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生在江南乡下，很小就会游泳。
我是祖父教会我游泳的。那是我5岁时，祖父抱我下河，到了河里，他突然松开双手，我可吓坏了，拼命挥手挥脚舞动，眼看我往河中央游去，祖父伸手把我拉了回来。
我呛到了几口水，就这样学会了游泳。
乡下为父母者，有一个共同意识，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得教会他们游泳，因为江南出门就是河，若不会游泳很麻烦的。
2
在我13岁时，那天傍晚我放学回家，突然看到对河一位老太在喊救命，我定睛一看，一个小孩在河面上浮动，快不行了。我没脱衣服就跳下河，拼命游过去，伸手抓住了小孩，然后把她拖到岸上。
小孩的父亲是军官，不在家里，小孩的妈妈请我吃了一顿晚饭，给我做了一身新衣裳。
3
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与小伙伴在河里比赛“钻闷子”，河里有一大片水花生，谁在河里“钻闷子”穿过水花生就算谁赢，我第一个“钻闷子”，看看一片水花生面积不大，但在水里可是比天还大呢，当我估计到头来猛地想窜出水面，却被水花生挡住了，我想，今天我可能会死的。我连续窜了几次，都无济于事，我想今天真的要死了，只能最后一搏了，我终于身子窜出了水面，我没有死啊！
面对天塌下来的苦难，人还得挣扎一下。
4
也是十三四岁时，我和小伙伴黑蛋到对岸大队偷西瓜，不料把看瓜棚里的老头惊醒了，我连忙逃到岸边跳到河里，而黑蛋被老头活捉，黑蛋供出了我，于是老头找到我家门上，父亲作了自我批评，并赔偿了他10元钱。
那时，我恨死了那老头，有一天趁他上小店买酒，我游泳过去，把他种植的一片南瓜全部拔了，谁叫你找上我家门呢？
5
到了夏天，我和弟弟拿了一只木脚盆向阳澄湖走去，阳澄湖离我家三四公里远，阳澄湖很大，但我们知道有水浅的地方，因为阳澄湖水清澈，所以河蚌也特别的多，很快就能摸到一木盆河蚌的。
返回时，不是走回家，而是在河里游泳，一边游泳，一边推着木脚盆前行，看见机挂船开过，我们就朝船大叫，你们慢点开……最开心的是摸河蚌还能摸到鱼呢，那时候阳澄湖里的鱼真多呵！
6
那时，他只有十二三岁。母亲在田间冒着烈日“做双抢”，突然她昏倒在地，乡亲们急忙摇船将她送往医院。小男孩哭着去追赶小船，前面一条大河摆在他的面前，他毫不犹豫跳入河中泅水而过。
小男孩提前十分钟赶到医院，医生们将担架抬到了河边，母亲得救了。小男孩，就是我。见河过河，也是一种超越自己的方式！
7
1980年11月，我当上了一名水兵。每年夏天，连队都要组织官兵到淮河里游泳，这时候我们南方兵的特长就得以发挥，游泳时都在队伍的外侧，北方兵大多不会游泳，他们就在内侧游泳。
每次去淮河游泳，都是一种煎熬，淮河里都是黄沙，当人从淮河里走上岸时，身子上都粘着黄沙。即使如此，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却怀念起淮河，那是我青春的沙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