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美好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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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正准备写下这篇文章时,感觉心里无比的安静,整个人被一种静谧围绕。这样的静谧不是因为环境的清幽,而是一种状态,是人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让人感觉安静美好。

中午回家走到楼栋门口时,发现台阶上坐着一老一小,老人应该六十多岁,小的大概一岁多一点儿,应该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起先我是为他们的面容所吸引,一看就是爷爷和孙子。

等我走过他们身边,到了电梯门口,电梯还在楼上,我有了等待的空闲。从他们的背影看过去,爷爷穿着深蓝色的衬衫,右边耳朵里塞着一枚蓝牙耳机。孙子穿着白底浅蓝色碎花的衬衫,穿着花裤子,戴着印有黄色柠檬的小软帽。爷爷和孙子并排坐在不是很干净的台阶上,安安静静的,完全不被打扰。突然我心中就有了一种感动,这样的安静真的很动人。他们安静地平视前方,两个人没有交谈,就是安静地坐着。爷爷的耳机里也许播放着音乐,小孙子不哭也不闹,看着草地,也许是大树,或者是阳光中的高楼。

孩子的手推车放在电梯口,手推车扶手处放着四五根山药。也许爷爷刚带着孙子从超市回来,走累了,坐在台阶上歇一歇。也许爷爷和孙子在等着谁,等孩子的奶奶,或是孩子的妈妈。我有一种给他们拍张照片的冲动,留住这种安静美好的瞬间。但又觉得这很冒昧,是对他们的打扰。电梯下来,我悄悄进了电梯,安静是他们的,我带走感动。

曾经我也拥有这样的安静,从容的,似乎无止境的。很多次,我从午睡中醒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爸爸妈妈干活儿去了,奶奶去树荫下找她的老姐妹聊天,弟弟和男孩子们不知去哪里疯跑去了。我搬张椅子坐在走廊里,院子里的阳光明亮而不刺眼,我的目光越过厅屋屋顶,触及到茂密的枣树,再往上是蓝莹莹的天。我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就安静地坐着。我觉得我似乎可以这样一直坐下去,坐一千年,坐一万年。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偶尔一声鸡鸣、狗叫,也无法打破这种宁静。那是一种全身心的放松,每一根发丝都像是在温暖的泉水里飘着,每一个毛孔都像有暖风拂过。心里是空的,又像是有甜美滑腻的奶油融化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广阔天地间似乎只剩我一人存在,但我并不觉害怕,也未觉孤独。

昨天在一班教室外批改作业,栏杆外是一片草地。草地里装了一个喷灌的水龙头,每日都会喷一会能水雾, 因此这片草地格外鲜绿。这个季节的阳光明亮而不热烈,轻悠悠地落在草地上。我突然就萌生出一个念头,我应该在这草地上铺一张野餐垫,摆上零食和茶点,把学生们从教室里叫出来。我们坐在那垫子上,吃着零食,晒着太阳,静静地聊着天。如果暖暖的太阳让你有了睡意,那就睡一会儿。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幻想,虽是不可能,但仅仅只是想一想,我的心间就能升腾起那种美好。

越过校园的围栏,我可以看见马路上有车来来往往,还有路过学校也不安分的喇叭声,他们都是忙碌的。但我知道,当宇航员在太空中回望地球的时候,地球只是一颗蓝色的星球,安静的,什么声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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