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看一本西看一本的坏处就是,读后感写着写着,就糊涂了,糊弄了,写着写着,就蹦别的书上去了,或者直接不写,简书日更碎碎念。
羡慕别人能垂直写,成长就是成长,教育就是教育,故事就是故事,只一样,别的不牵扯,读者群体比较固定,也比较有前途。
像我这种大杂烩,呵呵,就是不成熟的表现,会被专业人士摇头,这样下去不行的,白写。
可有啥办法呢,只写一样,太闷,为了自己好受,只能顾不了什么阅读量,固定读者之类的了。
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过日子随心,把码字也当儿戏,该我进步缓慢。
批一顿自己,痛快了,把《长安的荔枝》读后感补齐了吧。
李德善怕出意外,独自把岭南到长安的荔枝运输线路,提前走了一遍,查漏补缺,防患于未然,这是我比较喜欢的工作方式:考虑周全,提前准备好,预估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做好应对方案,避免因为某一环节的失误,花巨大人力物力补救。
以前,在深圳上班时,公司要去广州参加高尔夫用品展。展会是挖掘意向客户的有效途径之一,在展会上展示公司产品,就得先把公司代理的,自己生产的各种用品、服饰,在展会上用最好的方式展示出来。为了确保没有遗漏,我在清单上一一列出来,和同事一起确认过打包好,再结合参展时间和布展需要的时间,确定产品运输车辆的出发时间和参展人员的出发时间。算来算去,到最后,太阳镜的展架,仓库同事还是没搬上运输车辆。这其实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如果认真仔细点,这种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不管怎么算,事情总是需要大家配合一起才能完成得天衣无缝的,但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或事,不是都能算计好的。展架肯定是要有的,深圳开车到广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再叫一人开车送一趟眼镜展架,最简单,但因为展会,人手本就紧张。最后是将展架送到深广客运站,委托每天来往的大巴给带到广州,其中的麻烦,真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简单。
李善德心思紧密,计算周全,却无奈,一件事情做下来,一个项目的完成,并不是全都由自己的行为决定成败,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一些环节,受他人的行为习惯、行为环境影响太多。
将荔枝运往长安,长路漫漫,中间便会有许多的意外和不可预估。
空荡荡的驿站和空荡荡的村子,人都哪去了?
因为向往大城市的一张床,情愿丢掉小地方的一间房吗?
真相是,被搜刮得太严重。唐朝的驿站,有国家拨款建设也有私人承包,对信息通讯,交通补给起了很大的重用,还能给周边村落的村民增加就业机会。到了后期,驿站平日的支出经费,已经变成都从老百姓身上索取,如果没有钱,就要额外服徭役。被搜刮得一干二净,还要被迫服徭役,苦不堪言。于是,慢慢地多出了很多“逃驿”。
驿站是李德善运送荔枝的首先,遇上一个两个逃驿,也就不足为奇了。
比起逃驿,驿站附近的村落荒无人烟,看着无比凄凉,唐太宗应该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的江山会有朝一日变得如此不堪吧。
李善德终于到了长安,他是一副什么模样?
李善德软软趴在鞍子上,脸颊干瘪枯槁,头发全白,全身都被尘土覆盖,像个毫无生命的土俑,更像是捆在马革上的一具丧尸。
长安城又是一幅什么样的画卷?
城楼四角早早挂上了霓纱,寸寸挽着绢花,向八个方向连缀着层叠彩旗。
城门正上方用细藤和编筐吊下诸品牡丹,兼以十种杂蕊,眼花缭乱,将城门装点得如仙窟一般。
全城所有的城门、城内所有的坊市都是这般装点。
为了庆祝贵妃诞辰,整个长安城都变成了一片花卉的海洋,万花攒集、千蕊齐放,香馥冲霄,芳华永继,极其绚烂。
城门尚是如此,那栋花萼相辉楼该是何等雍容华丽。
这场盛宴,只差最后那件用命护来的东西,即可完美无瑕。
这样的对比,看了真是心酸。
人上人和人下人,真是不一样的人。
任务完成了,杨国忠大喜,要赏李善德,这个“不识抬举”的李善德,却将心中的正义凛然一吐而尽!
“右相可知道。为了将这两坛新鲜荔枝送到长安城,在从化要砍毁多少成树?三十亩果园,两年全毁。一棵荔枝树要长二十年,只因为京城贵人们吃得一口鲜,便要受斧斤之斫。还有多少骑手奔劳涉险,多少牧监马匹横死,多少江河桨撸折断,又有多少人为之丧命?”
……
“为相者,该当协理阴阳,权衡万事。荔枝与国家,不知相公心中到底是如何权衡,圣人心中,又觉得孰轻孰重?”
杨国忠气得吐血,李善德被“滚”了出去,荣华富贵,顷刻间变成了浮云。
这只是开始,弹劾李善德的文书,像雪花片般飞来。
古时候的皇帝,分下去的权力为什么需要制衡,防一方独大,有碍视听威胁到皇权是其一。除了杨国忠,朝中自然还有其他势力。
高力士没闲着,家乡荔枝是他向贵妃吹嘘的,那个指路的高人也是他,李善德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赔点钱,杖二十,全家长流岭南。
日子如流水,贵妃下一年的生辰,难道会不想吃荔枝?
成了荔枝老农的李善德忧心阿僮的果园又要遭殃。
读本书,我第一次感谢了安史之乱。
没人顾得上荔枝了,人上人们,伴着马蹄声,落荒而逃。
贵妃更是成了马嵬坡那一缕冤魂。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藏着繁华背后多少辛酸无奈的苦力支撑?
都说看事情不能只看表象,的确,能只看表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