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立春了,却未感觉到一丝春天应有的气息。
春天,想象中该是这种模样。
人们卸下冬日臃肿的衣服,告别鲁笨的羽绒服,血气方刚的男生换上了皮夹克,爱美的女生换上了丝袜和短裙。衣服的颜色是黄色,绿色,红色……总觉得斑斓艳丽的色彩,和春天更相配。
孩子们被禁锢了一个冬天,终于能三五成群的出门玩耍。他们“咯咯咯……”的笑声,为这个季节添加了活力。放置在角落里的风筝,在春天里,在天空中,张开了翅膀。
池塘的薄冰终于融化了。太阳一照过来,池面波光粼粼,反射而来的光照得人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微风吹过来,池面的波浪一层推着一层,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它们像是在追着吵着闹着玩耍。
柳树吐出了新芽儿,那新芽儿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娇小,稚嫩,可爱,一副喜气洋洋,对一切充满新鲜感的好奇模样。路边野花儿的花胞终于藏匿不住了,探头探脑的从花蕊中爬出来,然后一天天由小变大,最后绽放出了美丽的花瓣。
草丛开始泛出一层层新绿,冬日的枯草又有了生气。新绿和枯草轮回迭代,告诉我们季节的更替。
庄稼地里,陆陆续续能看到农人忙碌的身影。他们挥舞着锄头,除草,插秧……田野在他们的辛勤耕作下,有了生命力。
……
南方的春天来得早,走得也早,春天的气息更浓郁。北方的春天则来得较晚一些,人们来不及感受春天的气息,夏天却迫不及待的来临。
南方和北方的春天,就如南方和北方的女子。
北方的女子外表彪悍,而内心却很柔弱。北方的春,就像北方新嫁到公婆家的女子,满是娇羞,人们盼着,唤着,想看一眼新娘的模样。新娘因羞涩而久久不肯露面,最终,还是奈何不过人们的坚持。她一点一点掀开面纱,人们睁大眼睛想看清她的模样,面纱却慌张落下。
北方的春,像极了这女子。人们在屋子里憋闷了一整个冬日,盼着春天的到来。而它却迟迟不肯露面。好不容易盼到了,人们本打算好好享受春日光景,它却匆匆离去,夏日悄无声息的来了。
南方的女子则相反,她们外表柔弱,实则内心很坚强,很果敢。人们囔囔着要看出嫁到婆家的新娘子,新娘子便毫不犹豫的揭开面纱,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人们打量着这新面孔,漂亮,精致。
南方的春,像极了这女子。春天早早的来报到,和众人嬉戏,玩耍。人们尽情地享受着春日的气息。
在兰州时,总听到别人开玩笑说,“兰州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冬天和夏天”。也经常听到姑娘们抱怨说,“春天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就换上了短袖短裤……”
兰州的春天着实短暂,春天的气息也很寡淡。在中国版图上,兰州在西北内陆,降水很稀少,城市里的绿化以绿色植被为主,易活,易打理。花,很少。植物园就成为看花赏花的好去处。每到春末夏初的周末里,植物园里挤满了人,大家争先恐后,人来人往,唯恐错过这个与花为舞的季节。
所以,我总觉得兰州的春天,就是春末夏初那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
或许是那时整日在学校里忙于学习,无心留意季节的更替,没有细细观察过春天的样子,有关于春天的记忆很少。
最深刻的记忆是在读研究生一年级时,大概五月末,宿舍里四个姑娘经过精心装扮,换上了漂亮的衣服,梳了美丽的发型去植物园玩耍。宿舍里的一个姑娘心灵手巧,能编出各种小辫儿,梳成公主,少女的模样。
当时,她给我梳了温婉的“少妇”发型。至今,我还记得当时发型的样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儿经过她的手的编织,人变得端庄,贤淑。只是,这种假象也只是糊弄人罢了,我依旧改不了毛毛躁躁的习惯。
今年,是我在成都度过的第二个春天。如今,立春已过去一段时日,仍未有春天的味道,倒觉得比冬日更潮湿,更阴冷。
一场雨之后,冷气逼人,冻得人直哆嗦,恨不得想将脖子缩进衣服里。
阴云天气,在成都是惯常见到的。一整个冬天,或许都不会有大晴天。原来,太阳也是怕冷的,躲在了厚厚的云层编织的棉被里去了。棉被太柔软舒适,春日里,太阳也不愿爬出来。
成都雨水充足,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赏,有花香可闻。赏花,除了去一些商家专门建设,收取门票的赏花基地外,还有免费的供人休闲玩乐的公园。人们在不经意间,便能从路边的绿化丛和隔离带里,看到春天的模样。
春天,我在这里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