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送嘉禾回到学校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已经返校,校园里又恢复了人来人往,在嘉禾宿舍楼下欧阳取消了宿舍电话的呼叫转移,将行李箱交给嘉禾,站在门口看着她上楼去这才转身回去。
宿舍里柳依她们正坐在一处分享各自带的美食和见闻,见嘉禾进来,三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你终于回来了。”嘉禾放下行李箱和手上包,也加入她们当中。
“嘉禾,我昨天来的时候看见你的东西,就知道你已经回学校了,结果等到现在才把你等回来。是和欧阳约会了吧?”秦芳虽然马虎,但有时候也会注意一些细节,对这些细节用她自己的逻辑做一些推理和演绎,然后把她的推理结果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嘉禾略有一些尴尬,本想推说在舅舅家里,但后来一想即使是和欧阳约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隐瞒,便说自己和欧阳去了乌镇。
嘉禾话音刚落,秦芳和瑾萱就尖叫着说:“哎吆!”
嘉禾的脸微微发红,嘀咕了一声“大惊小怪。”听到嘉禾的嘀咕,瑾萱更起劲的八卦了。
“昨晚你俩几次呀?”瑾萱坏笑着问。
“什么几次?”嘉禾不解地问。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赶紧坦白了吧!对吧,柳依。”瑾萱说完看着柳依的眼睛说。
柳依没有附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嘉禾越发不明白了,但是她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宜再说。于是,她过去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听着她们说话。
“嘉禾,你真的和欧阳那个了?”秦芳不甘心地问道。
“秦芳,你那么起劲打听人家闺房私事做什么?不管怎样,你都没有机会的欧阳发展的。昨天一大早的你和那个谁谁谁去宾馆干什么?”瑾萱很精明也很世故,感觉学校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她不知道的人。
秦芳听见瑾萱这样说,知道自己和男朋友出去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便接着瑾萱话说:“我们昨天晚上住在那里了。”
“干柴烈火,宾馆的小床可受得了?”
“内容尺度太大,少儿不宜。”柳依听她们说的越来越露骨了,赶忙制止了谈话。
嘉禾的衣服收拾好了,见她们话题又回到了过节的主题,便过来加入了她们。谁知道嘉禾刚一坐下秦芳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嘉禾和欧阳身上。秦芳一定要知道嘉禾和欧阳到底与没有发生关系,这或者和昨夜的经历有关,她也怕成为这个寝室的另类,一定要找一个和她同样的人才安心。
“我们真的没有发生关系。”嘉禾又一次说。
“谁信呢?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除非这男的有病,要不然说给鬼鬼也不信。”
“欧阳教练那身材,那体力,可不是‘不举’的人。”瑾萱附和着秦芳,看着架势两个人心里认定了嘉禾已经和欧阳发生了关系。
“秦芳,你一定要给自己找个伴吗?别再追问嘉禾了,你已经有伴了。两个失足少女。”柳依别有用心的说。柳依和嘉禾一见如故,她一直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关心嘉禾,见不得别人拿嘉禾说事。
“我找什么伴呀?”秦芳问。
“你心知肚明。”柳依笑着说。瑾萱听柳依这样说,她不确定柳依说的这个人是自己还是嘉禾,为了进一步的确认,她说:“嘉禾,欧阳活儿好吧?”
