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一万年前,智人开始种植粮食开启了农业革命,农业革命带来了粮食总量的爆炸增长,但量的增加并不代表吃得更好,过的更悠闲,反而造成人口爆炸,比起采集社会,这些农民们必须夜以继日挑水耕地去养活更多的孩子,随着人口聚集导致的各种疾病问题也随之而来,另外管理这些农民的特权阶级甚至什么都不用干,就能窃取劳动成果。没有人发现究竟发生了什么,每一代人只是在上一代人基础上这里修一点,那里改一点,但矛盾的是,一连串为了让生活更轻松的“进步”,最后却像是在这些农民身上加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锁。
现在的中国比起七八十年代,物质生活水平毫无疑问好了许多,社会文明程度也大大提高,但人们就比那个时候更幸福更快乐了吗?显然不是。物质爆炸,之前的婚姻只需要一床被子什么的,现在需要房车存款一个符合当地习俗的彩礼钱,没准人家要求的是别墅豪车也很正常;信息爆炸,各种思想观点,小视频给你洗脑,另外手机的发展一开始是为了方便交流,但现在却成了领导随时叫你干活的工具,或者摆烂的垃圾事儿,不同阶层的生活差距同样令你头晕目眩不知何去何从。这其实在奢侈品史上很常见,那就是原本的奢侈品会逐渐成为必须品,并带来新的义务。物质欲望的满足是无止尽的,物质财富的爆炸更暴露了其内在的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说,物质层面的美好生活如今更像是一种陷阱,物质财富所带来的精神满足开始越过临界点,精神需求已经成为社会稳步增长的矛盾点,值得一提的是,当代青少年正在主动面对挑战寻找出路。
以物种演化的角度来说,智人的DNA复制的更多了毫无疑问;而以文明的角度来说,同样推动了文明的发展,文化与技术由此诞生。但从另一个更全面的角度,在现代晚期之前,总人口由九成以上都是农民,日出而作,他们生产出的多余粮食养活了一小撮精英分子: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艺术家等,但历史写的几乎全是这些人的故事,于是历史只告诉了我们极少数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其他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不停挑水耕田。农业革命揭示了一个更残酷的骗局:让更多的人以更糟糕的状态活下去,往往物种演化的成功并不代表个体的幸福,尤其是对于有思想有情感的生物来说。
随着社会的发展,更多人的合作成了必须,而由想象所构建的秩序便成了基石。包括我在内,这样一个观点确实刷新了我的认知,但细细揣摩却深以为然。我们相信某种秩序,并非是什么以为它本身就就存在如神的旨意,而是相信它能使社会更好的合作,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而一旦客观环境出现变化,这样一种秩序不再适用或不再使大多数人满意,便随时面临崩溃的风险。这让我想起了很多人对于爱情的看法,总有这样有趣的问题:你相信爱情吗?这其实也毫无意义,因为爱情本就是人类的想象,相信则存在,不信则不存。
想象的秩序既是安全发展的温床,同样也是桎梏创造力和感知力的枷锁,而让人无法发现组织自己生活的种种秩序其实是一种想象的原因有三点:
1.想象构建的秩序与现实世界深深的结合。
就像现在大多西方人都相信真正的价值是由内而外的,而非他人所赋予的,但中世纪的贵族就不吃这一套,他们认为个人价值是由社会阶级与他人的看法决定的。
2. 想象构建的秩序塑造了我们的欲望。
现代多元的浪漫主义与消费主义一拍即合,催生了各种贩卖体验的市场,相信:那次体验让我大开眼界,整个生活都不一样了。就像很多人都想跟风花大把银子去国外度假,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道理,去过回来后将这此体验当作标签挂在身上,完全没人关心为什么自己会开始想干这件事以及自己是否真的需要。
3. 想象构建的秩序存在于人和人之间思想的连接。
想象构建的秩序并非个人主观的想象,而是存在于主体之间,存在于千万人共同的想象之中。任何个体的改变,说我不相信某种秩序了根本无伤大雅,想要改变某种秩序,必然需要政党或庞大的思潮推动,说服更多陌生的人相信另一种想象。
历史从无正义,这样一个基本点从阶级出现开始便持续至今,贫富阶级,种姓阶级,人种阶级,以及最常见的男女阶级等等数不胜数,而且这样一个阶级自带固化的特点,富者越富,而贫者越贫,教育带来进一步的教育,而无知只会造成进一步的无知。而如果想象当作所谓的常态或公理,必然会产生迷茫和虚无感,以及不必要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