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使的微笑

凡晚上的睡眠一塌糊涂，在课堂上也显得萎靡不振，他仍然聚精会神的听课。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学生们上课的思绪，门开了。门缝里探出一位乡村妇女美丽的面孔，岁月风霜的侵蚀已使她得面庞显得苍老而憔悴，不难发现这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位绝代佳人。她年轻时美丽的身影还隐约的映射出来，是涟漪的母亲。那位为了挽救女儿的生命而心力憔悴，几乎变卖了所有家底伟大的母亲，现在所剩下的是夫妻俩艰苦的将来。她的面庞上写满了对于人生苦难挣扎的艰辛和痛楚。“老师！俺家的涟漪恐怕是不行了，这孩子就想读书，她还有个愿望能不能看望一下这些她朝夕相处的孩子们，俺知道这么做不应该！不应该！不过……俺不希望孩子闭不上眼啊！孩子来到我们家就那么懂事，这个孩子命苦，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享受过一天福啊！”话还没有说完，涟漪的母亲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涕泪横流起来。教室内的孩子们都愣住了，大家的眼睛都浸着泪水，抽泣着、哽咽着。老夫子先是摸着鼻子抽泣着说：“涟漪是个好孩子！如果能读书的话，我相信她能去北京大学的!可惜……，大家快去看看她吧！给她送行吧！”孩子们蜂拥而出，排山倒海般冲出教室，跑在最前面的是凡和氤氲、旖旎，队伍像潮水一般奔向医院，赶往医院的路上，矜持也悄悄的加入了队伍中。

凡和矜持、氤氲、旖旎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已经挤满了人，四个孩子发疯似得冲进病房，门被狠狠的踹开了，发出阵阵剧烈的颤抖。涟漪这位纯洁无暇的小天使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她的面庞是那样的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恬静的微笑，那是天使的微笑，洁白的微笑，永恒的微笑，像被时间和空间定格的琥珀，是被尘世和喧嚣遗忘了安琪儿，是被幸福和欢乐呼唤着抖动着翅膀的天使，等待着飞向天堂。一株花朵就这样静静的凋谢了，花瓣没有一丝坠地的声音，只是寂静和沉默。凡撕心裂肺的哭闹着，他知道此时应该无所顾忌的大哭一场，他们四个孩子拥抱在一起哭着、喊着，医院的病房的上空浮游着无助的凄凉。

孩子们一夜都没合眼，和大人们一样，四个孩子和他们一起给涟漪送葬。苍天也在哭泣，已经到了寒冬季节，万里无云的天突然阴云密布，竟然下起了大雨，雨落地的声音，仿佛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哀乐。荒山上的树木的叶子，经一阵寒风瑟瑟的刮过，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气氛格外的萧瑟和冷清。苍天也在为夭折的涟漪流泪吧！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对于涟漪的父母是最痛苦的!人生有三大悲：少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中年丧子的悲痛也足以使涟漪的父母遗憾终生。

在一片荒凉的孤寂的土地上，送葬的队伍停下来了，人们把承载涟漪的尸体的棺椁小心的放在人们挖好了的墓穴里。四个孩子忍不住了，拥在涟漪的尸体上哭喊着，到最后还是被满含悲痛的大人们强制着把孩子抱开了。孩子们绝望的哀嚎和送葬的喇叭须臾之间响成一片，一颗美丽的花朵就这样陨落了，默默无闻的来到了世界上，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们。一掊掊黄土将涟漪和她留下的遗憾永远的掩埋了，像是掩埋了整个世界。

大人们陆陆续续的下山了，四个孩子在涟漪的坆前，沉默了很久。“我们也回去吧！”氤氲对凡和旖旎、矜持说。凡机械的点点头，四个孩子慢慢的走下山。凡在心里默默的念到：涟漪！你在这里静静的安息吧！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望你的！到村子的时候，天完全黑下来了。凡和氤氲、旖旎、矜持分手了，他没有眼泪了，现在只是淡淡的忧伤了。涟漪的早逝，让他觉得人的力量有时是太渺小了、太无助了，平静的心态取代了先前忐忑不安的灵魂。一般地说，某种可怕的灾难和不幸临近时，人们总是显得焦虑不安，一旦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时，人开始变得出奇的平静和释然。凡的情绪开始分外的混乱，几天来矜持的辍学和涟漪早逝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

命运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对于人类的打击是残酷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意，不是人能选择的。民族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总有一些艰难和险阻在阻碍着历史的发展，特定时代里无数精英们在为了推动历史的发展做出了卓绝的抗争，很多人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伟大的人类先祖们推动了历史车轮前进的步伐。我们应该向那些为历史和社会进步的先烈们致敬，他们是伟大的。正如鲁迅先生所说，“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那些为着历史进步和发展的人是伟大的，他们是历史的先行者。历史将永远记着他们的名字，他们将永垂不朽！（未完待续）

桔彤，原名李彪，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燕京诗刊签约诗人，作品先后发表于《参花》，《九仙湖文学》，《当代汉诗》，《呼伦贝尔日报》，《生活周刊》，《精短小说》，《辽宁青年》，《青年文学家》，《奔流》，诗歌《和盘托出》、《爱不释手》、《情书》先后在“南风杯”全国原创诗歌大赛、“骑士杯”全国诗歌大赛、“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中先后获得一等奖、二等奖、二等奖。迄今为止发表诗歌450余首，散文400余篇，热点时评300余篇，长篇小说1部《恬静安然，不染悲伤》（分上、下两部，5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