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出事了!”杨牧和顾遇刚把赵婧送走,就接到了子成的电话,两人火速抵达现场。
“什么情况,怎么又出现一具尸体!”杨牧有些惊讶,接过子成手里的鞋套和手套。
“我们根据技术队的监控定位到这个地方,在搜索的时候发现距离强暴案现场的地方有一个小木屋,应该是有人常住。我们就想着进去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结果一推门就看到了这个场景。”
痕检科的同志正在有序进行痕迹收集和取证工作,屋子不大,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乱糟糟一片。尸体躺在床上,割腕而死。血迹已经凝固,从床上蔓延到地板,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杨牧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地板和凳子都被被锯成了两半,床单也被撕碎。
“这场面,是被人抢劫过了吗?”子成想象不到。
“不想,倒像是发泄。”杨牧拿起桌子上横七竖八摆放着的残缺木雕,虽然已经残缺,但依然能够看出它精美的样子。
“尸检什么情况?”顾遇第一时间将尸体带回队里进行尸检,杨牧问。
“他就是王星。”顾遇说,“与林楚体内的体液DNA完全匹配。”
“那第五个神秘男人。”KTV包厢里的人没有了作案时间,这神秘男人又死了,两条线索到这里都走进了死胡同。
“尸体手腕伤口外深内浅,符合割腕失血特征,解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顾遇脱掉手套,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水,“痕检那边什么结果?”
“屋内只有王星自己的指纹,没有第二个人的生物痕迹。屋外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痕检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不会是畏罪自杀吧!”顾遇说。
“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子成拎着几个档案袋走进法医室,“这个王星的身世很复杂。我们查到这个王星和十几年前一个杀夫案有关。案子发生在00年,一个亡夫的母亲带着儿子嫁给了死者,死者有很严重的家暴倾向,还有猥亵男童的癖好。其母不堪忍受,也为了保护儿子,杀夫后自杀,这个孩子就是王星。这件事情后王星产生了很严重的心理问题,被送到宁江市精神病院治疗,五年前被判定精神恢复正常出院。出院后就一直是他的舅舅照顾他。我们询问了他的舅舅,这间木屋依照王星的要求建成的,王星一直在这里生活,平时他的舅舅会帮他卖木雕换取生活费。”子成说的头头是道。
“重要的是,我打电话询问过王星的精神病主治医生。王星虽然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是这种强烈的童年阴影会给他留下应激障碍,如果再次遇到这种情况,再次发病的几率非常大。”
“所以说王星是在被逼施暴后触发心理阴影发疯自杀?”顾遇说。
“应该是这样的。”
“也有可能受虐者变成施暴者后让他的良心受到极大地谴责,从而失去了生的希望。”杨牧眉头又皱到了一起,嘴唇紧紧闭着,思考着这个案子还要如何推进,他下意识的去摸烟,却摸了一手空,他已经答应过女儿要戒烟了。
“所以说你们这条线索断了?”顾遇是一个具有丰富经验的法医,但在查案这件事情上,确实还没有展现出什么天赋。
“不知道。”杨牧依旧在沉思。法医室里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尽可能的整理脑子里有用的线索,想要将案子再推进一步。
突然,杨牧先抬起了头,对子成说:“技术队有没有追踪到15日晚仲良车子离开后林楚的动向。”
“哎呀,技术对让我去一趟,我忘了!”子成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猪脑子,这也能忘!”杨牧似乎是有些着急,话说的有些重,但好在没人在意。
两人迅速向技术队走去,只剩顾遇一个人急忙脱掉白大褂,换上常服,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我也去,等等我!”
技术队警员调出他们的侦查结果,“你看,我们调取了仲阳车子离开KTV后这一路的监控,发现他的车子一路向西上了宁北高速,从收费站附近下了车,拐上了山,山上没有信号,也没有监控。16日凌晨仲良的车子又从原路返回,这也是我们确定案发现场的重要依据。”
“接着呢?”杨牧拍拍技术队警员的肩膀,他根本不想听仲良上山的过程,毕竟这些他已经知道了。
“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现林楚下山的迹象。”警员看着杨牧。
杨牧有些失望,如果来一趟只是为了听仲良上山的行程,那完全不必要。
“如果林楚是从山北下得山,一定会有监控拍到的,所以我们推测林楚应该是从山的南面下去的,山南是宁江大桥,大桥正在养护监控检修,所以没有发现林楚的身影。最重要的是,我们计算了尸体位置和河的流速,如果是林楚从大桥坠江,那么经过一夜的漂流,应该能到达发现尸体的位置。所以我建议去宁江大桥勘察。”杨牧听完警员的汇报有些想笑,重要的结论放在最后,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子成,你带人去宁江大桥上看一看,我去找那个郑伟聊聊,虽然他没有作案时间,但是15日晚上KTV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应该弄清。”
顾遇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杨牧,等待杨牧分配任务,杨牧一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被看的发毛,“你也想去?”
顾遇点了点头,“那你跟着子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