说完,瑾萱和秦芳两个人一起笑了。嘉禾依然在为自己辩解,柳依看了三个人一眼,轻蔑地笑了一下爬床上看书去了。
“咱们班的女生在外面同居的不少,我认为这事儿也正常,没有什么,再说了,做都做了,还怕承认?”秦芳说。
“这事儿在那个大学都一样,公开的秘密。你看看学校周边这些小宾馆和周边的出租民房的生意就知道了。”瑾萱说完,秦芳紧接说她知道的在外面同居的情侣,嘉禾听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学着柳依爬上床看书去了。
新的学期开始之后,嘉禾、柳依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欧阳也忙于研究生复试的准备,当然,他虽说舍不得离开嘉禾前往英国深造,但申请考试这些一直没有停下来过。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学业和事业,爱情表面上停在原地。
柳依对嘉禾和欧阳的事情有自己的看法,因为她和嘉禾关系的亲近所以想法也与别人不同,她担心嘉禾冲动之下和欧阳发生关系而收到伤害。但她和秦芳不一样,和瑾萱不一样,她没有打听和追问,只是在日常的生活细节中更加在意嘉禾的举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五月,长廊里的藤蔓已经开始疯长,大有遮天蔽日之势。在这漫天的绿色之中百花争艳,各自吐露芬芳。嘉禾的身上已经不见往日的痕迹,她的身上浸润了大上海的繁华和时尚,衣着时髦得体,言谈温软如玉,有人说嘉禾是丑小鸭蜕变成为白天鹅。
如果说嘉禾是优雅美丽的白天鹅,那么吸引各路男神与癞蛤蟆也是不可避免的。对于这些追求她的这些男孩子,她是拒绝的,也没有人因为她的拒绝而反目,相反有些成为了她的至交好友。秦芳心里即羡慕又嫉妒。瑾萱比以前更忙了,她有很多的朋友,忙于各种聚会和应酬,对于嘉禾她并不在意,只是偶尔会问一些让嘉禾脸红的问题。
这天早上语文课上,嘉禾突然觉得非常恶心,在教室里坐立难安,最后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嘉禾写了一个字条给柳依。柳依看见纸条之后就随着嘉禾走出了教室。刚出教室嘉禾就冲到卫生间呕吐不止,柳依心里一紧,赶快拉着嘉禾回了宿舍。刚一进宿舍门,柳依就问嘉禾是不是有了。嘉禾很诧异地问有了什么。
“嘉禾,连我你也要瞒着吗?现在还能瞒得住吗?”柳依不高兴地说。
“我听出你不高兴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瞒你什么。”
柳依将一杯热水放在嘉禾的手上,缓缓地说:“你和欧阳的事情。”
“我和欧阳的事情?他考研还是出国的事情我都给你说了呀。”嘉禾说。
“嘉禾,我说的不是这个,但也和这个有关,欧阳未来的计划中有出国这样一件事情,所以你和他的相处更要谨慎。”
“我知道。我不会阻止他出国也不会影响他考研,这是他的事情全凭他自己选择做主。”
“我知道你的这个想法,所以才更加的担心。”
“你到底担心什么?”说完,嘉禾又捂着嘴跑了出去。
柳依叹了一口气,拿了几张纸也跟着去了。
柳依扶着脸色苍白的嘉禾进来坐下,又照顾嘉禾喝水漱口,然后让嘉禾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你大姨妈这个月来了没有?”
“没有。啊,这都超过一星期了,不过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出现过。”
“这次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能有什么不一样?以前我考试紧张大姨妈就会晚来几天,没有关系。”
“嘉禾,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这是开玩笑的事儿吗?”柳依急了,忍不住大声说。
“大姨妈晚来我也没有办法,我容易紧张激动,受情绪影响这也是正常的。”
“你动动你的脑子。这事欧阳得负责,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柳依说着就要把嘉禾拉起来。
“我给他说这个干什么?”嘉禾不解的问。
“你怀孕这件事情他就该负责。”柳依索性就把话挑明直说了。
“我怀孕?”嘉禾看见柳依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不停。
“你想哪里去了,我真的和欧阳没有发生关系。真的没有,一开始,他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没有同意。所以,我们两个人虽然在一起两个晚上,但是我们真的没有。”
“真的?”柳依半信半疑的问。
“真的。将来是什么样子谁能说得清楚呢。”说完嘉禾叹息了一声,又说道:“我应该是昨晚着凉了,你给我拿一下柜子里的药盒,我吃个药就好了。”
柳依这才打开柜子拿出了药,端过来水,看着嘉禾把药吃了。
“我们这才大一,欧阳也只是大四,前途、未来都是一片渺茫,将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有爱情天长地久的信心,也做好分离的准备。”柳依坐在嘉禾的床头缓缓地说。
