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殿前烤火,抬头望去树上挂着红色祈福带,雾气蒙蒙细雨绵绵此时心安宁。
来了个香客听着她跟道长讲她的诉求,免除她的牢狱之灾,已经实行缓刑后天开庭明天就祈福念经,是某个医院的主任55有余,家里也是传承道教算命卜卦之术,我听着她讲着讲着父亲去世时流下的眼泪,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 惟愿安好。当时她父亲在世时让她传承下去那时她还不懂这些命理天机,也没心思学习和研究,等父亲去世时她想学也无人教便来道观学徒拜师。她掉的眼泪是对突然离世父亲的不舍,亦是没能传承下去的信仰。
昨天大清早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很久没见过棺材了,上面还有只白天鹅,亲人们身披白布倒着走,前面开路之人在舞龙。我好像对这种生离死别没太大的悲伤,人对自己无关重要的人事显得格外冷漠,共情能力最终也隔离,昨天死了个人,死了谁不重要,只是会有些许好奇和对他的故事为之动容。当人去打量蚂蚁,发现它的生命微不足道,毕竟隔的太远都不一定看得见,拥有上帝视角站在宇宙望向人类,人也无非是蝼蚁。以前觉得死亡是一件轰动悲观的事情,当我决定不寻死时,才发现不过是人间常事,死亡是每个人都会达到的终点,或迟或早,敬畏生命遵循因果。
身边人总问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以后做什么事情,我很反感这种问题也不想做出虚无回答,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就不要想挑水洗碗的事情了。人的一生当中无非是剧本的形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只是有的人与众不同,肯定是你提前看过了才选择,人最终的目地是完成自己的使命。比如我要去哪个城市,一定是人为天意的加持,我有了想去到了那里中途很顺利,而如果因为一些外在因素无法抵达那便是天意。
人和人有距离才产生美,两颗石头靠得太近扔进水里,那引起的波动也会扩大,纷扰也在浮现。即便跟人的关系再好,也理应保持一定的间距。我开始接受痛苦袭来,打野怪受伤的同时也在升级装备和等级,甚至享受这种不断的将思想剖开解读重塑,人面对美好的事物只有沉浸,不会想背后存在的危险。
早上七点醒晚上十点睡,一日三餐,叫醒我的是鸡鸣和早课经,烤火用的煤炭,炒菜用的灶台和柴火。我盯着外面的景色的发呆,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不如不来亦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
有时看师兄道长们超度法事,一些什么鬼火之说,点灯背经,他们做法事时我呆呆地看着,为死人烧纸念经放鞭炮入土无非是种仪式,就像结婚一样颂词和场景布置。生下来的人带着哭啼声死去的人却来不及哭,鞭炮既用来办理丧事和喜事,从22岁才开始与宗教结缘,那时没人告诉我以什么身份活着,既然死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就带着问题活下去,人生无非是场体验。
香客来了,他跪拜一次我敲一次磬。