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1】对床夜语
【释义】苏轼、苏辙最向往风雨之夜,两人对床共语,倾心交谈,后遂用对床夜雨、夜雨对床、对床夜语等形容亲友兄弟久别重逢后的欢乐之情,或指闲居。
【出处】宋苏辙《逍遥堂会宿》诗序:“辙幼从子瞻(辙兄苏轼)读书,未尝一日相舍,既壮,将游宦四方,读韦苏州(韦应物)诗至‘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恻然感之,乃相相约早退,为闲居之乐。
【成语2】雪泥鸿爪
【释义】融化着雪水的泥土,大雁在雪泥上踏过留下的爪印,比喻往事遗留的痕迹。
【出处】 宋·苏轼《和子由渑池怀旧》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成语3】悲欢离合
【释义】泛指生活中经历的各种境遇和由此产生的各种心情。
【出处】宋·苏轼《水调歌头》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
铺天盖地都是蝗虫,庄稼几乎绝收。逃荒的人随处可见,盗贼明目张胆作乱。
来到密州,苏轼傻眼了:跟杭州一比,这密州哪是人呆的地方啊!
傻眼归傻眼,尽责还是要尽责的。苏轼开始带领官民捕蝗、求雨、修渠,想方设法收救那些被饥民丢弃的婴儿。
等灾情解除,苏轼就开始整治自己的园圃,还把园北一座废弃的台子修葺一新,作为休闲、待客之所。在齐州的苏辙听说后,给台子取名为“超然”,苏轼欣然接受这个名字,还饶有兴味地写了篇《超然台记》。
熙宁九年(1076年)的中秋,苏轼在超然台上宴客。在月光下举杯时,他想起了已经六年未见的弟弟,那手足情深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宴饮持续了一夜,天亮时分,苏轼醉了,一首《水调歌头》也创作完成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年冬天,苏轼被调往河中府(今陕西永济)。次年春天,已在京任职的苏辙便从京城出发,前去迎接苏轼,这一对互相牵挂的兄弟终于再次相见。当两人走到陈桥驿时,苏轼又接到新的调令:改任徐州知州。两人便扭头赶往徐州。
到徐州后,苏轼便陪着苏辙一块泛舟赏景,登高赋诗,从四月直到中秋,度过了一百多天的快乐时光。
这是一个兄弟团聚的中秋之夜,苏辙望着明月,思绪万千:
今夜清尊对客,明夜孤帆水驿,依旧照离忧
(《水调歌头·徐州中秋》)
苏轼也写了一首《阳关曲·中秋作》,表达心中的依依惜别之情: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过完中秋,兄弟俩又是挥泪而别。苏辙一走,苏轼的事就来了——徐州发大水了。
为了抵御这百年不遇的洪灾,苏轼身先士卒,带领全城军民没日没夜地奋战在抗洪第一线,历经数十天,洪水退去,灾情解除。
为了纪念这次抗洪胜利,苏轼让人在徐州城的东北角,盖了一座楼,名为“黄楼”,黄楼落成后,苏轼又请苏辙写了篇《黄楼赋》,他亲自刻在碑上。
在徐州干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元丰二年(1079年),苏轼又到了湖州任上。
到了湖州,苏轼按照惯例,写了篇《谢上表》。不料,这篇表文到了朝廷后,新党部分官员以表中对朝政不满的文字为依据,诬赖苏轼是借此发泄心中不满,随后,神宗就不断接到弹劾苏轼的奏章。
神宗在重压之下,只好把调查苏轼的事情,交给御史台去办。
这一办,就办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乌台诗案”。
苏轼被关进了大牢,肉体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羞辱,那是必不可少的。苏轼感觉对手们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连写了两首诀别诗,让狱卒交给弟弟苏辙:
狱中寄子由二首(其一)
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
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
是处青山可埋骨,他时夜雨独伤神。
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
一同归隐、对床夜语的愿望恐怕不能实现了,那就等来世吧。
苏辙闻知苏轼的遭遇后,立即给神宗上书,诉说他们一家人闻知苏轼被捕后的伤痛和害怕,诉说他们哥俩从小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并请求用自己的官职来给哥哥赎罪。
最终,苏轼的命保住了,但官职却降下来了,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苏辙也受牵连,被贬为筠州(今江西高安)监盐酒税。
苏轼要去黄州了,苏辙从南京(今商丘)赶到陈州,前来送行。等苏轼在黄州稳定下来后,苏辙又亲自把苏轼的家眷送往黄州。几天后,苏辙要去筠州上任了,苏轼一直把他送到了刘郎洑这个地方,分手之际,饮酒话别,苏辙以诗相赠:
人生定何为,食足真已矣。
愆尤未见雪,世俗多相鄙。
买田信良计,蔬食期没齿。
手持一竿竹,分子长湖尾。
(《将还江州子瞻相送至刘郎洑王生家饮别》)
苏辙对苏轼说:以后别再想那么多了,吃饱喝足就行了,看来,隐居田园、种菜垂钓才是上策。
这团练使本就是个虚职,何况还是个副的呢?身在黄州的苏轼虽然郁闷,但因为没有公务缠身,所以有大把的清闲时间。来到黄州的第二年,官府还批给他位于城东的一块地,供他耕种养家。
苏轼有了地,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农夫,种蔬菜,种庄稼,也给自己种出了一个名号:东坡居士,自此,苏轼也就成了苏东坡啦。
除了侍弄好那块地,苏轼还翻修了田地附近的三间旧房,又盖了五间新房,新房堂屋的四壁上,苏轼亲自粉刷,画上了雪景图画,并将此处新居命名为“东坡雪堂”。
一年年过去,苏轼慢慢习惯了黄州的生活,他甚至做出买地定居的打算。元丰六年(1083年)的初秋,他在写给苏辙的诗中这样说:
买田秋已议,筑室春当成。
学堂风雨夜,已作对床声。
希望能和弟弟在黄州实现对床夜语之愿,但元丰七年(1084)的三月,苏轼又被调到汝州担任团练副使了。
接到调令后,苏轼没有立即前往汝州,而是先去筠州看望苏辙。与苏辙相聚几日,别时,苏轼作了三首诗表达离别之情。
元丰八年(1085年)三月,神宗去世,年幼的哲宗继位,由高太后垂帘听政。高太后支持旧党,因此苏轼重新得到赏识,并连续升官,仅用一年多的时间,就由汝州团练副使连跳几级,升为中书舍人。
虽同为旧党,但苏轼并不同意新任宰相司马光完全废除新法的做法,他说服不了司马光,且新党对他的攻击也没消停过,因此他又自请外任,于元祐四年(1089年)第二次来到杭州,担任杭州知州。元祐六年又被召回,任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当年八月出知颍州,次年二月又改知扬州。
苏辙也是自元丰八年(1085年)被召回京,官职也是一个劲的升,直至拜相。与苏轼相比,苏辙在元祐年间一直待在京中,而苏轼则是在京城和州郡之间不断来回,对此,苏轼心生倦意而又无可奈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