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指引我走向远方的路。
01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还很朦胧,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不不清楚你长什么样,我只知道,你在那里让我很放松。于是我向你伸出了手,微笑着对你说:“你好!我叫梁枝,很高兴认识你。”也许你是高冷的,当时你并没有理会我,然而我也没有生气。我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一字接着一字。我用了一夜的时间,写了厚厚的一叠白纸,终于寻到了你的名字:
梦想。
你的名字很美,纯净无暇,是这喧嚣尘世中的一片净土,能够净化我心中的浮躁。
看着你的名字,我感到很安详。
我决定要深入了解你,了解你的一切。
于是,我出门了。
凌晨五点,晨光熹微,稻田上已经有人在忙碌了。昨天收割机从稻田驶过,将金黄灿烂的劳动果实一扫而空,只留下了一些长在底下尚未成熟的残穗。
人,都是靠粮食养活的,所谓民以食为天,倘若没有了粮食,那么天就会塌下来。所以不管那一粒稻谷是否已经成熟,勤劳的劳动人民总是不忍将它弃而不顾,都会一一收入囊中。当然,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我站在田野边,呼吸着清晨的第一口空气,看着忙碌的人们,试图寻找我的第一缕灵感。
这时,一个汉子挑担从我身旁走过,也许是路太小,也许是他低着头,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最终的结果是,他撞到了我,他挑着的东西也撒了一地。
那是一些连着穗的青色稻谷,也有一些脱穗成熟的稻谷,那些稻谷掉落在长满青草的小路上,大概是很难将它们全部拾起了。
我有些歉意,想要开口道歉,他却率先对我破口大骂,于是,我闭嘴了。我看着他发了疯一般趴在地上捡稻谷,慌慌张张生怕被人抢了去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忽然,旁边跑过来一群不知被谁放养的鸭子,三下五除二,将他罗筐上剩余的谷子一抢而空。
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对着一群鸭子拳打脚踢,口中骂着哪个杂种放的鸭子。
这时,鸭子的主人出现了,见到自己的鸭子被人暴打,也连忙冲了上去,于是,两人扭打在一起,头破血流。
看到这里,我摇摇头离开了,因为我感觉我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与你有关的东西,我管它叫做“灵感”。
六点,我坐在土坡上,看着初升旭日下一片狼藉的稻田,原本金黄灿烂的美景经昨日数十台收割机一阵粗暴的横冲直撞已然不复存在。四个多月的风吹日晒雨淋,终于成就了稻田的辉煌,但也于昨日六点整收割机的陆续退出而完成了它们最终的使命。
辉煌过后便是破败,也许,禾苗的生长本无多大意义,能够成为人们盘中餐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八点半,日光有点刺眼,于是,我决定离开。
归途中,我遇到了我的老邻居王叔,他手中拿着几枚鸡蛋,低着头从田野的小路走上来。印象中,我跟这个王叔并没有多少来往,只是我父亲跟他有些交情,后来随着我家被迫搬离到村西角落的山坡下时,我便很少见到他了,包括他的儿子王二狗,我记得年幼时我经常和那个憨憨的小子去掏鸟蛋来着。
王叔似乎没看见我,但出于礼貌,我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王叔,早啊!”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笑着对我说,“哟,这不是小枝嘛,怎么这么早就下地干活了?你这身子骨受不受得了啊。”
的确,我很瘦弱,甚至比一些女孩子还要轻,所以,我几乎不下地。于是,我摇了摇头,答道:“我只是出来散散步。”他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小枝啊,过几日去我家吃饭,我家二狗子娶媳妇啦!。”
看着他那张兴奋得有些得意的脸,我笑了笑,说:“好啊。”
王叔哈哈一笑,说:“你老大不小了,也要抓紧找一个了,虽然你身子不如我家二狗壮实,干活也没我家二狗有力气,但咱们这镇子那么大,想来也总有一个姑娘看得上你的!”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嘴脸,我忽然感觉有些厌恶。但我依旧保持微笑,说:“王叔抬举了。”
随后他又嘱咐道:“你一定要来啊,为了给二狗子结婚我可是专程去城里买了一辆汽车作为他们的婚车,你可不能不给你王叔这个面子啊,对了,记得叫上你老爹一起。”
说完这句话,他便从我身边走过,竟没有半分再做停留的意思。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容渐渐从脸上卸下,心想,二狗子会开车么?
我跟在他身后,见他逢人便拉着聊上几句,然后笑着离开。不用想,我也知道他对别人说了什么。
婚礼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让全村人参与,这是想炫耀什么,汽车么?
在这个落后的村子,后生结婚都是到民政局拿个本而已,办酒席的很少,如他这般儿子结婚还特地买辆汽车来做婚车的更是绝无仅有。但不得不承认,汽车确实是一个可以炫耀的资本,至少这个东西,我就没有。
回到家中,我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父亲,因为我知道,他跟我一样,不屑于参与村里的任何杂事。
其实早在五年前他们将我们强行赶到村西的角落起,我们家便与这个村的人划清了界限。
我记得当时是作为村委会员的王叔联合其他几个村委员一起来到我家门口当众向我父亲宣布了让我们搬迁的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要我们搬迁,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政府要在这块地上修建一个鱼塘。
这个理由听来何其荒谬,但当时在场的其他村民竟无一人提出反对,我们一家孤掌难鸣,又迫于他们口中的政府的压力,最终无奈迁移。
我们般走的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动工修鱼塘,只是我听说动工的当天他们便从地里挖出来一件文物,后来那件文物的去向,听王叔几人所言,是上交给了国家,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其实许多事情都是透明的,除了你当事人心知肚明外,在外人眼中同样也是一清二楚,只是未曾说破罢了,就像为何你王叔能买得起一辆汽车一样。
二狗子的婚礼定在十月七号,那天恰好是我的生日,原本我是并不打算去的,但想了想,一个人过生日未免寂寞了些,不如便让他王叔给我过个轰轰烈烈的生日吧。红包我是不打算给的,打打秋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