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是我的启蒙老师
小叔叫李绍东,生于1941年11月19日,现在退休在家。当过多年的民办老师和付校长、校长,87年转为公办,育有一子,叫其辉。
当年小叔是我们家里最大的知识份子,我从小特别敬畏他。
小叔比他的哥哥姐姐们幸运,出生后,迎来了解放,获得了上学的机会。
1952年他8岁时开始上学,读了五年书后,赶上了党和政府开展的扫盲的运动。
这个运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新中国成立时,文盲率达到80‰,许多人目不识丁,“扫盲”运动使这些人识文断字,改变了当“睁眼瞎”的命运,我父母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开始学会识字的。
当年村上办了许多识字班、夜校,有文化的人都当上了老师。
受这个影响,小叔选择了去“师训班”,从此教书当老师成为小叔一辈子的追求和职业。
培训一年后,分到钱粮湖农场教书,后因奶奶的牵挂,退职回来跟我的父亲一道捕鱼,不久被村上选为青年书记做青年工作。
三年后,组织考虑他有教学经历安排他去教书,先后在杉山小学、北局小学当老师和领导。
小叔是我的启蒙老师,在他手里读的小学。我发门比较晚,八岁才上学。
报名那天是小叔领着我去村办小学的,路上碰上了邻居夏天宝,我称他为“宝叔”
“李校长,‘斗风臭’上学啦”,因我从小顽皮,又有妈妈护着,大人要我往东,我偏要往西,走路不走田埂要从稻田里穿插,队上的人给我起了个浑号“斗风臭”逆着风还可闻到我的臭味,可想当年我是多么的顽皮。
“七、八岁,还不去读书,心都玩散了”小叔停下脚步跟他聊起来。“这下好了,斗风臭’不能臭了” 宝叔朝我呶呶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68年是北局小学的第一年招生,它是我们北局大队刚从杉山大队分出来成立的一个村办小学,先前我们这里的孩子要到杉山小学读书,小叔也是刚从那个学校调回来当校长的,他是北局小学的创始人。
2019年5月8日小叔生病,回家看望他时,得知这两个村又合为一个村叫“杉山中心村”,印证一句老话“久分必合,合久必分”
当年小学的条件很差,记得课桌是用土砖垒的,黑板是在墙上刷了一块黑油漆成的,教鞭是树枝做的,上课打铃是在一块废旧的犁片来敲,
除了小叔有多年的教学经历外其他的老师都是刚刚从各队选来的….
小叔既教数学还教语文,语文课本的第一课是学写“毛主席万岁”五个字,数学的第一课学什么现在记不起来了。
小叔治学很严,迟到的、上课开小差的、扯皮打架的,回家不排路队的、考试成绩下降了的….
要留校到他那儿谈话,去了先是罚站,命令大家站成一排后,他就自顾自的批改作业,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错了吗?
”“错了”罚站的同学一齐回答。
“回家吧,不要玩水呀”小叔走过来摸着他们的头说。大家像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飞快走了,头也不回的往家跑去。
全校学生都怕小叔,不管上课还是课间休息只要听到小叔的声音,看到小叔的身影,或者传说小叔会来……上课做小动作的,下课打闹的,同学之间吵架的……都会立马停下来。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我的学业的,小叔对我的要求还要严些,我犯了错,惹了事,除了享受“罚站”待遇外,还有“小灶”伺候,
记得有一次跟同桌的女同学上课争“三八”线,被老师发现,放学后叫到小叔那儿和当天犯了错的同学一道罚站,其他同学接受教育走了,
小叔叫我留下,走过来就揪住我的耳朵厉声的问“改不改!?”“改!改!”魂都吓散了,还敢说不改,我连忙回答。
从此,我不敢调皮捣蛋了,成绩一天比一天好,不久加入红小兵,当上了路队长,负责同学们上学放学路上的排队,拿爸爸的话说“上了正板”。
队上的人称赞我由“斗风臭”变成了“顺风香”。在小叔的严格要求下,我们那一批小学的底子都打得比较好,
78年、79年我们大队有朱双喜、李铁球,王文军和我考上大学和中专,成为总个公社的轰动性新闻,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回忆时,都十分感谢小叔当年的从严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