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译文

晋朝的曹摅曾经担任临淄令。

临淄有一个寡妇，对自己的婆婆非常的孝顺。但是她的婆婆认为她太年轻了，就劝她改嫁，不过这个寡妇有守节的心，不想再嫁。

婆婆不想拖累她，就偷偷地自杀了。

婆婆的亲戚就状告寡妇谋杀了婆婆，告到官府上。在官府的刑讯逼供之下，寡妇不看受刑只能承认自己谋杀了婆婆。

当时这个案子判决的时候，正好赶上曹摅到任。曹摅就知道这里面有冤情，他仔细地分析查办，终于使案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大家都认为曹摅明察秋毫。这个故事出自晋书。

按：西汉于公曾经当过县狱史，郡决曹，决狱平 。

当时东海有一个孝顺的寡妇，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后来寡妇的孩子也死了。但是寡妇对待婆婆始终如一。婆婆想让她改嫁，她不愿意。

后来婆婆上吊死了，寡妇的大姑子就去官府状告寡妇：“寡妇谋杀了我的母亲。”官府就收押了寡妇，寡妇也没有认罪。不过后来也没有挨得过言行逼供，最后还是承认了谋杀的罪名。

这个案子上报上级，于公有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这个寡妇都养了婆婆十几年了，颇有孝名，怎么可能会谋杀自己的婆婆呢？

但是太守并不打算听于公的意见。于公和他争论，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于公就就只好抱着卷宗回到家里大哭一场，然后就称病辞职了。

太守后来就按谋杀婆婆的罪名处死了那个寡妇。

后来郡中大旱三年。

新太守来了以后，就找人占卜了一下为什么会干旱。于公该说：“那个孝顺的媳妇原本不应该被处死的，前任太守强行的冤杀了她，我看这干旱的原因就是这个吧？”

于是新任太守就亲自杀了一头牛祭奠被冤杀的寡妇，还在她的坟墓钱表彰了她。

当天就大雨淋漓了，当年就是个丰年。

郡中就因为这个事所以非常井中于公。这个事出自于汉书于定国传，于公就是于定国的父亲。

东汉上虞有一个寡妇，对婆婆非常孝顺。她的婆婆老死以后，她的大姑子就以以前的嫌隙来诬告这个寡妇虐待婆婆。

当时的官员没有调查就直接判决了。当时的户曹史孟尝对太守说出自己的观点，但是太守仍然一意孤行，最后处死了这个孝顺的寡妇。结果郡中连续干旱了两年。这个故事出自后汉书。

后面的这两个故事旧集中并未记载。

临淄的寡妇如果不是遇到了曹摅，她的遭遇就和东海上虞的寡妇一样了。

正是因为她们的冤死是值得世人警戒的，才显得洗刷冤屈是值得被世人所称赞的。所以专门将后两个故事附在后面。

02

原文

晋曹摅，为临淄令。县有寡妇，养姑甚谨。姑以其年少，劝令改适，妇守节不移。姑愍之，密自杀。

亲党告妇杀姑，官为考鞫。妇不胜苦楚，乃自诬。狱当决，适值摅到。知其有冤，更加辨究，具得情实，时称其明。出晋书本传。

按：●前汉于公为县狱史，郡决曹，决狱平。东海有孝妇，少寡，亡子，养姑甚谨，姑欲嫁之，终不肯。

其后姑自经死，姑女告吏：“妇杀我母。”吏捕孝妇，孝妇辞不杀姑。吏验治，孝妇自诬服。

具狱上府，于公以为此妇养姑十余年，以孝闻，必不杀也。太守不听，于公争之，弗能得，乃抱其具狱，哭于府上，因辞疾去。

太守竟论杀孝妇。

郡中枯旱三年。后太守至，卜筮其故，于公曰：“孝妇不当死，前太守强断之，咎傥在是乎？”

于是太守杀牛自祭孝妇家，因表其墓，天立大雨，岁孰。

郡中以此大敬重于公。出前汉书于定国传。于公乃定国父也。

●后汉上虞有寡妇，养姑至孝。姑以寿终，而夫女弟先怀嫌恨，乃诬妇厌苦供养，加其母。官吏不察，户曹史孟尝言于太守，亦不为理，遂以冤死。郡中连旱二年。出后汉书本传。此两事，旧集并不载。

临淄寡妇若不遇曹摅，则与东海、上虞无以异矣。惟鉴彼负冤之可戒，乃显此释冤之足尚，故附着之。

03

补

曹摅（shu，一声，书）：西晋官员，曹魏大司马曹休曾孙。他爱民如子，在担任临淄令期间被称为“圣君”。他因为善于“伸冤缓狱”被《晋书》称为“晋代良能，此焉为最”。

姑：古代称婆婆为姑。

愍：这里是指怜悯可怜。

鞠：以前出现过这个字，审讯。这里应该是刑讯。

于公：西汉丞相于定国的父亲，他精通律法，断案勤谨，以善于决狱而成名。他断的案件，没有人是不服气的。当地百姓还为他立下了生祠。于公对自己也非常有信心，他认为自己做官多年从未有过冤案，所以自己的子孙一定能够发达。

具狱：可以简单粗暴的理解为卷宗。

于定国：西汉宣帝时期的宰相，封西平侯。刘询继位以后，提拔规劝过刘贺的大臣，于定国因此被破格提拔。

孟尝：东汉桓帝时期官吏，一生都在基层工作。珠还合浦、孟守还珠都是他的典故。当然还有那句最知名的“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

04

感

坦白说，就算是第一个故事也是颇为让人不爽的，更不要说后两个足以让人怒发冲冠了。

这tmd都是什么亲戚啊！

东海的这个故事还有一段，那就是寡妇的婆婆曾经怼邻居说过了，自己的媳妇守寡不易，还要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自己不想拖累儿媳妇。所以她后来自杀而死。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正常的走访。

这大姑子该死，这太守也该死。

上虞的这个故事他也漏记了一些内容。第一是孟尝也因为这个案子称病辞职了。第二个是寡妇最后还是沉冤得雪了，而且是以“即刑讼女而祭妇墓”的方式沉冤得雪了。这就对了，坏人就该死！

可惜死一万个坏人也不能复活一个好人。另外还让那个太守逍遥法外了，殊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