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一头栽了下去
文｜知君
我确信，现在，我的脑袋都带着隐痛，吓得我不敢随意挪动。
昨晚，女儿刚刚上晚自习回家，抱着一个瓜吃得津津有味。我习惯性地跑去厨房，准备拿一个杯子，为女儿倒杯水。
从沙发站起来，刚跨出一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一倾，后脑勺着地，一头栽了下去！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眼睛里无数小星星在闪动！
知道自己还活着，是因为意识告诉我，不要动，一动不动地躺着！
记得，母亲那次晕倒，仅有的知识告诉我，平躺是最好的。
二十三年前那个炎热的午后，母亲因为天气热、加上自己贫血的原因，忽然晕倒的场景，一下子排山倒海般涌上心来。
那年，我还是一个中学生。母亲忽然晕倒在烈烈炎日下，手足无措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种不祥的预兆横亘在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放声大哭。因为，我知道在另一孔窑洞里，有一个乡政府下乡的干部在里面休息。但是，任凭我如何哭喊，他都像死人一样无动于衷。
我跑过去，一脚踹开门，在我歇斯底里的骂声中，他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出去把我父亲找回来。那天，他吃饭的时候，都在看我的眼神，或许 ，害怕我又骂他？
从那天开始，我明白了，让这一群孙子带农民脱贫致富，简直是白日做梦。
幸运的是，母亲并没有大碍，善良的母亲，自有上天垂怜。
我栽下去的那一刻，女儿第一时间扑倒在我身边，用她所知道的常识，让我躺平，怕我晕过去，感觉她又在掐我的鼻根、不停地揉后脑勺、不停地问：“妈妈，你感觉哪不舒服？”......
我栽下去的那一刻，儿子瞬间哭得惊天动地，一直到我被女儿扶起来，重新坐到沙发里，抱他入怀，还不停地放声大哭，安抚许久后，才安然入睡了。
以前，总是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他，带给女儿，总觉得一地鸡毛的日子，是他们的恶作剧。通常，在我尽情地发泄情绪时，孩子们都乖乖地倾听着，一直到我发挥的完美无缺为止。
原来，有人真的在偷偷地爱着我。
原来，幸福的来临，总是伴随着疼痛。没有彻骨的疼，怎么会有酣畅淋漓的甜蜜？
原来，幸福，总是来得那样艰难，总是乔装打扮后，扑面而来。
吝啬，应该是幸福的别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