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讨论起如何让自己的心情或心态放松的问题来,其实答案挺简单,就是那句玩笑话:没心没肺的人睡的都香。不过让自己变得没心没肺在现代社会或城市生活中倒不是很容易,各种现实问题的缠绕和纠结轻易便喘不过气来,哪还会奢侈的“没心没肺”。
不过我们也讨论出一点技巧,就是对他人的私事或者说普遍意义上对别人的事不要那么关心,但这同样有难度,尤其是我们这么一个比较注重集体氛围的地方,至少我们俩是这么认为的,并达成了一致。尽管我对与人达成一致这件事毫无兴趣。我们缺少真正意义上的,更为实质性的生活,比如可参与的公共事业或政治生活。无可厚非的是人们都喜欢谈论和自己有关的或可参与的事情,如果公共事业和政治生活只是纸上谈兵同时又很缺乏精神生活的话,那么交流的内容也只能是家长里短油盐酱醋这些没太多营养的话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个人放弃了对于别人(家)的事的关心关照的话就必须有新的东西填补进来,但这个新的东西在我们这儿是没有土壤和传统的。我们很难把希腊传统或尼采的哲学平移过来作为日常谈资。所以在方向或思路上就引出新的概念:兴趣爱好。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城市中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如何在内心生发出超越ta一切现实生活的精神兴趣爱好呢,或者是突然哪一天无缘无故地喜欢上了冰壶或美式足球。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即便我们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苏格兰或冰岛文化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那里的生活和“我”无关。就像在南美有个小国家叫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我是在读奈保尔的《米格尔街》才知道的,并在地球仪上找到了它。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知识或多或少会改变一点命运。但问题是直到我死前能真的到这个小国去转转么。说回去,那么对于这个朝九晚五的城市上班来说,ta是否需要知道超出ta生活之外的任何东西或知识呢,因为知道了也是没用的。
但这个问题我依然认为不是死结,并且史上已有太多出众的名字通过他们的名字告诉了我们答案,显然我也是相对幸运的。就近来说,我刚读过王小波、尼采、卡夫卡,他们都是好榜样,即便他们输出完了他们的思想之后又要回到了朝九晚五的生活,起码卡夫卡一定是的,他要做好一个普通职员。
至于开头的问题,如何让心情或心态放松下来倒是更为现实的,一个和每个人都有关系的具体问题。如果有一句广告语的话,可能是这么说:你还在为周遭嘈杂的环境而困扰吗?你还在为自己不得不关心的问题而烦躁吗……那可真应该来一片赫胥黎的苏摩。哥哥说,丝毫不关心别人的事(是心里上真的不关心,嘴上为了应付而说些关心的话倒是无关紧要)会让自己非常轻松。我很同意,因为我就是他这句话的亲力亲为者,否则我哪来的时间读尼采。功利主义这个词常常被人诟病,且不说哲学意义上我们大多都误解了它,我更喜欢说成是目的主义。我专门花时间认真思考过“是否要关心他人事务”的问题,结论或暂时的结论是没必要且那是无意义的,因为并无实质上的联系,而且所引发的情感也几乎是无必要的,反而更是一种无畏的消耗。除了一点,和爱情有关,爱情成本自然不在“考虑成本”的范围之内。这样想一想,我们的时间又多了好多。时间本无序,人为造“时间”,一轮又一轮,徒有烦恼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