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期林妈妈课堂结课已经一周了,期间萌发过很多次灵感,都没有完成。有各种原因,最主要的还是觉得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感受。
又上脑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最近一周我都在整理家,对旧家的所有物件进行全方位的“断舍离”。新房到手的时候,甚至是装修好能进去住之后,我都没有整理旧家之前这么兴奋过。这么兴奋是因为我终于可以有个完整的自己说了算的家了。
“能自己说了算”让我兴奋了很久,于是整整一周都在灰头土脸地打扫、搬运、归类整理,早起早睡,没有午休依然乐此不疲。
婆婆偶尔回来看看,会忍不住感叹:你比妈妈整理得细致多了,分类够细,这样用起来更方便。听到肯定的话,我很高兴。尤其是之前公公婆婆有过担心:分家之后你们能行吗?听得多了,我也会有同样的担忧。不过当时也没有条件分开过,我想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也不可能。现在终于有机会试试了,真的到了事事都需要自己操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是有能力干好的。
而且我发现取悦自己带来的成就感要比得到别人肯定时候的开心的感觉更持久,更能让自己内心沉静下来,想一些事情。
这一周我总是会不停地想起来小时候姥姥干家务活的场景。在我10岁之前,我和姥姥姥爷一直生活在一间不足20平的小南房里,木扇纸窗,通铺的炕占去了屋子1/3的空间,两个大箱子,一个立柜和一个斗柜,就是我们3个人的全部家当。
但是小时候的我从不觉得南房阴暗潮湿,相反我觉得美好的童年记忆也大都发生在那间小南房。
(想哭的情绪过于强烈,需要暂停觉察一下)
抬头看看正在上课的仔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临在的同时也越过了流泪,回到了平静。
最近一个多月,越来越爱回忆了,也越来越容易流泪。我刚刚提到的小南房,我最后一次看到它是5年前,在我结婚前夕,我去老院子里走了走。那间小南房已经坍塌了一半,站在外院便可以一眼看到屋内。我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泪流满面,再看看满院丛生的杂草,就没有办法在身边有人的时候写下去……
距离上次写已经过了3天,这3天我和老公带着孩子来长隆了。然而就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姥爷住院了,而且病情严重。得知姥爷住院的消息时,距离出发还有4个小时,我怀着担忧的心情上了飞机,然后每天不时地和家里联系,关注姥爷的病情。
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我埋怨过自己的“胡思乱想”,但是我更要感谢直觉,它让我有机会赶回去。
是的,此时的我正在去往机场的地铁上,我提前离团,把孩子留给老公,独自赶回去见姥爷最后一面。
孩子懂事得让我落泪,老公无言的支持更是让我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我相信姥爷会等我……
如果没有接触九型,我会不会如此义无反顾,坚定决绝?或者出于对姥姥姥爷强烈的感情,我这样做了,但是是否像现在这般清晰:我要回去见姥爷最后一面,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和这段情同父爱的亲情告别,在现实中和情感上一起完成告别仪式。
这次告别不会是一个点,它可能在时间和空间上都会持续。但是每次告别都应该清晰:爱与被爱都应该是应需而生,而非随心而给。从小到大,姥爷对我木讷却包容,甚至是溺爱。这种溺爱虽有碍成长,却让我体验过被无条件接受的满足感。于是,长大之后的我从不觉得被溺爱过是我的损失,相反我很感激姥爷那样一个情感淡漠的9号自保会无条件包容我至此……
姥爷在他84岁那年被查出来肺癌中晚期,距今已有4年多。对于病情,他自己一直不清楚,我们也配合得很好。姥姥姥爷膝下无子,从6年前开始,我爸妈便承担起了姥姥姥爷的全部饮食起居。每每想到这个,我内心里便会升起与父母和解的念头。
一个多月前,姥爷咳嗽声不断,我们心里便有了预感,恐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大家心照不宣,继续若无其事地进行家庭活动。我带着孩子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姥爷也挺争气,每天坚持锻炼到实在走不动。
前段时间,我在家住着,看着姥爷每况愈下却也无能为力。回太原之前,家里给姥爷配了制氧机,我亲手操作了3天,姥爷说好点了。我天真地以为真的缓解了,于是按原计划回家收拾整理。还想着等姥爷情况稳定一些了,带他来太原一趟,看看我的新家和完全能自己说了算的旧家。我知道他想看看的,但是无论给我多少时间,我都会有很多很多的“未完成”,也永远无法完成……
此刻,我能做的只有看着对面的绿灯一点点变红,到站下车,开始下一段回程。也是此刻才真的体会到“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