,晚上睡觉时会用右胳膊带动左胳膊上举呢。一小会就和我说,不用了,不用了,又说还以为能活一百岁啊。
身体持久的伤痛,当然不止是身体痛,更多是精神上的痛苦,只是这个痛要怎样才能说出口。
记得最初出院后恢复时候,我们常常劝说要坚持训练啊,多走走动动,会得到母亲的回应,你们以为我不想啊。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听过一次母亲的话就明白了,会劝说大家别着急。
为此很感激几个姐姐,尤其二姐,那段时间把老妈接到她家里,整天帮助母亲按摩手掌、拉伸胳膊、扶着走动、按揉恢复身体。说得再动听好有道理,有啥用处,莫过于亲自帮着活动啊。
因此,有时候我仅仅不过给母亲揉揉胳膊手掌,她就会就和我感慨,也就我来了和她揉揉胳膊,他们才不了。
我知道指的是兄长,也知道老妈不是埋怨,也不是责怪,都是孩子其实心里都一样。我知道,大家各自体会不同,关注点不同,心思不同,所做所为也就不同,并没有什么好不好。这也是农村家庭长大孩子的习惯,小时候爱抚亲密不够,估计都不好意思和不习惯接触了。
记得仅有不多的一次给母亲洗脚,之后看到父亲在旁看电视,感觉也得“虚伪“一下,就顺口一说那我给您洗洗脚呗。吓得老父亲赶紧说,我可不用,显而易见他不能接受。
不知道哪次开始,我在母亲跟前剪我的手指甲,看我剪完了和我说,要给她剪剪。说左手不能动,右手指甲实在没办法自己剪了,不像左手可以用右手慢慢自己剪。这点事儿,不说谁能想到,可是思考为什么有人就能想得到,为何对孩子就能想得到?
自那以后,回去时候我如果忘记问问需要剪指甲不,她也会主动和我说,来来来,给她剪指甲。
母亲特别的智慧就在这里吧,小事细无声,一句他们才不会来,有点责备更是奖励,主动要求剪指甲,又是自然而然。
我感觉到的是,这一点点行动,虽然微不足道,却是必不可少,尤其对我。
母亲主动要求剪指甲,这也算是心理学上的“退行“吧,就如同我中午过去时候,有时候主动会说有点困,于是被赶着去午睡一会,其实呢我会躺着看看手机,嗨,这长不大的愁银的人啊。
早上看完李老师文章,出现的接触感觉画面,就是津巴多教授描写的“安慰接触”那一页书,想到的是母亲要我剪指甲,体会的无论年龄大小身体接触多么重要,这就是“躯体心理化”吧。
当我们习惯了“心理问题躯体化”概念,也该实践实践并并存上“躯体问题心理化”了。
牢牢记住并背诵下社会心理学教材这段话吧:
触摸是人际沟通的有力方式,个体与他人在触摸和身体接触时的情感体验最为深刻。在日常生活中,身体接触是表达某些强烈情感的方式。
个体都有被触摸的需要,这是一种本能,比如婴儿接触温暖、松软的物体时,就会感到愉快,他们喜欢被拥抱和被触摸。恋爱中的男女,触摸会使感情迅速深化。触摸不仅使个体感到愉快,而且还使他们对触摸对象产生情感依恋。
记得那会我站起来,走到媳妇和儿子跟前说,来来来,求接触,拥抱拥抱,强行拉了下胳膊,被揶揄一番,说我快回老家去吧。
总算出门之前写完今天作业,时间还来得及,祝大家周末愉快。
作业:(1)给您亲近的人挠挠痒痒,体会一下文中加黑部分所言的触摸;(2)举出您所观察到的在日常生活的退行、好奇、争宠的心理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