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达到有限完美的可能性
其实,不管我们想不想去承认,或者愿不愿意去承认,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都喜欢完美,都想要圆满。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和世间有很多的不美丽,有很多的残缺,有相当多的灾难,以及有很多的残障经验,而不是准确经验。
因此,假如我这些意见多少正确的话,它们就证实了一个重要的真理——没有什么审美价值是真正根据于灾难的经验或灾难的暗示的。
如果我们认为这个结论可能推广到伦理学的领域,认为不言而喻,德行之完美这个理想是基本地可以阐明和可以达到的,因而,不难发现,这个结论无疑会显得更加有趣。
然而,我们不想坚持类推于伦理学,因为这可能误入歧途,那么,让我们从速阐述从我们分析表现中得出的原理。
假如,凡是一件事物暗示另一事物,或者从联系到另一事物而取得其感情色彩者,它就会具有表现能力。
所以,当然可以有一种描写灾难的表现力,但是这种表现力将没有任何审美价值。
虽然,苦难的描写或暗示可能具有科学价值或教训价值,但是它本身决不能增加任何美。
即便没有这种表现力,悲剧和喜剧也令人愉快,且,真是的情况并不指靠这种表现力;而且若非它们提供了快感,它们在美术中就没有地位。
在这样的情形下,它们在人生中也将完全没有地位,除非它们是达到某些实践目的的工具,而且用来宣传一种道德教训,否则就会弄得声名狼藉。
因为丑的东西也能吸引注意,虽然不能保持注意;一件新的恐怖事件的丑闻也可能获得某种譜俗的叹赏,它往往跟着任何轰动一时的事件之后出现,甚至于在有些时候犯罪的行为也会博得赞叹。
然而,这种叹赏并无任何审美的性质,只因我们的美感迟钝,它才有可能发生。
所以,悲怆和滑稽的效果决不是纯粹的,因为某些灾难的表现总是混杂着整部作品所借以感动我们的那些因素。
并且,我们已经深深知道,这些因素是:能引起认识和领悟之快感的描写的真实,媒介的美,以及真实善行的随带表现。
而悲怆和滑稽的一切审美价值都出自这些根源;我们决不能让灾难的悲惨景象所唤起的同情心压过观照所带来的这些快感,否则整个对象将变成索然寡味而失掉它的存在理由了。
所以,一味嗜好滑稽和哀情而不计及其它,乃是低级趣味和对美麻木不仁之征候。
很多时候,在永远讲究效果的那些艺术的实践上,我们往往体会到这种情况。
然而,即使小心翼翼也往往不能避免悲怆描写的危险;艺术史同样也会充满许多失败之作,都是由于浮夸,漫画化和满纸的恐怖。
因为,在这些作品中,追求表现力的努力违反了效果悦人的条件。
且,还因为创作的或搴仿的冲动是皂白难分的,它不会考虑效果的究极的美,而只顺及自我表现的盲目冲动。
所以一个没有经过训练又不是天资敏感的人,既不能识别什么好作品,也不能创作出什么好作品。
这种批判能力的缺乏,往往是失败之作的一个原因,是成为笑柄的正当理由;但是这有待我们这个时代——缺乏技巧和粗制滥造的时代——的思想家从这种指摘建立一个原理,并且断言美的本质在于表现艺术家而不在于取悦世人。
然而,效果的条件,令人愉快的可能性,是断定甚么才可能表现、甚么又才值得表现之标准。
且,艺术所以存在,所以具有价值,是由于它适合美的这些普遍条件。
因此,只有人生之善可能进入美的结构中。
滑稽之使人入迷,崇高之惊心动魄,悲怆之荡气回肠,而所有这些,都是某些善行之一瞥;且,不完美只作为完美的萌芽才有其价值。
假使人生的辛劳和痛苦可以减轻,假使人与自然之间可以建立更美满的和谐,艺术就将包罗万象而无遗;因为滑稽之纯粹和究极价值在于有所发现,悲怆在于爱情,崇高在于有所振奋,而这些善事就会依然继续存在。
真的,于那个时候,它们反而会增加,因此,当心灵与世界在一个短暂的拥抱中结合起来,于是自然的美就会被领会得最透彻,艺术因而将取得胜利的凯旋,此时确实是人生最幸福最兴旺的时刻。
然而,在不是这么幸运的时候,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形,心灵被屈服于它所从事的工作,而失掉了它的理想能力和希望。
于是,由于一种悲伤的和迷信的自卑感,我们因为性灵【“性灵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诗歌评论中的一种艺术创作主张。性灵派主要活跃于清中叶,以乾嘉时期大诗人袁枚、赵翼、张问陶等为代表,在文学创作上主张直报“性情”,反对复古模拟风气,强调要直接抒发人的性灵,表现真实情感,在近代和现代文学史上都产生了重大影响。】的缺憾而责备自己。
而且,由于慑于现实的森罗万象,而再也不能想象现实是无灾无难的,在这个时候,或许我们一直竭力主张它的灾难也在成为一种好事;我们为了普遍推广善的意义而污染了善的本质,而迷失了。
我们淆混了自然中事物的因果关系,用外加的名称呼之为善为恶,把善和恶从逻辑上对立起来,因为一个世代让位于另一世代,我们便说有生就必须有死;因为悲和乐的原因在这世界上如此纠缠在一起,我们就不能设想在一个更好的世界上如何才可以把两者分得清楚。
而缺乏想象力去改造生活的条件和建立合乎心意的制度,这种低能很不利于对崇高和优美事物的耿耿忠诚。
因而,我们醉心于没有标准,没有目的的形形色色的欣赏;把一切恼人的幽灵都称之为美,我们就变得不能辨别美的精妙,不能觉察美的价值了。
因此,我们需要澄清我们的理想,活跃我们对完美的幻想。
而最可怕的无信仰论莫如缺乏一种究极的理想,任何丧失都不像丧失道德性想象力这么违反人性,这么不合健康生活。
因为我们有能力,有习惯,有冲动。
且,它们是我们的生活要求的基础。
这些要求,虽然变化无常,却构成一种常在的、固有的价值标准,我们凭这标准来感觉或判断事物。
而且,理想就寓身于这些要求之中,因为所谓理想,是指我们的能力可以在其中最运用自如和最得其所哉的那种环境。
而所谓完美不过是在那些条件下的生活。
因此,我们的德行愈有所进步,我们发挥我们的能力愈是精力充沛、目的明确,我们对于理想的认识就愈益清楚。
当这种生动的和谐臻于极致,当这行为是纯洁的,完美的信念就进入幻觉中。
真的,很多时候,那种人是不幸的,是可悲的,因为,假如他毕生未曾瞥见过完美、假如他在恋爱的陶醉中,或者在观照的快乐中,永远不能说:“得之矣!"
而这样的灵感袭来的瞬间就是艺术的源泉,艺术的最高任务就在于复述它们。
因为,很多时候,一件艺术作品确实是这样一瞬间的纪念碑,这样一种幻觉的备忘录,艺术魅力之大小,视乎它是否有能力召唤我们离开平凡生活的纷扰而达到更自由更美满的活动之乐趣。
同时,这也是达到有限完美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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