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社会都浮躁了起来,我们匆匆忙忙行走,即使是百无聊赖的等车时间,也会手里握个手机,不住地用手滑动,看上去像是自己很忙的样子。如果真的匆忙,真的有即使一天24小时全用上都难以处理的公务,那也倒还好,你的生活毕竟忙碌充实不致空虚。可关键是我们中的大多数虚无了太多时光,自己身在其中却还浑然不知。
凌晨一两点,很多东南沿海那边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记得从前,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是陶渊明诗里描述的那样“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那个时候,早上起来清扫庭院,晚上关上自家的栅栏门。及至现在,都住在高楼大厦里,就只那一层,可能房间一隅就是孩童玩耍的全部天地。人们也像浇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抚育自己的小孩,室内建儿童乐园,悬挂婴儿床,那哪里有让孩子去草地里花丛间嬉戏一场来得痛快。
1.很多人都有一个梦想:等我们老了,就归隐山林。和心爱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诗。大概去年我看过一则新闻,一位90后小姑娘去了山里隐居。她叫茹萍,大学时就读于中央美院,当时美院追捧的作品都是黑白的,可她喜欢绿色啊。于是茹萍就在毕业后和男友一起,回到闽南诏安的小村镇里,在家乡的深山里隐居两个月,给自己造了一座300㎡的绿居,从此与花草为伴,与植物一起生长。这是多少人敢想不敢为的事情,很多人想要这样的生活,可有时候割舍不掉城市里的这种物欲横流,更有甚者,他们不知道,这样一场“跳槽”之后,自己能否在隐居的山林里生活得足够好,生活品质是否有保证。
我们畏惧那一场未知的难以预测性,所以常常又把迈到离地五厘米处的脚收了回来。
2.周末我像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去兼职。我在公交车二层睡的正香,忽然一阵唢呐声传来,我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那个吹唢呐的老人,他的腮帮子鼓动着,脸通红,似乎是用尽全部气力来吹奏这支曲子。只见他军绿色的大衣下襟破了个大洞,幸亏这时节天气回暖,他应该不会觉得太冷,我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公交车在等红绿灯,我闭上眼听着唢呐声,那么清亮,也有些断断续续不太连贯,可依旧是那个早晨那个十字路口最动听的声音。绿灯亮的时候,我又扭过头看了老人一眼,他的面前没有摆放卖艺乞讨的专用碗,他大抵只是单纯地想弹奏一首曲子给这个城市的清晨听。
可能老人太用力,过去好一段路还是听见唢呐声。不知怎么地,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百鸟朝凤,想起了那些了不起的老手艺人。为了传承祖辈们留下来的独家手艺,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拼命地想把这种东西代代传承,让子孙们都能一直听到这样好听的唢呐声,知道原先自己的先祖就已经懂得欣赏音乐,并且会使用这么古朴却又经典的乐器。
3.当“摔倒的老人该不该扶”的舆论讨论铺天盖地,当我们对那些步履蹒跚的老年人都带着一些敌意,他们走在我们身前或身后的时候都高度警惕,生怕他们就是那一个碰瓷儿的始作俑者的时候,我们的心就已经不淳朴了。
或许只有同龄人最理解同龄人的苦衷,他们看起来总是最惺惺相惜,一个人就像是另一个人从某一角度折射出来的影子。小孩子最喜欢和小孩子玩,老头老太太们最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没事搓搓麻将。还是清晨,公交车到某个站牌前停下,还没停稳,车厢有点晃动,坐在我对面的老人起身下车,他伸手去抓那个支撑杆,还没抓住,我身旁的那个老人直接递出了手,紧紧地握住那个爷爷的手,等那个爷爷到车门前,他才松开手,嘴里还不时的说着,“别慌别慌,千万慢点,到这年纪。”人有时候伸出一把手,直接作用可能并不如那些物质机械所给予的,但是那份温情却足以温暖好多好多人。大清早,公交车上的人那么多,看到这两个素昧平生老人的这一幕,心里应该都是暖意洋洋的。
有时候,有的东西回到过去未必是一件坏事。比如书信,用纸用信笺寄出的一封信的确是要比电子屏幕上的电邮文字显得更有力量。我们都该时不时地接受一场温情洗礼,也该在去倾听自己内心深处的诉求。如此这般之后就像大雨冲刷过的叶子,清亮明丽,于我们整个人来说,就是我们容光焕发一般,返璞归真。
来到简书真正写字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