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看着四散开又偷偷看着我们的家伙,付坤放下饭盒卟哧一下乐了。
“你笑什么?”我问他。
“笑你呀。”他说。
“笑我什么?”
“笑你的脸现在红得像猴子屁股!”
“你的脸才是猴子屁股!找死!”我拿起一块肉丢过去,他张嘴一接在嘴里得意地嚼着。
我又拿起一块在他面前晃着说:“来,虎子他哥,再来一次。”
他顿时抓狂地看着我,我哈哈大笑,他也跟着我一起笑着说:“他们这些笨蛋都走了,我们把饭吃光吧?”
我笑着说:“好呀好呀,你太聪明了。”于是我们就把菜吃光光了,虽然这是个冷笑话,可是我们不再觉得尴尬,就算只做朋友,我也觉得应该会比做情人更长久吧。
下午换付坤开车,我和艾伦居坐在后排,其他人都睡了,她小声问我我:“还是坚持你以前的看法吗?”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你不反对吧?”
我猛地回过头看她,她一挑眉毛说:“不用回答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咳嗽和爱情是最没有办法忍住的,恭喜你。”说完她眯了眼睛靠在后前上睡觉。
我的眼神怎么了?我抬头去看前边的后视镜,又一次与司机的眼神相撞,我立即变出金属脸和黄色的眼睛,车跟着扭了一下,我赶紧变回来,忘了他在开车,可不能再吓他了,一车人的命哪。
我们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向左上了青藏公路,西藏,我们来了,诺亚方舟,如果你真的存在,请接受我们吧。
我们正往前走着,后面的净惠推开车窗突然“哇”地干呕起来,陈刚赶紧递给她一瓶捂在怀里的水.
她漱了漱口,喝了一些,可是没有过一个小时又干呕起来。
我回头问她怎么了?她又摇头又摆手地说可能是中午吃的不太合适。
我们现在在外面吃饭都是以吃饱为主,不讲究味道,只要弄熟就好了,难道是没有弄熟吗?
我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还好,净惠一向没有什么胃病的呀,可是一路她一会呕一会儿呕,但现在一直到目的地都不会有什么医院,而且她要是生病上了高海拨的地方更不容易好。
于是我转过身跪在椅子对她进行全身扫描,但一扫到她的肚子时,我眉毛一挑,诡异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陈刚,陈刚正拧着眉毛看看她看看我,这时接触到我一脸的奇怪表情问我:“你这是什么表情?她怎么了?”
我双手搭在靠背上看着净惠说:“我说,你们速度够快的呀,真看不出来,陈连长这家伙平时斯斯文文,下手还真不含糊。”
他俩被我说的一头雾水,身边的艾伦居奇怪地回头看着她,又看着我的侧面问:“她怎么了?”
我看她一眼笑着说:“她呀,再有八个月可以当妈妈了。”
我这么一说,全车都发出了同一个声音:啊?
我面前这两个人也是面红耳赤地,净惠捂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是真的?不会吧?”
“不信我?我可是CD眼,再让艾斯给你看一下?不行赵飞再来一次也行,他俩都行。”
我这么一说他们也不得不信了,陈刚只是呵呵地傻乐,净惠捂着脸跺着脚喊:“哎呀,丢人!丢人!”
陈刚拿下她的手说:“丢什么人呀?咱都多大岁数了,该要个孩儿了,是吧孩他妈?”
“你个没羞没臊的!”净惠甩他一巴掌,他又呵呵直乐。
我站到通道上对全车人宣布说:“各位,虽然咱们现在走在逃亡之路上,但是我们还是应该替这俩举行个婚礼,你们觉得怎么样?”
全车人欢呼着一致赞同,刘桐喊得最厉害:“我有好多闹洞房的招呢。”
“今天咱们早点停车,前边那片空地不错,也算有些风景,就那了。”付坤说着指了指右前方一处山脚下,那里地势平缓,视野开阔。
现在是下午三点,我们将车停在那片空地上的时候,大家开始被分派工作:严厉和钱军去找木柴,赵飞和付坤打猎,能打着啥都行,几个女孩子想办法打扮净惠,徐海和陈刚搭个拱形的花架,没有鲜花,只能用一些野草凑合,我把帐篷全部支起来,然后跟艾斯说我去去就来,她点点头让我小心点。
于是我像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回去路过的那个最近的城市。
回来的时候天已麻麻黑,空地上已经点了一个大火堆,几个人忙着弄吃的,虎子来回奔跑着兴奋之极。
净惠还在帐篷里不让出来。
艾伦居、紫陌和孙煜琪陪着她。
付坤负责往火堆里加柴,正四下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时候,我远远降落向他们走去。
他一扭头看见我,眼睛里就先笑起来,然后拍着手上的土快步向我走来,到我面前说了句:“回来了?”伸手接过我背上的东西。
他看我拿得轻松,可是刚一接过去就差点扔地上,使了使劲才提起一点,我笑着拿起来往背上一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一拍他的胳膊说:“一般女孩子拿不动这三分之一,我是机器人嘛。”
他笑着跟在我后面,一直走到火堆旁。
他们在外面的看见了都好奇地走过来,赵飞问我:“姐你干嘛去了?”
