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约丨十一十二,散淡之外

写下《秋风落叶》时,我这一载的考研梦刚被无情击碎,叛逆心理空前高涨,接连写下万余字义愤之言。正赶上齐老师写作营打卡,这些情绪与文字,帮助我获得了丰厚奖励——奖金、纸质书和一箱苹果。

可是激越过后,我却当了逃兵。清晰地记得,10月26日那天清晨,我躺在床上不愿醒来,明知应当像往常一样,背上教材早早赶赴图书馆,开启一日的临阵磨枪,可是倏忽之间,就丧失了斗志。脑海中蹦出无数理由,细想都有道理,我也顺坡下驴,第一次在图书馆,安心地写了一整日小文章。那一日的心情,是几个月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事实证明,整个11月,是这一年来最散淡的时段。并非工作不忙,亦非业余时间虚度,相反,由于及时放下了考研,我在阅读写作、数独练习及CPA备考等方面,都小有进展,还赶上了京城的晚秋,外出游玩了两遭。

12月,尽管工作强度远超预期,周末连轴转,但较之四月,我从容熟练了许多,忙里偷闲时常鏖战峡谷,值班间隙还能写文、练数独,不似去年备考的左支右绌。

之所以用“散淡”形容,是源自《失空斩》中对诸葛亮的描述——“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近期读马伯庸《文化不苦旅》,对那段北伐历程有了更深了解,更在《食南之徒》中懂得,你可以偷懒,但不能真的菜。

折射到工作中,可以不主动加班,可以摸鱼写文、学习,但急难险重的任务面前,要能召即来,战必胜,让领导放心;折射到业余提升上,纵使那些技能、资历与证书,临时看来毫无用武之地,但书到用时方恨少,临阵磨枪,为时晚矣。

年终岁尾,不免时常感慨这一载得失,惭愧地说,这两点我都未做到。工作方面,首次担任岗位主管,跟同龄的搭档一起,跌跌撞撞干完了春夏的大活,捅过无数篓子,被许多前辈批评过、鼓励过、帮助过。

年末跟着师父干活,便已从容了许多,一方面是经验教训的积累,另一方面,师父亲力亲为,帮我排疑解难,严格把关,让我可以专注做事。但跟着他干活,总少不了挨批,他的不留情面以及上纲上线,很多次使我满腹委屈,战战兢兢。最后十日的值班,是检验我成果的时候了,惟愿不出差错,顺利圆满。

业余提升方面,堪称碌碌无为,让我落笔年终总结时,宛若被罚写检讨书。去年落败的三项考试,这一载重蹈覆辙——专代,因过于轻敌、迷信题海战术而再次挂科;CPA,亦因轻敌与拖延,索性考前当了逃兵;放弃考研,客观原因是单位政策与时间冲突,主观因素,则是自己紧迫感不够,无法抵挡诱惑,致使“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备考进度严重滞后,终错失机遇。

十一月上旬,我立志尽早开始CPA学习,会计听了五章节,又因各种事项半途而废。明知其理解难度与知识量远超法考,应笨鸟先飞,争分夺秒,我却难抵诱惑,多次打乱计划。十二月与搭子约定,学习50小时,至今我俩书都没翻开一页,一边诉苦于工作繁重,一边在闲暇时放浪峡谷,deadline一拖再拖。

工作、备考、比赛、写稿,我的生活只有这四项,却总平衡不好。如此看来,我连“散淡”都不配,回首往事时,悔恨于虚度年华,羞愧于碌碌无为,真是欠揍。

那么,时间都去哪了?

加入伯乐作者群后,十一月我交稿两篇,共1.5万字,前后写了近30小时。《小镇做题家》,素材源于公众号文章,许多年轻人接连三四载脱产考公考研,给家人亦给自己带来巨大压力。

同为“小镇做题家”,大四考研铩羽后,我及时“回头是岸”,但考研执念一直盘桓心间,考公念头亦时常冒出来,哪怕不为跳槽,只为“洗刷败笔”“保持手感”。这种“热备”状态之下,我很难获得松弛感、安全感,朋友给我“观星”时也说,感觉我活得很累、很痛苦。久处其中,我似乎已然习惯,也常以“快乐是暂态,痛苦是常态”“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诸类话语,为自己打鸡血。

但放弃考研的那一刻,那种轻松释然无比真实,使我无法欺骗自己。

《重寻落笔的情怀》,是我去年初夏就想写的题材,今夏的一次出差,使我倏忽对这个主题有了深层理解,写得过程也颇顺利。但两篇文有一个共同弱点——偏散文化,情节偏弱,近年来,我一直没能走出舒适区,无论题材抑或写作方法,缺乏“破”与“立”,故始终未有较大突破。

数独比赛亦是。早在八月选拔赛后,我就立志多练题、练难题,可是九月备赛肯肯,因与考研刷题冲突,我又一次采取“多快好省”战略,将刷题重任都压到了国庆假期,然而假期回家打乱了计划,致使最难的题型我没有练到,赛场上被许多人反超,侥幸靠正确率保住了前三,却在“奖金争霸赛”的题板上现场翻车,遗憾错失一千块,丢人丢到大江南北。

十二月全国赛不期而至,恰逢千头万绪时,我匆匆练了几题就奔赴赛场,甚至新题型的例题,都是赛前在宾馆里,才静下心来钻研。这一次许多高手缺席,我实力一般,运气不错,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竟冲进前五,也算不虚此行。

此外,我还积攒了50小时阅读量,读完了《如何是好》《食南之徒》,重温了《沧浪之水》《活着之上》。读书行路,是亘古不变的成长之途,今年我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新知旧友,我以记者的视角,观察他们的故事与心境,竟也获取了不少创作题材。

2025年的旗子已然立好,领域与近两载大致相同,而我须进一步未雨绸缪,提高自律性,更饱满高效地利用时间。

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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