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台湾女孩自杀了,她很年轻,很漂亮,很有才华。
一个美国男人自杀了,他正值中年,有六个孩子,还有大批追随者。
前者是台湾女作家林奕含,后者是美国林肯公园主唱查斯特·贝宁顿。
他们的死亡引起轰动的同时,将性侵两个字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形式搬到我们眼前。
我们有些人可能听过或者看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韩国电影《熔炉》和《素媛》,
多少人听说过剧情却不敢去看电影,
多少人看过一次不再敢看第二次,
因为我们为被性侵的主人公的命运感到心痛,
更对无法避免命运的伤害而感到窒息。
电影结束了,电影角色的悲惨的命运就尘埃落定了。
我们这些观众抹抹眼泪走出影院,就能重新呼吸。
可是,现实是比电影远远更加残酷的事实。
《熔炉》这部电影中的加害者有三人分别是聋哑机构中的校长副校长和一位老师,而现实人数高达十几人,全部为机构的老师。受害者在电影中为一对姐妹和一对兄弟,而现实中是7岁到20岁的三十几名聋哑儿童和少年;在曝光的过程中电影中着重表现了警方和福利机构的踢皮球,而现实更加曲折和血腥,几位致力于孩子讨回公道曝光罪行的正义者被暗杀,甚至在找到证据后让因为潜规则败诉了。而其中的男孩抱着老师卧轨的情节却是真实的。
而电影《素媛》同样是这样,素媛在电影中最后慢慢开始走出阴影,而现实中的素媛却选择了自杀,永远的摆脱了痛苦。
这两部旨在揭露性侵罪行的电影,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将一些细节弱化了,可能是因为现实太过于残忍和无奈。而受害者终于是无法摆脱被侵犯的阴影。
林奕含和查斯特·贝宁顿遭遇的经历,大抵也是如此。
他们一样的都是在幼时遭遇了侵害,也都是因为侵害而留下的阴影,在成年后患上抑郁症。
而他们唯一的救赎就是选择结束生命。
实际上,即使是我们没有经历过这些遭遇的人,仍然不能轻易地说出一句不至于。
我能想象的画面也许是这样的:
在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模模糊糊的时候,你不清楚这世界的爱因何而来,也不知道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伤害。
有一天,一头突然闯入你生命的怪兽狠狠地将你咬了一口,而你根本不知道是你做错了什么受到了惩罚,还是那个怪兽本身就是邪恶的,所以你谁都不敢倾诉,你害怕有人告诉你,这是你应该有的惩罚。
因此,只有你知道你被一只怪兽咬过,而且伤口一直在腐烂。
后来,你一直没有想通这件事,但随着你长大了,你开始清楚,小时候被咬的那一口错不在你,但你从来没有听另一个人提起过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敢张口去问,任由伤口恶化流着血。你更绝望了,因为好像这样的伤口没有人见过,也好像没有人会医治。
你害怕被看到这个粘稠的丑陋的伤疤,但却需要有人知道,不然你就会死。
终究你没说,只是忍着忍着伤口真的太疼了,你看到这个伤口就想到了怪兽那张扭曲的恶心的脸,你终于狠狠地撕开了它,用尽全身的力气,撕的血肉模糊,但你很快乐,很快乐,因为你终于获得了解脱。
很疼,但是不会再疼了。
我的幻想只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浅薄的看法,真实的痛苦更加难以想象。
我只是看着这几日的新闻又出现了小女孩被猥亵,疑被性侵的事件,暗暗地祈祷着,不要有另一个被怪兽咬过的灵魂诞生了,因为这世界根本没有方法让他们自我救赎,唯一的解脱就只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