“柳依,我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欧阳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的家世不简单,非富即贵,还是大富大贵。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心里有一种不安。”
“欧阳家世不凡不是秘密。你是担心他家人不同意?。”
两个人正说着电话铃响了,柳依便走过去接了电话,一听是欧阳的电话,柳依捂住话筒叫嘉禾接电话。
电话里欧阳约嘉禾一起坐坐,说说话,然后一起吃完,去图书馆看书。嘉禾同意了,然后又说中午要和柳依一起吃饭不用等她,到两点半的时候在长廊里见面,晚饭一起吃。欧阳说了好,两个人又说了一些热恋中男女的小情话就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柳依说嘉禾身体不舒服午饭在宿舍里吃,现在时间正好,餐厅人不多,她去打饭。柳依去了之后,嘉禾喝了几口水就靠在床头,想欧阳,想柳依说的话,想自己说过的话。
除了欧阳的家世是她没有想到的之外,他的外貌长相、气质才华还有品行人格都是嘉禾的梦中情人。他的家世像高高在上北斗星让嘉禾遥不可及。欧阳的父母会接受她这样一个出生的儿媳妇吗?她们的爱情究竟何去何从?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柳依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两个饭盒和两壶热水。她先在门口放下右手的热水,然后来到里边的桌子旁放下饭盒,喊嘉禾起来吃饭。
嘉禾一早上吐得厉害,现在刚吃了药,肚子饿得有些难忍了。
“你肠胃不舒服,给你买了白粥和馒头,还有一些清淡爽口的小菜,吃了下午就好了。”柳依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打开饭盒。嘉禾习惯于被人照顾,当别人照顾她的时候,她心里有一种被爱和被呵护的温暖,这种温暖紧紧的包裹着她,让她觉得安全。看见柳依这样照顾自己,嘉禾眼角的愁意消散的无影无踪,一早上的病痛也仿佛瞬间痊愈了,她坐在柳依的身边安心的享用着白粥小菜。
秦芳和瑾萱回来的时候,嘉禾和柳依已经吃完了饭,一起坐在嘉禾的床上听着音乐。
“嘉禾,我刚在食堂看见欧阳了,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那个女孩子长得真漂亮。”秦芳没心没肺地说。瑾萱听见秦芳说的话,瞪了她两眼,示意让她别再说。秦芳话锋一转说:“瑾萱,你为什么瞪我?”
“我错了。姑奶奶。”瑾萱无奈的连忙认错。
“不是,你瞪我什么意思?我看你经常这样做小动作看不惯,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秦芳的字典里永远没有情理二字,她站在瑾萱身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
“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瑾萱懒得和秦芳计较,并且也纠缠不过秦芳。
“不是,你得告诉我你什么意思?”秦芳的声音已经不能让嘉禾和柳依装作没有听见,两个人同时摘下耳机,不解地看着秦芳,又看看瑾萱。
“不是,你俩怎么了?”嘉禾问道。
“嗨,你倒好,我们都为你打起来了,你自己还不知道。”瑾萱微笑着说。
“嘉禾,你家欧阳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吃饭,并且两人还很亲热呢。”秦芳边说边比划,比划完了又问瑾萱。
“是,欧阳是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吃饭,但我没有看见他们亲热不亲热。”瑾萱说。
“我觉得他俩关系不简单,那个女孩子不停给欧阳夹菜,欧阳也给她夹菜。真的不一般,嘉禾你可得管管,你俩都已经那个了,欧阳再和别的女孩子好,可不能这么惯着他。”
“你想想,欧阳条件那么好,听说他家光五星酒店就有好几家,还有豪宅豪车,又多少女孩子也想像嘉禾一样和欧阳上床确定身份地位。”
“说什么呢?”嘉禾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终于忍不住质问秦芳。
“嘉禾,你别生气呀!不过你得想想办法,比如,你可以搬出去和他同居,这样安全一些。”秦芳的智商和情商纷纷下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柳依骂道。
“嘉禾,你考虑一下。”秦芳说完又说该午休了,下午要和男朋友出去逛街,怕起晚了就先睡了。
嘉禾想着秦芳的话不禁笑了。她相信秦芳见到是真的,却不相信她说的话,对爱情她有一种无邪的信仰,对欧阳她有一种推心置腹深信不疑的信任,所以不管别人看到什么或者说什么她都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