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用一生的时间,如此卑微、疯狂、不求回报的爱一个人,我很好奇,女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小说家R先生在生日当天收到一封长信。不论是信封还是信纸都没有寄信人的地址 ,连签名也没有。
信中这样写道:“我的儿子昨天死了——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而你对我一无所知,你正在寻欢作乐,什么也不知道,或者正在跟人家嬉笑调情,我只有你,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而我却始终爱着你。”
信中的女人,从13岁时就爱上了作家。把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献给了作家。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独自抚养孩子,没有结婚,只为让自己是自由的,随时等着与作家相遇。
女人一生中与作家也只有短暂的3次接触。
第一次女人还是13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母亲是一个寡妇。女孩与母亲相依为命,过着深居简出,与世隔绝的日子。母亲悲悲戚戚、郁郁寡欢。
最痛苦的还不是贫困与孤独,而是与丑恶凶狠、吵架成性的恶邻为伴。晚上整栋楼都被摔椅子,摔盘子声吵醒。终于有一天恶邻偷东西被抓,小女孩的恶梦才算结束。
对面搬来了一个英俊潇洒的25岁作家。
“我的一生是从认识你的那一天才开始的,在这以前,我的生活只是阴惨惨、乱糟糟的一团,它像是一个地窖堆满了尘封霉湿的人和物,上面还结着蛛网”。
作家所有的东西奇特、别致。有印度的佛像、意大利的雕刻、色彩鲜艳刺目的巨幅油画,还有很多书。
女孩心中本来以为这位作家可能是一个慈祥、睿智的老人,可作家却是一位英俊、潇洒的25岁小伙子。
女孩对作家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刺探作家的行踪,偷窥作家的举动。
女孩真正与作家接触是一件很小的事。
作家回家时女孩鼓足勇气给作家开门。刚好与作家撞了个满怀,作家亲昵地对女孩说了声:“多谢,小姐”。
这样一件小事。女孩却是记忆一辈子的大事。
“那一天、那一刻,我整个地、永远地爱上你的那一天、那一刻,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第二次女孩已是18岁的漂亮姑娘。
母亲找了一个家境还不错的继父,离开了现在的城市。
女孩已变成18岁的美丽姑娘,对于别的男人的殷勤,女孩毫不理会,女孩心中只有作家。靠着仅有的回忆度日。女孩以前的学习成绩平平,知道作家喜欢读书,喜欢音乐。女孩努力学习,咸鱼翻身一下子成为班级第一,还努力学习钢琴。一切只为了再一次与作家相见。
女孩最终执拗地回到维也纳,回到作家所在的城市。
每天女孩等在作家必经的街道,希望作家能认出她。可作家始终没认出女孩,只是把女孩当成一个挑逗她的漂亮姑娘。但女孩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他,回到他的寓所。这里的一切是女孩所熟悉的,女孩无数次窥探过这里。
女孩对作家一点也不抗拒,为了不让作家发现秘密,忍住因为害羞而产生的任何迟疑不决。女孩把自己毫不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作家,没有一点受害者心态。
“不要误解我,我不埋怨你,我只有永远感谢你。你对我来说,那一夜是极致的快乐,闪光的喜悦,飘飘欲仙的幸福,我在黑夜一睁开眼睛,感到你在我的身边,我不觉得奇怪,怎么群星不在我的头上闪烁,因为我感到身子已经飞升上天”。
作家与女孩缠绵了三个晚上后,就把女孩忘到九霄云外了。
可女孩却怀孕了。
“这下子我终于把你抓住了,我可以在我的血管里,感觉到你在生长,你的生命在生长,我可以抚育你,喂养你,爱抚你,亲吻你,只要我的心灵有这样的渴望”。
女孩没有告诉母亲,但却没有经济来源。只有靠变卖首饰来维持生活,可最后的几枚金币也被洗衣妇偷走了。
女孩只能到产科医院生孩子。要忍住年轻医生玩世不恭的态度,在身上东摸西捏。一个人的羞耻心被人们的目光钉在十字架上,备受他们的毒言恶语的鞭笞。
这里是地狱,可为了作家,女孩愿意再去一次地狱,千百次也愿意。
再次相遇已是十年后。女孩已成女人,妩媚娇美,打扮得艳丽动人的交际花。
女人有很多倾慕者,其中有一位帝国伯爵,如果答应他,女人就已经当上伯爵夫人了,但女人一个也没有答应。
“我不愿意拴住自己的手脚,我要随时为你保持自由,在我内心深处,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往日的孩子的梦还没有破灭:你还会再一次把我叫到你的身边,哪怕只是叫去一小时也好”。
女人选择了在灯红酒绿的舞厅,再一次吸引作家的注意。
女人是了解作家的,作家就是一个只喜欢轻松愉快,游戏人生,无牵无挂,不愿作出任何牺牲的人。
女人不顾一切地跟作家再一次来到他的寓所。女人多么熟悉的地方,每年作家的生日,女人都会派人给作家送白玫瑰,女人为了让作家认出她,多次暗示他。可作家最终还是只把女人当作夜总会的一个妓女而已。
女人羞愧的夺门而出,女人与作家的仆人约翰撞了满怀,仆人约翰认出了女人,就是当年住在对门的小女孩。
女人用一生去爱作家,却与作家无关。作家从来没认出,这个从13岁时就爱上自己的女人。
女孩刚好在对爱情有点懵懂的13岁时,认识了英俊、潇洒的作家。作家的形象刚好符合女孩对爱情的想象。
女孩把所有美好的爱情想象,精心缝制成了一件爱的衣裳。作家正好经过女孩的心门,女孩不管作家情不情愿,就把爱的衣裳穿在作家身上。以后的以后也不管作家合不合身,作家就是女孩爱的全部。
曾经的自己也是那个女孩,在羞涩的那个年龄,每天生活在自己想象中的世界,喜欢看书、练字。突然有一天,发现后排的男生字写的好漂亮,人也阳光帅气,还是老乡,备感亲切。
每天偷偷拿他的作业本描摹他的字,一遍又一遍,直到和他的字写的一模一样,再次和他讲话,脸会泛起红晕,眼神也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说话也不利落了。我的笔记本、书上会出现很多他名字中的字,我不会直接写他的名字,我害怕被别人发现我的秘密。每次看到他和别的女同学嬉戏,心会莫明酸楚。期待和他有更多相处,又害怕单独相处。
自卑、羞涩的胆小鬼那来的胆量表达了自己的爱情。那个傍晚,教学楼下,一直未等到心中的他。多年后也不敢问他,为什么失约?
我爱你,却与你无关!
我和那个女孩的区别就是,我最终明白了那时的我,也是在自己的头脑中,用自己所有对美好爱情的想象,为爱情精心缝制了一件爱的衣裳。男孩刚好路过,我就迫不及待的为他穿上。我对所有美好爱情的想象都变成了他的影子。
陌生的女人,却把自己的一生毫不保留的奉献给了作家。
我还是很欣赏女人,不打扰、不怨恨、不把自己当受害者。我爱你,却与你无关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