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与荷西的六年之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三毛真实语录──以下是我根据三毛的真实语录,听了好几遍之后编辑出来的,由于是口述,所以文字会有少许出入,但基本上是吻合的。


01

冬天要来了,那时候我就住在一栋大学城附近一个修道院的宿舍里面。

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的名字叫Jose Maria Quero Y Ruiz,中文我就把他叫成了荷西。

其实,我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朋友,对于荷西,我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因为他太纯真了。

经常一个礼拜,会有三四次会听到我的宿友跟我说,echo.你的弟弟又来找你了,你的弟弟又来了。

那一天在那个大树下呢,他从兜里掏出十几块钱,对我说──echo,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但是我身上只够看电影的钱,所以我们必须要走路去,你要不要去?

当然可以呀,走路那走吧!

我们看完电影后,就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之后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他突然对我说:echo,你可不可以等我6年?我有4年的大学要读,还有两年的兵役要服,等到这6年过去的时候呢,我就娶你。

其实,那时候我心里感到很深的感动,但是,他那时候还是一个高中生,我觉得是不可能会有以后的,就说了这样一句话:既然你说了这个话,那我们还是离远一点,不要再见面了,也不要来宿舍找我了。

而且,你现在还小,冲动下轻易说出的这话,感情都是会变的。

他就跟我说,好,既然你那么说,我也很守承诺,这几年我可以不来找你,说完他就起身。

当时他走的时候是倒退着走的,一边吹着口哨还一直大声喊着说echo再见,echo再见,echo再见……那个眼里的泪水啊一直在往外流,手里挥着他那从来不戴的一顶法国帽子。

我永远不能忘记,他跑的时候就在他后面的那个马德里的黑夜里头啊,就像平原之外,忽然飘下来茫茫的雪,像那个羽毛一样的雪花,在天空中一块一块的飘下来,隔着我们两个人,等到他越走越来越远的时候,那个雪花就在我们的中间漫天飞舞起来了。

当时我的眼泪也流出来了,几乎要冲破理智大声叫住他,让他回来,回来,但是我对自己说,我不可以这样冲动,我要理智一点。


从那之后,他就真的没有再来找过我,那6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可能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在6年之后命运带领我又回到了马德里。

那一天,在家里面的我突然接到了社长的电话,说:echo快来有急事,不要坐公共汽车,也不要坐地铁,直接坐计程车来。

我想着是重要的事情,也就没有坐公交地铁,直接打了一个计程车过去。

等我到了之后──echo进来,到进去那个房间里,让我闭上眼睛,然后我也很听话,就把眼睛闭上。

这时我听到门开了,然后我感觉到我的身后有一双很有力很温柔的手臂,把我从背后环住,然后一把抱起来。

当时我穿着很长的毛呢裙子,当我被抱起来的时候裙子打在我的脸上,我一看是一个高大流了满脸大胡子,当年我的一个小朋友荷西回来了。

我简直快乐的不行,他也高兴的不行,他说走走,跟我走。就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里。

他把门一推,我发现满墙都是我放大的黑白大头照片。

因为我从来没有寄过照片给他,问他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他说你寄给人家的嘛,我去把他们的底片去图书馆印了出来然后放大。

那个时候,房子里的百叶窗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我看着那扇窗,对自己说,我还要谁呢?

这一次,我根本没有去考虑到他比我小。我不是很冲动,我非常理智的就问他,荷西,6年以前,你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娶我,现在我跟你说我要嫁给你是不是太晚了?

荷西听了简直开心的要疯了,他跳起来抱着我说,真的吗?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

我们没有恋爱就直接决定结婚了,他在沙漠里找了几个月,找了一颗最完整的骆驼头骨送给我作为新婚礼物,我们在沙漠里结的婚。


荷西和我都是很老派的,结了婚之后,先生就是先生,太太就是太太,其实呢,我们的爱情是在婚后才慢慢开始。

我觉得我虽然生活在沙漠里,在他身边为什么我眼前看到的都是繁花似锦。那么在我的歌词里面就有这样的句子:花又开了,花开成海,海又升起让水淹没。为什么看到沙漠里面有这么多蔚蓝的海水,有这样的花,因为就是有他在我身边。

因为他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在沙漠里可以看到的都是鲜花,大海,我就觉得他是我真正的丈夫,我是他真正的妻子,以前的一切感情的纠葛都不算了,我就变成这么纯洁的一个人。

那时候呢,因为他做的工作很有危险性的,我平常有点迷信的,经常和他说你要记住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要跟永恒赛跑。

你外出的时候一定要我在你的旁边守着你,去玩潜水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岸上等,就不会有问题。

因为他出了好几次问题就是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也有一点迷信。


最后,他出事了,当他的尸体打捞出来的时候,正是中秋节那日,潮水退去皓月当空的夜晚,出了不能再看我,再不能说话的你。

他是这样被我们打捞起来的,被放到那个小岛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去看他的时候已经是半疯了,人家跟我说是他,我说不是,我不相信,我一定要看见了他我才相信,他们说那你去看。

正好走到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就把陪我的朋友都挡在门外,我说如果是他的话,那么这是我们夫妻最后一个夜晚,我要为他守灵。

我让他们不要进来,当时因为中秋节我父母也来了,就让那些朋西班牙朋友帮忙照顾我的爸爸妈妈。

然后我一个人走进去了,走进去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棺材里躺着的人就是我心爱的丈夫,我怎么看都是他,实在没有错。

但我也没有大哭大叫,我就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就像我们日常生活习惯一样。

我对他说,不要怕你先去啊,因为我现在上有高堂,还不能来陪你,你去那边会有光神来接你,过几年我再来赴你的约会,我就对他一直说要勇敢要勇敢要勇敢,没有我的时候你也要勇敢。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去世两天了。

在这个中间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的鼻孔嘴巴开始流出了鲜血,我就很奇怪啊人死了血液不是应该凝固了吗,后来我也问过很多学医的朋友。

他们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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