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城》读到《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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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1934),小说刻画山城茶峒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与摆渡人的外孙女翠翠的曲折爱情。

青山,绿水,河边的老艄公,16岁的翠翠,江流木排上的天保,龙舟中生龙活虎的傩送…… 《边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纯净自然,展现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

《文城》(2021)小说刻画北方汉子林祥福到江南溪镇寻找露水姻缘的妻子小美的凄婉爱情故事。

雪花,水荡,木器社的陈永良,妻子李美莲,商会会长顾益民,及他们的后代……《文城》中的一切是那么温暖赤诚,展现出一个民国乡绅从生存到幻灭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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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这是沈从文小说《边城》的结尾,清澈的山溪间流淌着翠翠淡淡的忧伤,惹人心痛,每一个读者都在心中为她担忧,设想着她无尽的未来。

“文城在哪里?”

“总会有一个地方叫文城。”

为了一个承诺,林祥福将自己连根拔起,放弃稳定优渥的家业,漂泊寻找至溪镇。身上披戴雪花,头发和胡子遮住脸庞,有着垂柳似的谦卑和田地般沉默寡言,怀抱着八个月的婴儿,在漫无边际地找寻着一个虚幻的文城。徒劳无功的找寻却惹起了万千读者的心疼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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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沈从文刚踏出家乡,或许也沾染上大城市的市侩污浊之气,才迫切地想把家乡从一个地理概念中剥离开来,升华为一个文化概念,时间概念,塑造出一个与大城市对立的,相对独立的世外桃源。茶洞有幽静的河流,和睦共处的人情,却感受不到世态炎凉,尔虞我诈,仿佛遗落人世间的一幅清淡悠远的水墨画。

《文城》,余华却把笔触伸向远逝的民国,让似是而非的溪镇寄寓着人文理想。虚幻的存在却让人真切的感受到江南乡绅的责任与担当、温暖与赤诚,谦卑与默然地坚守着旧时代义气承诺,贤惠善良的为人处世风范,一切谨守着”文”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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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在风日里张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边城》

小美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清秀,那是在南方青山和绿水之间成长起来的湿润面容,长途跋涉之后依然娇嫩和生动。《文城》

翠翠每天到白塔下背太阳的一面去午睡,高处既极凉快,两山竹篁里叫得使人发松的竹雀和其他鸟类又如此之多,致使她在 睡梦里尽为山鸟歌声所浮着,做的梦也便常是顶荒唐 的梦。这并不是人的罪过。诗人们在一件小事上写出一 整本整部的诗;雕刻家在一块石头上雕得出骨血如生的人像;画家一撇儿绿,一撇儿红,一撇儿灰,画得出一幅一幅带有魔力的彩画,谁不是为了惦着一个微笑的影子,或是一个皱眉的记号,方弄出那么些古怪成绩?翠翠不能用文字,不能用石头,不能用颜色,把那点心头上的爱憎移到别一件东西上去,却只让她的心,在一切顶荒唐事情上驰骋。她从这份稳秘里, 便常常得到又惊又喜的兴奋。一点儿不可知的未来, 摇撼她的情感极厉害,她无从完全把那种痴处不让祖父知道。----沈从文《边城》

那是一千多亩肥沃的田地,河的支流犹如蕃茂的树根爬满了他的土地,稻谷和麦子、玉米和番薯、棉花和油菜花、芦苇和竹子,还有青草和树木,在他的土地上日出日落似的此起彼伏,一年四季从不间断,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欣欣向荣。余华《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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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城》到《文城》,值得你我安静地躺在文字间,透过起伏跌宕的情节,去触摸文人遗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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