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是一个诗人,所以我把情书放一边,开始写起了文章。
下了车,就可以环抱整个三月。樱花烂漫街角,路上车辆、行人匆匆,白色花朵像云彩一样在蓝天下飘飘又浮浮。
拉开窗帘,让风灌进屋子,吹起桌上的纸,让蓝天画在眼睛上,涤净心底的尘埃。掌心捧着一杯温水,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等温度流失漫漫,晴空变夜幕,还是伫立窗前,巍然不动!霓虹和高楼灯火点然这座城,这座城星辉交映,那个人在城南哪个窗前。
假如想念是飞过天空的飞机,是自由不羁的鸟儿,是芬芳岁月的一株花,那她一定听过、见过、闻过,而我还是想过、路过、难过。
清晨醒来,咖啡的味道在屋子里旋转,顺着温柔的呼吸轻轻把你唤醒,周末这才开始。温润如玉的纤纤细手,关掉煮沸的咖啡壶,倒了两杯苦,一杯递给我,我等了一会儿一饮而尽,你看了一会儿,再一口一口喝光。谁都不说苦,谁都在笑对方脸上的笑容。
吃过早饭,客厅的你在沙发上蜷着身子双手抱着一双修长的腿,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阳光给你的头发,给娇柔的你一个惬意。我来不及整理好昨夜的稿件,就把你揽在怀里,你想了想就闭着眼睛,于是亲吻你的眼睛,把臂弯作了你的枕头。左手拉着你的右手,右手轻轻理顺那乌黑的发,你的左手搭在我的肩膀,我就这样用手拥着你,你就这样被我拥着。
午后的阳光很刺眼,我们想拉上窗帘,又舍不得阳光,于是这一束束光把小屋映得太亮、太暖,我却说这都是因为你。
我看书的时候,会泡一杯绿色的茶,一只手压着书,一只手握着瓷杯的把儿,一双眼睛紧紧跟随着每一行被欣赏的文字,一颗心就放给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麻了,你还没醒,我就捏捏眼睛,看你。可你是谁,在哪?
青春吹短了你的长发,也没有叶子飘落在三环路的外侧,走过站牌,来往的车辆和你的影子都一样轻快欢盈。追在身后,你的发再扑不到我的脸上,我的鼻子却一直留、留那沁人味儿。
沉醉风,沉醉雨,沉醉片片乌云之中。在城的街巷,在城的屋顶,傍晚到夜幕的霓虹,泛旧的木椅,安静的书店,深情干净的歌声,都在衬托,托衬一个不可求思。我想知道你是谁!
春天在犹豫,樱花在急不可耐烂放山野村落。白茫茫的花瓣在萧瑟春寒中,我们尤其突兀,像一个冷艳的君子。
不可直视的人心和太阳,都在今晨一一和那无情的君子打了招呼,今晚他也不可直视。
他在写记本上写道:“夕阳都是灼烈的白光,怎么还在问晨曦的红日,美丽是恒久的、持续的。”
“每一天都该当作生命最后一天,每一次睡眠都该是一次死亡,每天睁眼的瞬间都该感谢生命,这是一场新生。”
而我却看到这个君子,在夜店的沙发上,昏暗的灯写着他的脸。屋子里除了烟雾缭缭和肆意滚放的酒瓶,就是一群年轻男男女女,横七竖八的在屋子各个位置。他们被酒精麻痹,通过香烟和灯火营造一个绝伦仙境。都在其中宣泄,在那里,在喧嚣,在凌晨的三点半。“君子”倒像一个瘾君子,他可以把一天延长到21个小时,每次敲门的手都是一种故意,因为明知道屋内没人。君子是谁?
我在公交车站,坐在傍晚的长椅上,三环的车子在奔驰,我开始想上周末,这是第一次不一样。我还是不会拒绝,不敢相信,更不敢去想,因为不信,不信我理想中的生活会这样实现。就像上一会儿一辆的公交车一样容易。飞机也刚好飞过,它飞过的痕迹却久久不能散去。
耳机一直再重复周杰伦的歌,一首《安静》安静着不安静。
安静地听着我的故事从我口中一个字,一句话,一段落,一整章,一本厚厚记录册。我怕时间太快,焦急地看看走走,做做停停……很快就夜幕,就意犹未尽,可惜那辆车来得太快,那个谁就走了,和我的影子相反的方向。
周末,愉快的周末,谁在同一个地方,谁念念不忘,谁痴痴碎碎的念。没有阳光的周末,你在我的左边或者对面的椅子上,你是阳光。有烈日的礼拜天,这里已经换了面目,我又一个人在椅子上,在哪儿就在那儿。
持续好久地生活,喜欢屋顶,屋顶有茵茵绿绿的小草,有栩栩的树木,还有惬意的阳光,适当的清风,还有生气勃勃的孩童。我爱这里,我爱这个环境。每个人都用尽解数,让自己休闲轻松,每个人方式尽然不一。
每个角落的人,有些是情侣,有些一家几口,有些是男男女女,也有和我一样带着耳机,听着音乐在言几又的我们。无声是给纸张交流创造的气氛,各自座位,各自饮品个,各自沉默不语,各自清幽置谷。
在屋顶散步,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即视感,楼底的“蚂蚁”密密麻麻,晚上又星星斑斑,白天都是统一的光,都是一同亮,一同暗的太阳光,到了夜幕下就不一样了,他们把七彩太阳光分离突显出一种颜色,装饰在头上、怀中、脚下、手心就是各个自己满意的部位。我却用不了,用不了太阳光,我习惯用大地本来的颜色。所以,我是谁?
一直隔着玻璃看,从不触摸世界的花、鸟、虫、鱼……偷过玻璃看着,就觉着满足。我是谁,是我把玻璃按在眼前,还是玻璃包裹着我,我是谁?
——马卓
20180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