我也不回答他,只是把包袱打开,露出了一套男人的西服,我拎起来抖了抖,递给赵飞说:“等会让陈连长换上吧,我能找着的只有这个好一些了,也合他穿。”
他嘿嘿笑着搭在肩上,继续往包袱里看着。
我小心地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艾斯。
“哎呀,婚纱?!”
“偷来的,差点被警察抓住打死。”我夸张着说,又从里面拿出两个红色的小绒盒分别递给他们,“这个让伴郎伴娘藏着先别让他们知道,给个惊喜吧。”
艾斯小心地的开,里面是小小的银的指环。
“金店里翻了半天才捡的,也不知道他们合不合适。”
“哈哈,还有这个!”我从最底部拿出来一个木盒子,小心地打开,露出一个纸盒,再打开,是个蛋糕坯子,没有奶油的那种,我又拿出一包奶油放在一旁。
“花!还有酒!姐,你太能干了!”艾斯又惊讶地说着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装的玫瑰花,花下面压着一大瓶的白酒。
赵飞和艾斯拿着东西分别去打扮新郎新娘,我把蛋糕放在干净的地方,然后抽出长剑来往蛋糕上抹奶油,快抹好了,付坤在身后问我:“你的剑擦了没有?”
我赶紧停下,抬起头看着他说:“好像没有!”
他面部抽搐了一下,继续看我惹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没有办法给上面挤奶油花,只好作罢,大家围着看直咽口水。
最大的火堆通往帐篷的方向用两排小火堆在整齐地相对着一字排开,大火堆四周五米开外也用小火堆围着个大圈,大火堆的另一侧地上铺着塑料布,上面摆着些吃的,最中间围着那个白色的蛋糕和红酒。
七点半的时候,当司仪的刘桐又一本正经地站在火堆旁,严厉站在一旁,嘴里模仿着婚礼进行曲,充当伴郎和伴娘的钱军和孙煜琪一左一右地走在两边洒着碎的红叶。
净惠头发盘起穿着洁白的婚纱,陈刚穿着还算比较笔挺的西服一脸着不下的幸福笑容看着我们抬手打招呼。
我们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们慢慢地向我们走来,停在刘桐身边,刘桐手里拿着半截木头棒当作话筒支在嘴前说:“亲爱的乡亲们,大家好!”鼓掌。
“今天,对大家来说,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最好的朋友,陈刚先生和范一瑄小姐在今天将结为夫妻,我仅代表圣子,圣灵……”
“串了串了,人家这是中式婚礼。”严厉提醒他。
“哦,忘了,那就不多说了,我们都祝这两位天长地久,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孙满堂,来,先一拜天地——”
陈刚和净惠二人缓缓转身向着天空拜了拜。
“二拜高堂,二位的父母都不在,我就受累当一回高堂吧,来……”
“你还是省省吧,让他们冲着咱们家乡的方向拜吧。”赵飞挥手大声说。
他们又向着东方的天空拜了拜,直起身来时净惠的眼睛是湿润的,我们都能理解她的心情。
“好了,夫妻对拜——”二人相对拜了三拜,我们大家鼓掌。
“现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这时陈刚为难地看看我们又看看正望着她的净惠说:“对不住啊,我真没有备这个。”
我们都微笑地看着他们,伴郎和伴娘手持绒盒上前递在他们面前慢慢打开,二人眼睛都瞪大了,四下看着我们。
“这可是清雪飞了好远给你们找来的,快交换。”艾斯说。
他们感激地看向我,我挥挥手说:“实在找不到带钻的,这个是找了两家店搜到的,将就用一下吧,将来有机会陈连长再给净惠补个钻戒。”
“谢谢你,我一定会补的。”陈刚说完拿起戒指往净惠无名指上一套,结果又掉下来了。
“哎呀,拿错了,这是新郎的,那个才是新娘的。”伴郎伴娘两个糊涂蛋手忙脚乱地先交换了戒指,然后陈刚才重新给净惠戴了,净惠也给陈刚戴了。
大家继续热烈鼓掌,伴娘又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捧玫瑰递给新娘,净惠捧着花高兴的不知怎么着才好的时候,刘桐说:“把花丢出去吧,谁接了谁就是下个结婚的人。”
净惠委屈地看看陈刚,嘟着嘴舍不得放手,想了半天,陈刚摘下一朵别在她耳旁,剩下的让她扔,她想了一会儿才舍得了。
刘桐让未婚的女孩在她身后站成一排,然后才让她扔,她回头来看看我们,抬手扔花。
我向一旁走开几步,面对花的就只有艾伦居和孙煜琪,于是花就落在艾伦居的手里。大家看着她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