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春节放假的日子,王睿奇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湖西老家,只有在这儿,他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这可能是漂泊在外的人都有的故土情结吧。
到了大年初一,在村里拜过年之后,王睿奇来到了城里,因为今天是他们哥几个相聚的日子。王睿奇到的比较早,由于没吃早饭的缘故,再加上守岁熬到了大半夜,睡了没多大会儿,天不亮就爬起来去拜年了,所以他现在是饥肠辘辘的。到了虞道光家,他也没有客气,先到厨房里找了一盘儿还不算太凉的饺子,也没拿筷子,直接就用手捏着吃了起来。虞道光的妈妈笑着跟他说,“别着急啊,我给你热热再吃”,王睿奇嘴里一边嚼着饺子,一边和老太太聊着天儿,“没事儿,这样吃正好。”由于吃的太快,他噎得直打嗝儿,老太太一边喊着,“慢点儿,慢点儿”,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抹了一下嘴说,“阿姨,道光呢?”“在南边小屋,还没起呢”。王睿奇一听,扭身往小屋走去。
道光家的屋子在一层,所以他们就在阳台外面,又盖了两间平房。道光在家时,就住其中的一间,另外一间放了一些杂物。自从他被理工大学劝退后,他回到湖西这几年,没少让父母操心。刚从北京回来那会儿,由于他们一家都是好面子的人,怕人知道自家孩子被学校劝退的事儿,道光那段日子连门儿都不敢出,万一出门被人碰到了,就谎称回家办点事儿。后来他们觉着整天躲在家里也不是事儿啊,于是又想了一个主意,去菏泽投奔已经结婚的姐姐,这样就能暂时躲开湖西这个是非之地了。于是他又到了菏泽,在那儿复习了一年,考取了一所青岛的成人院校。这不,还有半年他就要毕业了,马上也要面临着择业的问题。王睿奇今天过来,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就是问问他是否有兴趣去北京参与他们铸钟的项目。
王睿奇到了小屋,看虞道光还在假装睡觉,就把自己冰凉的双手伸进了被窝里,这一下他再也没法装下去了。于是他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两个人点上烟之后聊了起来。还没说几乎话,就听客厅里传来了褚墨的声音,他跟老太太打完招呼后,也到了小屋。当褚墨听说王睿奇询问虞道光是否有兴趣去北京时,他在旁边惊喜的大声说道,“必须得去啊,过完年,公司也要把我派到北京去了,如果你也去的话,咱们就又能在一起了”。实际上道光也正为自己半年后的去向发愁呢,但他这时假装紧绷着脸说,“让我考虑考虑吧,北京是我的伤心地啊,不是特别想去”,“你还考虑个屁啊”,褚墨笑着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妈,我胳膊被大哥打断了”,道光假装哭腔大喊着。
“说真的,真希望咱们哥几个能在北京重聚,现在见一面真的太难了”,褚墨一边吐着烟圈儿, 一边一脸严肃的说。“我们这个事儿呢,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我就是先和道光垫个话儿,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一旦这事儿正式启动了,就立马从学校赶过去”。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另外哥几个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褚墨宣布了将要去北京的消息,并且说道光可能马上也要去了。道光的父母一听也非常开心,一是儿子的工作快有着落了,二是在北京他们几个可以互相照应。
一切好像都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就好比春天到了,小草必定要从土里钻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